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換身衣裳。”


    走進屋裏,家珍先是打量了一下家裏的變化,黑色泥土地麵掃的幹幹淨淨,各種東西整齊放好,空氣中除了那股熟悉的茅草味道,還多了一股鹵味的香氣。


    徐福貴提著柳條箱和家珍一起走進屋裏,將竹門關上,家珍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將身上上好的錦袍給脫下,小心翼翼的疊好。


    錦袍裏麵還穿著貼身的衣服,啥都看不見,但徐福貴就是口幹舌燥,直勾勾的盯著她玲瓏的身材。


    “你幹嘛,以前又不是沒看過。”家珍輕聲說道,從床尾的竹竿上拿出以前的粗布衣裳給換上。


    徐福貴走過去,輕輕從後麵抱著她,“家珍,我好想你。”


    家珍沒有說話,緊緊握著他的手,蹭了蹭他的下巴。


    “不穿這件,不暖和,娘給我們每個人都做了棉服。”徐福貴從竹竿上拿下一件灰色的棉服,棉服上甚至還有幾朵繡花。


    他們屋裏沒有衣櫃什麽的,簡單搭一根竹竿,把衣裳搭在上麵。


    這衣服是徐母一針一線自己做出來的,她老人家閑不下來,每天都在給自己找事情做。


    “娘的手藝還是這麽好。”家珍喜愛的摸了摸那幾朵繡花,將棉服穿上。


    哪怕脫下了絲綢錦袍,家珍依舊那麽漂亮,氣質反而更加清麗,一雙杏仁大眼仿佛會說話一般。


    “家珍,以後你去縣城可得往臉上抹些鍋黑。”


    世道不太平,新兔的光輝還未照耀到他們這裏,家珍這麽漂亮,去外麵很容易出事。


    鳳霞也是,這姑娘長的又漂亮又可愛,正是那是人販子的最愛,去外麵一定得看緊了。


    不管是那個時代,人販子永遠都存在,簡直令人深惡痛絕。


    家珍輕輕點頭,“我沒事不會去縣城的,就在家陪著爹娘。”


    說著,她感受到後麵的異樣,臉頰一紅,微微扭動身子,“好了,我們該出去了,別讓爹娘他們久等。”


    徐福貴按耐住衝動,鬆開家珍,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徐母和長根已經將飯菜從鍋裏端出來了。


    謔!


    好家夥。


    這頓飯菜比昨晚的年夜飯還要豐盛,切片的臘肉,白菜燉粉條,清蒸魚,還有一碗蛋羹和徐母做的鹽白菜。


    “吃肉肉咯。”鳳霞高興的站在板凳上,手裏拿著筷子,搖頭晃腦。


    徐父坐在主位上,笑嗬嗬的撫了撫胡須,叮囑鳳霞注意點兒,別摔著了。


    “福貴,今天高興,陪你爹喝點兒酒吧,我騰不開手,家珍,你快坐,走這麽久肯定累了。”徐母抱著有慶,高興的眼睛都找不見了。


    有慶在她懷裏不哭不鬧,睜著眼睛,努力的打量周圍。


    “娘,你還把我當客人,這是我自己家。”家珍戴上黑色圍裙,坐在了長條板凳上。


    徐福貴從徐父房間裏拿出一瓶散酒和四個酒杯,坐在家珍旁邊。


    “倒上,倒上,今天高興,一人喝一杯。”徐父相當高興。


    以前徐父還是個地主的時候便喜歡喝酒,每次吃飯都要小酌一杯,喝完以後便在院子的躺椅上睡上一覺,日子好不快活。


    但家珍輸光以後,徐福貴就再也沒見過他喝酒了。


    喝酒好啊,徐父願意喝酒,說明他心裏高興。


    徐福貴將四個酒杯倒滿,四個男人一人一杯,舉起杯子便碰了一下。


    來順和長根小小的抿了一口,在嘴裏回味許久,這才吞了下去。


    徐福貴也挺喜歡喝酒,但不喜歡一個人喝,也不喜歡和陌生人喝,就喜歡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喝喝酒說說話,最好還能有個肉菜。


    酒好喝,菜好吃,一家人團團圓圓,胃口大口,徐福貴的話也多了起來,帶著眾人一起聊天。


    一邊吃,一邊給家珍夾肉,徐母也讓家珍多吃些補充營養,生孩子可不容易。


    家珍苦笑不得,她在娘家坐月子的時候,天天都有燉老母雞,雞鴨魚肉想吃就吃,營養早就補回來了。


    吃完飯,徐福貴摸了摸肚皮,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將杯裏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


    這一杯白酒少說也有二兩,他喝完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


    前世的酒量就特別好,半斤白酒是正常狀態,喝了二兩便會微醺。


    可能是身體素質加強的原因,酒量也更好了,二兩白酒完全沒有什麽感覺。


    徐父臉色通紅,他酒量也不差,但是一沾酒就上臉。


    至於來順,這家夥像牲口一樣,像是喝了一杯水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什麽變化,砸吧嘴,像是還想喝。


    長根酒量不太行,一杯白酒喝完,坐在板凳上閉著眼睛,臉色通紅。


    “來順,讓長根到床上去睡吧。”徐父說道。


    來順將長根扶到竹床上,給他蓋好破舊棉被,家珍給鳳霞喂完最後一口飯,當即開始收拾碗筷。


    “家珍,先放在哪兒,你先和我進屋來。”徐母將有慶放到徐父懷裏,帶著家珍走進屋裏。


    來到屋裏,徐母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木盒子,直接遞給了家珍。


    “娘,這是啥?”家珍沒有打開。


    徐母笑嗬嗬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家底,該由你來保管,福貴我不信他。”


    “家底?我不要,哪有兒媳婦管錢的說法。”


    家珍遞回去,徐母又推過去,“家珍,娘老了,眼睛也看不清楚,裏麵的錢都是福貴用汗水掙回來的,你是他的女人,該由你保管。”


    推脫許久,徐母已經打定了主意,家珍隻得打開木盒子看了看。


    她吃驚道:“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木盒裏麵用了一塊黑布墊著,黑布上麵用絲綢紅布包著金銀。


    家珍細細數了數,一共有一個金手鐲,五顆金豆子,這些家底她是知道的,金手鐲還是她自己的的呢,回娘子的時候她給留下來的。


    但除了手鐲和金豆子外,還有整整六十塊銀元!


    這不是一筆小錢。


    徐母含笑道:“福貴賣鹵味每天都能掙一個銀元,錢差不多都在這裏,他自己身上應該也有幾塊銀元。”


    “不過家裏添置了一些東西,像是碗筷桌子,還買了不少棉花和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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