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份的時候,北方的戰火便燒起來了,這是新兔和鷹醬的正麵戰爭。


    哪怕新兔剛剛成立,家底很薄,但百姓上下一心,依舊咬牙應戰。


    此戰,必須打,必須勝,也一定會勝!


    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可以說,這場戰爭,將會打出新兔的未來,讓全世界知道,鷹醬居然也是可以戰勝的!


    知道未來大勢的徐福貴心裏閃過這些念頭,但心裏不可避免有些難過。


    不少戰士又會光榮在戰場上,不知道多少個家庭又會失去孩子或者父親。


    他放下報紙,看向外麵的雪景,輕輕歎了一口氣。


    換做以前,他是不會想到這些的,可是書讀的多了,見到的世麵廣了,自然而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幾天幾夜後,火車來到桐城,徐福貴沒有出火車站,等了許久,才等到前往省城的火車。


    外麵依舊是一片白色,雪花似乎無窮無盡。


    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小,到最後,積雪完全消失不見,車窗外麵變成了翠綠的山林,這些樹木的樹葉沒有枯黃,也沒有被沾染上雪花。


    徐福貴心裏明悟,這是回到南方了。


    不知為何,看著外麵的景色,他居然感到一絲親切。


    “盒飯,熱騰騰的盒飯。”


    徐福貴摸了摸鬧騰的肚子,拿出紙幣買了一份醬油飯。


    熱氣騰騰的白米飯,混合著一點兒黑色的醬油,但徐福貴卻吃的很滿足,他已經很久沒吃到米飯了。


    相較於饅頭饃饃,還是米飯更適合他的胃。


    不知道火車行駛了多久,終於,停靠在了熟悉的火車站。


    徐福貴走下列車,看著熟悉的省城火車站,內心歸家的心思越來越強烈,但同時又有些忐忑。


    看了看空間裏給家裏人準備的禮物,心裏稍稍一定,準備去買前往文昌地區的火車票。


    這段時間,坐火車都快把他坐吐了。


    剛走兩步,一個穿著冬季軍裝的人便走過來,先是敬了一個軍禮,然後一板一眼的說道:“同誌,例行檢查。”


    徐福貴見怪不怪的拿出相關證明,他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檢查。


    檢查完後,他又敬了一個軍禮,“感謝你的配合。”


    徐福貴將證明小心翼翼揣進兜裏,回道:“不用謝,辛苦您了。”


    穿軍裝的人笑了,問道:“同誌,你是北方人吧?”


    徐福貴愣了,“為什麽這麽說?我是正兒八經的南方人啊。”


    “嗯?對不住啊,我看你長的高高的,還說著首都話,還以為你是北方人。”


    徐福貴好笑的搖搖頭,或許是在首都待久了,他的普通話居然帶上了一絲首都的口音。


    不過沒辦法,聽別人說話的時候,口音不知不覺就會被帶偏。


    他去售票窗口買票,運氣不錯,下午有一趟去文昌地區的火車。


    他想了想,走出火車站,找了個飯館,點了一份蛋湯,一份炒肉,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走出飯館,漫無目的走在省城的青石板街道上。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已經有了過年的味道,鮮豔的紅燈籠掛在店鋪外麵,不時有小孩穿著紅色衣裳跑過,手裏還拿著鞭炮。


    賣年貨的隨處可見,他甚至還看到有人在路口表揚江湖雜耍,駐足觀看許多。


    轉身,正想回火車站的時候,突然感覺旁邊掃大街的人身影有點兒熟悉。


    他湊過去看了看,不確定道:“文昌兄?”


    那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先是張張嘴,然後低頭,“你認錯人了。”


    徐福貴語氣肯定:“我咋會認錯你,文昌兄,你啥時候跑到省城來了?”


    這人正是王文昌,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舊棉襖,髒兮兮的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理了,臉色菜黃,要不是他眼神好,還真認不出來。


    王文昌張張嘴,“福貴,你走吧,就當沒見過我。”


    徐福貴歎了一口氣,“文昌兄,見麵就是緣分,誰都有落魄的時候,走,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好的。”


    他不由分說拉著他在一個飯館坐下,大手一揮點了兩菜一湯,其中一個還是肉菜。


    看著麵前香噴噴的食物,王文昌一邊大哭,一邊狼吞虎咽起來。


    吃了半飽以後,他才放慢速度,然後講述自己的經曆。


    得到徐福貴給的五塊錢以後,他不想留在令他傷心的雲溪新城,坐車來到了文昌地區。


    不過他什麽活都不會幹,在文昌地區隻能靠偷東西維持生活。


    沒過一段時間就被當地的扒手團夥發現了,拎著刀要砍他,他隻好跑到火車站,混進一個車廂來到了省城。


    後來被工作人員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他什麽都沒有,隻好老實交代。


    工作人員給他安排了掃大街的工作,雖然很丟臉,工資少,活累,但好歹有活下去的機會,他也就留在這裏了。


    主要是這裏全是陌生人,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是王家少爺,不用被別人笑話。


    徐福貴聽完,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昌兄,挺好的,活下去,生活總不能更糟了,以後如果有事,去幹部學校找我,我在幹部學校應該還會待半年。”


    王文昌看了他一眼,軍綠色的大衣,做工精良的氈帽,臉色紅潤,渾身透露出自信。


    他低下頭,輕輕點頭,“謝謝你,福貴。”


    徐福貴自嘲道:“你看我,當初還不是輸光了家產,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我還記得當初我賣鹵味的時候,你幫了不少忙,等著,要是我以後有本事了,給你安排個好工作。”


    王文昌一下就笑了,“不用,我現在挺好的,至少有個地方住,餓不死自己,我準備去學個手藝。”


    “好想法,有門手藝,到哪兒都餓不死人。”徐福貴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我還要去坐火車,你慢慢吃,我年後會回省城,有時間我會來找你。”


    “對了,提前給你說一聲過年好。”


    說完,他起身離開。


    王文昌一直看著他的背景消失不見,轉頭,發現一個碗下麵壓著兩張嶄新的大團結。


    他抿了抿嘴,忍不住低聲嗚咽,“福貴,過年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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