朱素芯捂著嘴,看著憤怒的母親,滿臉的不敢相信,“母,母後,您......您為什麽打我?”


    “為什麽打你?”馬皇後從來沒有對女兒動過手,可今日,她卻是徹徹底底的失望了,“你心裏不清楚嗎?這闔家團聚的日子,你非要鬧得大家不高興,你才滿意?


    你六哥不與你一樣,是讓著你,不是因為你有多麽了不起。


    是我太縱容你了,才讓你如此蠻橫無禮。


    從今日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宮中抄寫女訓,什麽時候把脾氣改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改不好,你就給我一直寫,我看誰敢縱容你!”


    馬皇後作為後宮之主,脾氣雖然好,卻不是沒有脾氣,要不然,後宮這些女人能服服帖帖的?


    她發火,連朱遠章都不敢說什麽。


    朱素芯就別提了,嚇得眼淚不斷的在眼眶打轉,心中委屈到無以複加。


    可她平日的驕縱都是假大空,此刻被馬皇後一戳就就戳破了,沒了父母的寵溺,根本沒人慣著她。


    她看向朱遠章,可朱遠章卻沒說話,隻是罵道:“這混賬東西,大好的日子,非要鬧得所有人都不高興!”


    說著,他一擺手,“你們過吧,咱去看奏折了!”


    緊跟著氣呼呼的離開。


    事情發展太快,不少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馬皇後氣的不行,“你們該幹嘛幹嘛,我過去看看!”


    她追上朱遠章,“朱重八,你給我站住!你今天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了,好好的,你幹嘛非要針對老六?


    老六做錯什麽事情了?


    他不願意作詩,你幹嘛跟素芯起哄?


    作了你還不滿意,挑三揀四的,你有那能耐,你自己怎麽不作?


    好好一個中秋,你看看,過成什麽樣子了。


    你要是不想過,那以後就都別過了!“


    見妻子發怒,朱遠章有心解釋,但最終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咱讓他作首詩怎麽了?


    咱是他老子,吩咐他怎麽了?


    他還給咱甩臉色。


    之前還動不動就踹咱的人,他眼裏有咱這個爹嗎?


    咱看他,是有點功勞,有點文采後,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裏了。


    論囂張跋扈,誰能比得過他吳王。


    行了,他不願意過,那以後就不要叫他了,咱也不想在今天跟你吵嘴。“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父子二人鬥氣,馬皇後也是無可奈何。


    再加上老大現在又不能動彈,似乎所有的壞事都圍上來了,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鬧吧,鬧吧,你非要把這個家給鬧散了才算完。”馬皇後衝著朱遠章的背影道:“你非要把自己的兒子給罵走了,你才高興!”


    朱遠章苦笑,卻沒有說什麽,今日之事,是他有意為之。


    而另一邊,朱鈞離開皇宮,也鬆了口氣。


    自從他破了應昌後,老朱就不對勁了。


    留在京城後,並沒有他想象的快樂。


    大哥倒是還好,可老朱似乎......


    今日之事,他敢打賭,是老朱故意為之的。


    什麽大業文壇第一人,統統都是扯淡。


    “看來還是要離開鳳陽。”朱鈞心裏這麽想,“即便我一片赤忱之心,可在有些人眼中,並不純粹。


    大哥倒是不這麽想,但是架不住老朱啊。


    我若繼續強留在京城,與我沒有半點好處。


    就算我已經把兵權交給了大哥,依舊沒用。


    宋廉等人在外為我揚名,這是捧殺。


    我名聲越大,敵人也就越多。


    有關於我的流言蜚語就越多。


    所以,還是就藩吧!”


    朱鈞本以為自己一片真心,就能留下來,然後好好的為大哥做些事,等成功後,他再全身而退。


    可現實就是現實。


    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


    他本想去寧波府開海,可眼下也沒心情了,到時候直接讓沈二寶過去接手。


    秋闈之後,他要盡快就藩。


    想起自己這兩年的心路曆程,轉變,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威海衛,那裏距離元大都最近,而且可以發兵扼守要道。


    要是朱鏑有什麽動作,他可以第一時間攔住他。


    他有些心寒,朱遠章的不信任,讓他分外難受。


    或許,在老朱眼裏,大哥才是親兒子,他們這些人,都是鎮守邊關的工具人。


    或許某個階段,你會感受到父親的疼愛,但最終還是會回歸現實。


    而此時,朱遠章正在奉天殿內看奏折,隻不過,他根本就看不進去,心裏亂糟糟的。


    朱鈞走之前的眼神,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讓他有一種,自己做錯了的感覺。


    “哼,咱沒做錯,咱知道,你心是好的,但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咱是為了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害。


    要是老大健健康康,就算你一輩子留在京城又如何呢?


    現在老大這樣子,咱愁啊。


    你身邊那些人也未嚐沒有想法。


    咱知道,很多人蠢蠢欲動的。


    但是有咱在,那些人就不可能。”


    朱遠章心裏這麽對自己說,原本愧疚的內心,漸漸變得冷漠起來。


    他是一個父親,可現在更是一個帝王。


    而就在這時,朱鈺來了,而且是讓人用擔架抬著過來的。


    看到這一幕,朱遠章愣了愣,“你不在東宮好好休息,跑這裏來作甚?”


    朱鈺揮退了其他人,說道:“父皇,你為何要這麽對老六?”


    朱遠章皺起眉頭,便知道朱鈺是為了什麽來的,“咱怎麽對他了,你妹妹求他作詩,他不肯做也就罷了,咱隻是說這詩不喜慶,他就甩臉色走了。


    難道咱還要求他回來?


    到底他是老子還是咱是老子?”


    朱遠章憤憤不平道。


    朱鈺卻看穿了朱遠章的心思,“父皇,您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您就是故意激怒老六,就是想讓他犯錯。


    兒臣早就說了,老六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


    就算要讓他就藩,也可以好好商量,沒必要如此!


    您這是傷了他的心了!”


    “這能怪咱嗎?”朱遠章怒聲道:“咱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還是說,你真的打算讓你弟弟上來替你。


    你當咱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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