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隔著米花町兩條街的一處酒吧,黑澤熏和毛利小五郎要了一個包間的位置,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黑澤熏先是檢查了一下周圍隔音效果,再排除了一下周圍可能存在的攝像頭和竊聽器等可能暴露他們說話的道具。


    “現在可以了。”


    黑澤熏拿起桌子上的俄羅斯伏特加徐徐喝入。


    一種火辣刺鼻的感覺從自己的喉嚨處傳來,隨即就是整個身體都是熱熱的。


    “果然還是這種伏特加比較得勁兒。”


    黑澤熏說出了自己的評價,這種伏特加相比別的酒來說感覺更爽一些。


    “所以,你該說出你真實的目的了吧。”


    毛利小五郎則是依然一口飲下伏特加,不知不覺間二者都有些微醺了。


    “是啊,沒想到多年沒見,你的變化十分的大啊。”


    黑澤熏也是慢慢打開了話題,誰知道他們十年前究竟產生了什麽交集,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人總是會變的,你不也是?當初冷血的殺手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呢?”


    毛利小五郎嘴上不弱的說道。


    “總是要做出一些改變的不是嗎?和你一樣,警校第一?”


    感受著黑澤熏話語中略帶嘲諷意味的話語,毛利小五郎依舊是不以為然,警校第一,隻是一個稱號而已,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要知道警校第一可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就能一句話說明的,就比如現在的安室透也是警校第一畢業的,實力也是十分的強勁,而毛利小五郎可是他的前輩呢。


    不過一想到和毛利小五郎同期警察的情況,似乎有點拉跨?不過依舊不能看清毛利小五郎的真實實力。


    “明明是警校有名的神射手,但是為什麽那顆子彈沒有打中我的心髒呢?”


    此時黑澤熏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那充滿傷疤的身體,而在他的左胸口心髒處一兩厘米的位置有一個子彈穿過去的痕跡,這就是當時毛利小五郎所留下來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當時槍的問題。”


    毛利小五郎顯然不想告訴黑澤熏真正的原因。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重新回顧一下當時的情況,因為你的這個問題讓我困惑到了現在了,明明我是一個雙手充滿罪惡的人,你為什麽沒有下死手呢?”


    時間線回到十年前。


    此時的黑澤熏乃是他的巔峰時期,作為組織從小養大的殺手,對於組織的要求都是無條件聽從的。


    這一天,他接受到了朗姆的消息。


    “紅暹羅貓,日本目前黑道最活躍的恐怖組織,他們的存在影響了組織在日本的滲透,已經有許多成員沒有了音訊,所以liqueur,一個活口都別留下。”


    “知道了。”


    而當時說來也可笑,組織僅僅隻派了他一個人去剿滅一個恐怖組織,十分的不可思議吧?


    琴酒當時也受到了相同的命令,但是和黑澤熏不同,琴酒執行的是要剿滅米國等其他國家阻止組織滲透的勢力。


    而那時候,從警校畢業的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則是從事刑警一方麵的工作,而當時紅暹羅貓綁架了一名知名企業的千金,特此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帶隊去救出那位千金。


    就十分的奇妙,雙方的任務都和剿滅恐怖組織有關。


    所以當時黑澤熏十分幸運讓日本警視廳作先鋒,自己偷偷潛入紅暹羅貓的總部。


    當時是黑澤熏實力處在巔峰的時刻,當他殺穿到了紅暹羅貓總部的時候,毛利小五郎也是帶了一隊先鋒隊潛入了其中。


    紅暹羅貓的老大乃是日本軍隊中的退伍成員,之後他聯係了其他無所事事以及對生活不滿的人們也就逐漸組建起了紅暹羅貓這一組織。


    不過那天絕對是紅暹羅貓組織的噩夢,僅憑著黑澤熏一人就將當時紅暹羅貓總部的守衛人員殺的七七八八。


    當時紅暹羅貓的老大看到黑澤熏的時候,那是一副身上沾滿鮮血的樣子,血液如水流一樣不斷的往地下滴著,這些都是在那些守衛人員身上的血。


    黑澤熏的頭發都被血液給染紅了,不過當時黑澤熏沒有自己的意識,如同野獸般的氣勢是紅暹羅貓老大從沒見識過的恐怕。


    而當時黑澤熏顯然是身上有幾根骨頭斷裂了的樣子,走路姿勢雖然十分奇怪,但是靈敏等絲毫不減,無神的瞳孔,嘴角凝固且扭曲的詭異笑容看的他壓力十分的大。


    好似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具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一樣,簡直就是從地獄出世的死神,哪怕是中彈了,也不能阻擋黑澤熏行動分毫,而在黑澤熏的口中還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怪笑。


    紅暹羅貓老大啥時候看見過這樣怪異的人,而在僅僅數招內就擰斷了他的脖子。


    此時,紅暹羅貓的增援和毛利小五郎帶隊的刑警小隊遇上了,當即就爆發了戰鬥。


    “毛利,前麵就是紅暹羅貓老大的位置,我們掩護你進去!”


    當時的目暮十三可謂是毛利小五郎十分堅實的後盾,毛利小五郎也是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進入了紅暹羅貓的總部。


    “這,這是地獄嗎?”


    當毛利小五郎打開紅暹羅貓總部大門的時候,遍地可見的殘肢,無數鮮血流成了一條類似小河直到毛利小五郎的腳下……


    所有死去的人員無不是缺胳膊少腿,並且他們的屍體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詭異彎曲,顯然是被巨力所致的後果。


    “究竟是怎麽回事?”


    毛利小五郎十分小心謹慎的朝著紅暹羅貓老大所處的頂層摸過去,直到他見到了黑澤熏擰斷了紅暹羅貓老大脆弱的脖子。


    【這個詭異的生物真的是人類嗎?】


    從毛利小五郎的眼中,依稀能夠看到黑澤熏身上露出的森森白骨以及手腳極為扭曲的狀態,胳膊處的骨頭都突出來了大半截,所以此時的黑澤熏是四肢著地般,十分的不像是個人類。


    【這是人類能夠擺出的姿勢嗎?】


    當黑澤熏陷入了無意識的情況中,也就是他羨慕殺瘋魔了的狀態這也是之前宮野誌保所說的那個狀態。


    而下一秒,毛利小五郎的瞳孔劇烈收縮,一股巨力直接將他的身體朝著身後倒去。


    顫抖的支起身子,毛利小五郎口中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自己的肋骨顯然斷了好幾根。


    不知不覺間,黑澤熏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僅憑一隻手,黑澤熏將掐著他的脖子給舉了起來。


    隨著黑澤熏手上不斷加深的力氣,似乎再過幾秒毛利小五郎就被擰斷脖子的時候。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對上了黑澤熏的眸子。


    他從那雙無神的眸子中感受了一副十分痛苦表情的黑澤熏。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如果你還是人的話,那就給我醒過來!!!】


    隻見毛利小五郎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朝著黑澤熏心髒邊上一點點的位置開了一槍。


    受到致命傷的黑澤熏顯然是恢複了一些理智,深深的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將他的樣子牢記在心中後,黑澤熏將他放開,轉身朝著屋頂上走去。


    最後的一眼好似再對毛利小五郎說著……


    “謝謝……嗎?”


    毛利小五郎嘴唇翕動,讀出了黑澤熏眼神中的意思。


    而在屋頂上等著的是開著直升機的貝爾摩德。


    “看樣子幹的不錯。”


    看著黑澤熏順著自己的梯子慢慢爬上來的時候,貝爾摩德對著耳麥中說道。


    “成功回收liqueur,準備撤退。”


    這就是毛利小五郎和黑澤熏的第一次見麵,而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於黑澤熏的消息,警視廳的人是以為毛利小五郎出現了幻覺。


    上司是這麽回答他的。


    “有著你描述的傷勢,都是不可能活著的人類,不過根據你成功救出那位千金……”


    對於自己上司的不信任,毛利小五郎也不是不理解,沒有真正見識過那副樣子是永遠不能想象的,而真正導致他毅然決然離開警視廳的就是不久後自己妻子被劫持的事件了……


    而重傷的黑澤熏回到了組織中,組織中的醫生是這麽匯報的。


    “如果再這麽繼續使用黑澤熏的話,他的壽命恐怕不到一年。”


    而這消息也是傳到了那位先生的耳中,同時也對決定了黑澤熏接下的事情。


    “liqueur對於組織來說是不可缺少的利器,現在的他還不能那麽早就廢棄,無論無何將他的命給保留下來。”


    於是為了培養黑澤熏的人性還有壽命等問題,他就留在了米國接受治療和撫養宮野誌保,而他的威名也是至此被組織埋藏了起來。


    【liqueur存在能夠保證組織最大程度的底牌,所以不能輕易讓他丟命。】


    這是那位先生對於貝爾摩德的原話,所以貝爾摩德開始讓黑澤熏體驗各種各樣的生活。


    其實黑澤熏一直都是有理智的,但是因為他的特殊性和後遺症,隻有陷入了殺戮狀態才會喪失理智。


    當然在組織中成長的殺手也沒有什麽人性可言,不過,在對組織絕對忠誠的情況下,黑澤熏有著自己的性格能夠讓組織更好的掌握。


    所以黑澤熏自此最強的狀態就被封存了起來,所以琴酒才會開始自己的勞模生涯……


    “所以,當時你是這麽想的呢?”


    又是同樣對上了黑澤熏無神的瞳孔,好像那天的場景又在自己的眼中出現,與那時候不同的是,現在的黑澤熏身邊沒有血,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根本就看不出以前竟然是殺戮機器的樣子,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大叔,毛利小五郎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是抽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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