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殿內,玉爐生煙。


    餘元在蒲團上盤坐下來,望著那自打進門後便有些站立不安、束手束腳的楊戩道:“邊上有蒲團,坐下來說話吧。”


    他對楊戩的到來並不驚訝。


    早在之前雲華仙子剛脫離封神榜不久,和楊戩便已經母子重聚了。


    楊戩本想把她接到灌江口去,隻不過雲華仙子現在仍是戴罪之身,為避免再生出事端,拖累了兒子和兄長,便繼續留在了臨渙關,和火靈兒作伴。


    自那之後,楊戩便時常從灌江口趕來探望。


    不過餘元和他碰上倒還是頭一次。


    此刻在聽到餘元的招呼後,楊戩先是看了眼雲華仙子,得到後者的首肯後,這才恭敬地道了聲謝,然後尋了個蒲團落坐。


    “對了,上仙回來的正好。”雲華仙子微笑道:“剛巧戩兒他今早殺了頭惡龍,我已讓他把龍肝取來,這便烹製成佳肴拿來給上仙嚐嚐。”


    說罷,她便轉身出了寶殿,看模樣是要準備素手做羹湯了。


    楊戩見狀不自覺地蹙了下眉頭。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望著餘元道:“恩公,在下……”


    餘元擺了擺手,“別恩公、恩公的叫了,咱們以後各論各的……”


    聽到這裏,楊戩麵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好在餘元緊接著說道:“你還是跟之前一樣喚我一聲師兄。說實在的,我還是比較欣賞你之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現在的你,好像已經有些失去銳氣了。”


    他並不是隨口胡說。


    楊戩雖然看起來依舊是豐神俊秀,氣宇軒昂,但眼中卻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神采飛揚的感覺,反而有種曆經苦難後的疲憊與警惕。


    顯然是被玉鼎真人的背刺給傷到了。


    聽到餘元的話,楊戩稍微有些不自然地勾動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稍顯無奈的笑容。


    “當初是我年輕氣盛,又身屬闡教,故而多次與道兄為敵,還請道兄見諒。”


    餘元擺了擺手,笑著道:“你用不著為這事道歉,就像你說的一樣,當時咱們站在不同的立場,況且你也沒給我造成過什麽困擾。”


    聽到這話,楊戩眼角直抽抽,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了一聲。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此前和餘元之間隻有過兩次爭鬥,結果兩次都是被餘元一拳打飛了出去,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差距!


    哪怕他之後道行大漲,又得了開山斧這樣的功德聖器,可在天庭麵對餘元之時卻依舊沒有半點把握。


    曾經,他也把餘元當做追趕目標,可數次接觸下來,卻發現對方雖然與他是同輩中人,但論道行境界卻已經超出了太多。


    此刻聽到餘元的話,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


    他和餘元間的差距宛如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想曾經那樣渴望著追上並超越對方,現在他關心的隻有一件事情。


    “聽聞近來闡截兩教之間爭鬥不休,遲早會有一場大戰……屆時還請道兄知會一聲,在下任憑道兄差遣!”楊戩沉聲道。


    餘元挑了挑眉,笑著道:“別等以後了,現在就有一樁事交給你去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楊戩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道兄盡管吩咐,在下絕不含糊。”


    “近來有一些從西方來的香火神在南贍部洲各地大肆傳播,從人族百姓身上汲取香火信仰之力……”


    餘元正色道:“南贍部洲乃是玄門三教的地盤,這件事本來也合該三教管轄,但如今人教、闡教似是默許了西方教在南贍部洲傳播,隻有截教在四處打壓香火神道。


    你所在的灌江口地處南贍部洲西南,截教對那裏可能會鞭長莫及。”


    楊戩明白他的意思,正色道:“此事交給我去辦,必不讓道兄失望!”


    餘元微微頷首,取出“離”字銅鏡遞了過去。


    之所以把寶貴的銅鏡給楊戩,是因為他雖然隻有金仙道行,但當初他手持開山斧時,能夠和虛弱狀態下的無支祁打的有來有回,足見其戰力不俗。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他對闡教沒有半點好感,甚至是極度厭惡和仇恨。


    從這一點來看,楊戩比很多截教弟子還要靠譜。


    ……


    東海


    湛藍的海水延伸到天際,與天空融為一體。海麵上波濤洶湧,掀起層層浪花,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如同無數顆閃爍的寶石散落在海麵上。


    在這浩瀚無際的東海之上,一座造型奇特的島嶼拔地而起。


    島上的火山遍布,時不時便噴發出一道道熾烈的岩漿。


    從遠處望去,那些從火山口中噴湧出來的岩漿順著山坡流淌下來,形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觀,仿佛島嶼上有無數條火龍正蜿蜒前行。


    這座島嶼也因此得名火龍島!


    此刻,一道銀光劃破天際,快如閃電般朝著火龍島飛來。


    銀光中現出一個騎著飛天銀虎的黑袍道人來。


    他身形消瘦,麵色黑紅,濃眉下的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


    他騎在飛天銀虎背上,就在快要落在島上時,一道淡漠的男子聲音突然響起:“什麽人膽敢擅闖我火龍島?”


    在這一刻,那無數在山坡上流淌而下的赤紅岩漿竟然全都脫離了地麵,飛上了高空,就如同一條條火龍抬起了腦袋,直勾勾地注視著那黑袍道人。


    後者連忙伸手按住飛天銀虎的脖子,不敢再輕舉妄動,口中連聲道:“吾乃昆侖散仙申公豹,如今在遊曆洪荒,路過貴寶地,特來拜訪焰中仙道兄!”


    聽到他自報家門,一個身穿赤服,頭戴魚尾冠,麵如重棗,赤須紅發的中年道人於半空現出身形,好奇地望著申公豹道:


    “你就是那個玉虛棄徒?”


    申公豹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卻還是訕訕地點了點頭。


    他已經麻木了。


    從被逐出玉虛宮的那一刻起,他申公豹便已經名揚洪荒了。


    因為像他申公豹這般被逐出師門的聖人親傳弟子,放眼整個洪荒,縱覽古往今來,那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存在!


    幾乎是一夜之間,關於“申公豹”的各種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洪荒。


    大家都在好奇他是因為何事被逐出師門?


    而作為主角的申公豹也算是完成了一直以來的夢想——像闡教十二金仙那樣聲名遠揚。


    隻不過闡教十二金仙是善名,而他則是惡名。


    離開昆侖之後,申公豹便以散仙自居,打著遊曆洪荒的名義,四處拜訪截教仙島名山,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和曲意迎逢的態度,和眾多截教弟子都結下了交情。


    此刻,他麵對焰中仙,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意,率先作揖行禮道:“道兄看著如此威風凜凜,想來定是那傳聞中威震四海的焰中仙了!


    上次在武夷山未能與道兄相識,著實讓貧道懊喪良久,幸好今日能夠得見道兄真容,道兄風采更甚往昔,著實讓人幸甚之至……”


    焰中仙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武夷山那次你也在?”


    “不錯,當時貧道也在場。”申公豹點了點頭,讚歎道:“隻不過當時廣成子、黃龍他們倚仗人多想要拿下道兄,貧道看不過去便率先退走了。


    當然,以道兄的手段,便是闡教十二金仙齊至也休想奈何道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開口不罵送禮人”,雖然申公豹的馬屁拍的有些過了,但焰中仙仍是頗為受用,淡淡地道:


    “十二金仙齊至,吾自是要暫避鋒芒的,不過當日廣成子他們隻有五個人,如何能與貧道爭鋒?”


    “正是這個理!”申公豹連忙出聲附和,又從懷裏取出一塊拳頭大小的赤紅色金屬,雙手捧著恭聲道:“對了,來的路上湊巧得了塊仙金,可惜我認不得此物有什麽來頭,道兄見多識廣,可否幫我辨識一下?”


    焰中仙瞥了一眼,目光陡然一亮,驚訝道:“這不是赤烏精金嗎?這可是煉製火行靈寶的神料!隻出產自太陽星上,如今已經極為稀少,向來是可遇而不可求!道友可真是好氣運!”


    “原來這就是赤烏精金啊。”


    申公豹嘖了一聲,歎氣道:“可惜我不修火行神通,這神料卻是對我無用了。”


    頓了頓,他望著焰中仙道:“對了,道兄便是火道高手,不知對這神料感不感興趣?若是感興趣的話,咱們交換一下可好?”


    “善!”


    焰中仙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道友請先入內一敘,這赤烏精金貴重非常,貧道得好好找找能與之媲美的寶物,總不至讓道友吃了虧。”


    申公豹連連點頭,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吃不吃虧,他是不在意的。


    畢竟這赤烏精金本就是他離開玉虛宮時從寶庫裏取的,他此行的目標就是利用它來結交焰中仙。


    要不是怕引起對方的警覺,就算是直接送給焰中仙他也願意。


    對他來說,眼下的局麵剛剛好。


    隻要能夠和焰中仙搭上線,依靠這位截教菁英弟子的名頭,日後還能結交到更多的截教弟子,真正地打入截教內部!


    感謝老爺們的建議,打算過些天去南京的中醫院看一下,來回大概五小時車程,這樣離得近些比較方便複診什麽的。


    接下來認真碼字,認真更新。


    盡量攢些存稿。


    再一次感謝老爺們的建議和關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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