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知並不打算參與這場無聊的曆練。


    反正她最後的結局就是被反複鞭屍。


    修為如何、名聲如何,虞知知都不怎麽在乎。


    人都要死的,誰管得了這麽多?


    還不如好好享受呢!


    風把樹葉吹得沙沙響。


    虞知知:“困意上了頭,聽什麽都像是催眠曲。”


    虞知知昏昏欲睡地準備把玉牌丟進芥子袋裏,玉牌忽然微微發熱,然後虞知知就聽到耳朵裏響起一道聲音。


    “禦虛宗謝栩安,奪得玄天宗王嘉禾玉牌,擁有玉牌兩枚,排行第一。”


    不到一刻鍾時間,便已經有人開始搶奪玉牌了。


    禦虛宗謝栩安這個名字,原主記憶裏倒是有的。


    禦虛宗取名自“馮虛禦風”,意為無須憑借,就能駕風而行。


    修士修為到足夠高的時候,便能馮虛禦風。


    而謝栩安是南域裏有名的天驕。


    而玄天宗是三等宗門,王嘉禾也小有名氣。


    謝栩安這一舉措,直接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但是,任外頭弟子們鬥智鬥勇,虞知知隻在勘測地形後,找了一處山穀位置,坐下休息。


    她從芥子袋裏取出來一塊之前準備好的糕點,一口咬下。


    早餐挺好吃的,就是有點早。


    啾啾:【啾啾感覺到了,宿主你的怨氣是真的比八百年厲鬼的怨氣還重啊。】


    “能陪太陽上班,能陪月亮加班,是我的榮幸。”虞知知咬牙切齒。


    啾啾尷尬:【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畢竟這秘境裏還有很多任務要做的。】


    這就意味著,虞知知不僅要做任務,還得努力不被淘汰。


    因為一旦被淘汰,任務自然也就做不成了。


    “原主是怎麽撐這麽多天不被淘汰的?”虞知知也不免好奇。


    啾啾:【原主當時和明月宗弟子關係不錯,討好了一番,就跟著明月宗弟子結伴了,自然就晚一些才被淘汰了。】


    討好是不可能討好的。


    討厭倒是真的。


    討好他們,還不如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睡大覺。


    【把秘境裏的任務全部做完,宿主就能找機會離開秘境,回去睡大覺了。】


    虞知知:“生活還是很有意思的。”


    啾啾很認同:【我也覺得!】


    “每天都有新的打擊。”


    啾啾:【……】


    對於虞知知來說,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係統還沒給她發任務。


    明月宗內。


    除了梵雲宗之外,五十九個宗門的長老齊聚一堂。


    他們雖然看不見秘境中的情況,但也能知道誰被淘汰了。


    看見那些第一天就被淘汰的弟子,弟子所在宗門的長老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畢竟,淘汰是很正常的。


    每個宗門都有被寄予厚望的天驕弟子,隻要不是這些弟子被淘汰,長老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頂多是記著弟子名字,日後讓其他長老多加訓練罷了。


    “至今未聽到梵雲宗弟子被淘汰的消息,倒是稀奇。”一個長老隨口說道。


    此次曆練,最有可能率先全軍覆沒的,不是那三十個三等宗門,而是梵雲宗。


    畢竟其他宗門派出的都是親傳弟子,實力都在築基以上。


    而梵雲宗弟子實力良莠不齊,築基都少得可能。


    本來還有一個晏淮踏入金丹行列,但他金丹破碎、修為全無,反倒成為了累贅。


    “膽小也有一個好處,若是躲得好,倒也能苟活久一些。”明月宗李琴韻緩緩開口。


    李琴韻的話引得許多長老側目。


    山高水遠,明月宗和梵雲宗之間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所有都能傳出去的。


    這些長老就都不知道之前李琴韻把陸晚榆關進戒律塔的事情。


    但他們知道李琴韻為了追求重玉做的事。


    聽這語氣,倒像是因愛生恨、落井下石了。


    “梵雲宗那些孩子也是可憐。”在眾人沉默之際,一個身著墨綠色衣裙的女人開口。


    李琴韻一看向她,麵色就微微發生變化,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音宗長老寧望秋。


    唯一一個可以在梵雲宗夜宿,而不被重玉請走的女人。


    “寧長老覺得他們可憐,這些年倒也沒有施以援手。”李琴韻嘲諷。


    寧望秋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我覺得他們可憐,到底不會暗中蹉跎。”


    寧望秋話裏有話。


    李琴韻剛想開口,另一個黃衣女卻開口打斷:“那金丹破碎的孩子今日也來了?”


    “我也瞧見了,坐著輪椅來的。進入秘境後落單,恐怕撐不了多久。”


    “可惜了,十五歲的金丹修士。”


    “對我們南域來說,也是不小的損失啊。”


    “我聽說北域也出了一個十五歲金丹。真是可惜了。”


    一眾長老都對晏淮的經曆感到惋惜。


    對於一個宗門來說,十五歲金丹不在他們宗門內,這絕對是一大威脅。


    但對於整個南域,甚至整個人族來說,晏淮金丹破碎,是極大的損失。


    坐在較為中間的一個一等宗門長老撫須說道:“他今日能走出梵雲宗,來參加這場曆練,單是心性便足以打敗許多同輩弟子了。”


    旁邊一長老點點頭,“若他能重整旗鼓,從頭再來,也未必不能創造奇跡。”


    李琴韻心中對此等言論十分不屑。


    奇跡若是這麽容易創造,那還叫奇跡麽?


    從未有人修為盡廢後再次踏上修煉之途,晏淮也不可能。


    不過,不屑歸不屑,一等宗門長老的話,她不敢直接反駁。


    “奚竹長老,謝栩安這次表現得很不錯啊。”


    禦虛宗的奚竹長老雙眼灰白,視線似乎一直落在虛空的某個點上。


    聽見那長老的話,他臉上露出點笑意,“上一次曆練,我們禦虛宗輸給了禪宗,位列第二,栩安這孩子憋了一口氣,今日正好吐出來罷。”


    眾人圍繞著排行榜上那些格外醒目的名字交流。


    梵雲宗的事情似乎也被揭過去了。


    畢竟是曆練,大家自然會更關注那些天驕弟子多一些。


    在一眾長老談話間,排行榜上前十的位置在迅速發生變化,他們手裏的玉牌數量相差極小。


    而虞知知手裏的玉牌數量始終為一。


    虞知知坐在草地上,連個人影也沒瞅見。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若是以前,虞知知恨不得將一天的時間掰成兩天用,她要努力往上爬。


    但現在,她唯一陷進去出不來的,隻有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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