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死了？”
看著那魔影幻滅，眾人即便蘇醒過來，回到現實，依舊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怎會比普通夢靈還要更加脆弱，隻是被殺一次，就煙消雲散？”
“高明的夢道神通的確能夠化虛為實，夢中殺人，但堂堂中古大能……的殘魂，竟然就這麽被消滅了？”
李柃淡然道：“大能被殺也會死，這不值得奇怪，若他真的不死不滅，就不會淪落到孤魂野鬼的地步！”
這魔影寄托屍身，苟延殘喘已經太久了。
這既是他最強的一麵，也是最弱的一麵，關鍵是看如何應對。
理是這麽個理，但眾人總感覺這當中還藏著別的什麽秘密，不由得對李柃愈發敬畏。
世人都是敬畏強者的，中古大能是修仙界的強者，既然李柃打死了大能，那無論用什麽方法，他也是更強者。
“對了，龔道友！”
有人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突然便見龔茌躺在不遠處的地麵上，不由得嚇了一跳。
“龔道友，你……你沒有事吧？”
“救……救救我……”龔茌虛弱道。
他的身軀都被蔓藤紮透了一個大洞，要說沒事，那是睜眼說瞎話。
但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頑強堅持著。
眾人聽到，由衷替他感到高興。
龔道友還真是命大啊，此前那些跟著過來的道友，可是連渣都不剩了。
李柃伸手一招，茶蕪香神降了下來，薄紗般的光華落入其身。
在香魄的作用下，血肉衍生，很快便止住了流血。
“應該沒有大礙了，休養一段時日便能痊愈。”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似有深意的看了龔茌一眼，但暫時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召集眾人來到附近一塊尚未被戰鬥波及的地方，連同著外麵守護的那批人也以傳訊符恢複通訊，商議起來。
“眼下此間之事已經告一段落，我們把魔災的源頭截斷，外麵應該不會再有新的妖魔產生了，但已經產生的汲取了不少新鮮血肉，可能還獲得繁衍能力，恐怕仍能不斷孳生。”
“李長老，您的意思是說……北海很難回到過往了嗎？”常蒿的聲音從靈符中傳來，帶著幾分訝然。
李柃道：“恐怕是這樣。”
眾人皆默，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李柃卻道：“妖魔之事，我們回去再細談，現在說說此間仙府的處置。”
眾人聞言，心頭一震，神情也變得各異起來。
仙府，中古大能的仙府啊！
雖然他們當中有人並未親眼見到那些埋藏在地底的靈晶玉磚，也不甚清楚光陰之石和時間循環的奧秘，但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出，此間深處可能會藏有一座暫時未被外人所知的仙山靈脈，再不濟，也能從中建立起福地，開辟出礦山，靈田。
這甚至有可能成為宗門大派的存立根基。
不過，想要開發這種東西，挖掘出其價值，也不是等閑散修能夠做到的，若真能夠做到，那他也不再會是散修，而是開山立派的強者，世家大族的始祖了。
眼下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這裏麵，究竟有沒有那樣的仙山靈脈？
“李長老……您說，這裏麵會有仙山嗎？”常蒿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詢問道。散修或許對這種東西不大敏感，但他作為一方勢力的豪強家主，可是再緊張不過。
“我也不得而知，眼下能夠查到的典籍還是太少，我們在此間的探索也太少。”李柃說道。
“但不要緊，是否有仙山靈脈的存在，派人仔細勘探一番就明白了，我想說的是此間收益的分配問題。
我以為，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如今我等集眾之力探索此間，所得收益，當為共有，各位道友，可都讚成？”
慕青絲聞言，抿嘴一笑，這哪裏會有人不讚成的。
果然，沒有人表示反對。
羅經緯卻是饒有深意的看了李柃一眼。
果然，李柃緊接著又道：“但我們當中，有些朋友是草莽出身的散修，有些則四海為家，居無定所，要參與到管理和使用此間資糧亦多有不便，我的提議是，以我們如今到來此間的道友，還有死難犧牲者幕後家族，勢力為根本，建立起一個共同掌控和分配此間利益的聯盟，以示公平公正。
我將牽頭出人出力，派人入駐此間，進行開發，若有意者，可以參與到此間來，無意理會這些瑣碎雜事也不打緊，依舊會按照各自功勞和貢獻分配一份應得的利益。
而且這種東西，不是如同那些秘境之中找出來的天材地寶，刮入自家口袋就了賬的，當以供奉資糧的形式定期發放，反正各位都是北海人士，活躍在北海修仙界一帶，到時候盡管來積香宗找我李柃，隻要我李柃與積香宗在一日，就會保證大家利益得以兌現！”
這一番無疑是誠摯之言，把眾人擔憂疑慮釋去大半。
本來按照草莽江湖的規矩，探尋這類地宮陵寢，仙山福地，找到什麽前輩高人的傳承，遺留的功法，秘寶，獲得些許奇遇，也就罷了。
誰能得益，誰空手而歸，甚至葬送性命，都是看自己運氣。
但如今，竟有人能帶著他們共同開發此間，長期享受這種好處，甚至蔭及子弟後人。
這實在不由得不叫人心動。
李長老是好人，也是好的帶頭大佬啊。
跟對人有肉吃，這趟還真是來對了。
無論過往是否和其有所接觸，以及知曉其名聲，但至少就這次所見，眾人都心悅誠服。
“功勞和貢獻……如何說？”常蒿突然問道。他有些擔心，自己被指派在外守門，沒有跟著裏麵的人一起出生入死，會被排斥在分潤之外。
李柃同樣打消了他的疑慮：“總體上都是均等而分。”
他解釋道：“這不是吃大鍋飯，而是在座諸位各司其職，沒有一人臨戰脫逃，陷害隊友，或者作出其他損益之事，再來細分各自功勞貢獻多有不便，所以我認為，還是均等為好。”
常蒿立刻道：“李長老謬矣，就算您奔著公平公正之見，要與大夥均等分潤，大夥也不能答應啊！”
“就是。”羅經緯道，“這次是李長老你辛辛苦苦募集人手，捐助資糧，一力促成的探索，來到此間之後，又是您不惜身先眾人，頂在最前頭。
若非有你庇護，我等就算能否從這裏或者出來都未可而知，還談什麽分潤？”
這麽一說，就連修老等人也深覺有理。
均等是不可能均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均等的，李柃忙前忙後，出錢出力才促成了這趟探索，憑什麽均等？
再說了……
自己可是結丹修士，憑什麽和其他人均等？
嗯，當然，後麵那個理由並不重要，主要還是為李長老鳴不平。
李長老功勞那麽大，當然得占大頭。
築基修士們相視幾眼，也意識到了均分的不妥。
這種說法既不現實也不公平，各人出力和所冒風險，大體還是有差的，有些人修為高深，實力強大，起到的作用也遠比同行的道友更大。
於是眾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加上修為實力的因素。
但這裏同樣還有毛病，那就是若把此間利益當做一份生意來經營的，它並不是把餡餅分了，當場吃掉就了事的問題，而是源源不斷生產經營，持續得益的問題。
這可就複雜多了。
“這樣好了，我將此間利益分成百份，我積香宗與北霄島作為北海勢力代表各占半數，再分別從各自部分拿出十五份，也即是共計三十份留備他用，以期招引他方勢力進行後續的參與。
然後是來到此間者，各自修為實力，公認的貢獻，逐一計算進去，以北霄島和我積香宗之名義共行獎賞，原則上是築基修為五厘利，結丹修為五分利……”
最終是李柃把自己貢獻折算成為結丹巔峰高手的出力，占據了足足一成此間利益。
但他同時又是勢力代表，所以這一成之中，有半數是從北霄島的份額占取。
然後是羅經緯，鳳慶，安慶龍三人，共計一成五的份額由積香宗一方負擔，常蒿，修老，楊廣利的一成五份額由北霄島一方負擔。
值得一提的是，羅經緯擁有著盜帥之名，雖非結丹修為，卻經常被視作結丹實力，所以眾人都沒有意義。
其他各築基海盜船主，草莽散修，商會精銳，同樣據此分去三至五厘不等的利益。
因為死難者也要被算上，尋找直係血親或者嫡係傳人來繼承，所以仍然還是按照出發的名單來計算，這裏包括慕青絲在內，共計有四十四人，築基層次三十七人，總共分去一成七分三厘利，由積香宗和北霄島對半開銷。
論功行賞的部分，就靠著此間的浮財來補償了，李柃大方把此間仙宮玉闕的真相告知，讓眾人回去之前，共同結隊搜刮一番。
“其實相比起來，這些反而更加適合在場諸位，因你等是散修，直接到手的靈石，反而更為容易換取各種資糧寶物，他年修煉上進，安享餘生亦未可而知。
我李柃不能讓願意跟來除魔的道友吃虧，這次每人起步三億以上，能搬多少是多少，自己寶囊不夠裝，或者不懂袖裏乾坤洞天之法的，我也會幫你們運出去，但自此之後，此府暫且封閉，重開之日，就是公中的財產了！”
眾人一時半會未領深意，隻聽到了前麵幾句。
讓大家再逛仙府，隨意搬取？
說時候，什麽一成一分一厘一毫的，眾散修是聽得頭都大了，也不知道這些細水長流的利益每年究竟能享多少供奉，甚至不確定到時候李柃會不會說話當放屁，隻兌現個三年五載就找借口斷掉。
但三億靈石，卻是可以計算出來的，最簡單的算法，就是三至四件十甲重寶啊！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能夠拿到手裏的。
就算是東昌島的常蒿，聽著都有些心動了。
他為結丹修士，財產當然遠遠不止這幾億上下，但那多與常家和東昌島有關，自己私人所擁有的財富，也是經常捉襟見肘的。
而且他為結丹修士，通曉洞天法門，能夠一下收納的玉磚也遠比築基修士要多。
當下連結丹修士的體麵都顧不得了，馬上就要求進來，親自查看情況。
李柃安撫了他一陣，不慌不忙派遣修老和安慶龍接替他們，然後又帶大家到前庭仙宮廢墟處，尋找到破損的大陣根基開始挖掘。
果不其然，裏麵一塊塊都是尺許來長，重達百斤的大塊玉磚，都是價值十萬靈石上下，甚至可能更加值錢的硬通貨。
眾修士搬磚之際，李柃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夫君，你在想什麽？”慕青絲，楊廣利，以及幾名重傷員都沒有動手，很容易就注意到了李柃的異常舉動。
羅經緯也沒有動手，他手底下好一批人馬在此，自然不用親自忙的。
“李長老，可是此間還有什麽不妥？”
李柃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那幽恒殘魂所化的魔影已除，此間陰靈卻似還有幾分殘留，而且，真正散去的，其實隻是幽恒意識的一部分，他的聻靈，乃至於希夷仍舊不滅。
這就涉及到物質不滅論，以及真靈本質的說法了，冥宗輪回道把塵世看做一個大沙盤，沙山，溝壑那些會改變，會消失，可砂礫不會，構成砂礫的基本粒子也不會消失。
這當中，若有大塊殘餘，那就是至少為聻靈的存在，長此以往，說不定又再度誕生陰靈鬼祟，甚至誕生出新的意識！”
“除此之外……”
李柃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看向人群之中的龔茌。
這一次龔茌作為築基修士當中的特殊貢獻者，分到了同階之中最多的份額，足足九厘利益。
不過他為散修，應該也和其他人一樣存在著無法兌現的擔憂，按理說來，要積極挖牆搬磚，多撈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才是。
但不知是重傷難支，還是精神不好的緣故，他站在那裏，有些恍惚。
“他身上也還有些許隱患。”
李柃走了過去，靜心感受其中的魔氣殘餘。
其他人未必見得能夠發覺，但他天賦異稟，聞著味也能聞出問題來。
看著那魔影幻滅，眾人即便蘇醒過來，回到現實，依舊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怎會比普通夢靈還要更加脆弱，隻是被殺一次，就煙消雲散？”
“高明的夢道神通的確能夠化虛為實，夢中殺人，但堂堂中古大能……的殘魂，竟然就這麽被消滅了？”
李柃淡然道：“大能被殺也會死，這不值得奇怪，若他真的不死不滅，就不會淪落到孤魂野鬼的地步！”
這魔影寄托屍身，苟延殘喘已經太久了。
這既是他最強的一麵，也是最弱的一麵，關鍵是看如何應對。
理是這麽個理，但眾人總感覺這當中還藏著別的什麽秘密，不由得對李柃愈發敬畏。
世人都是敬畏強者的，中古大能是修仙界的強者，既然李柃打死了大能，那無論用什麽方法，他也是更強者。
“對了，龔道友！”
有人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突然便見龔茌躺在不遠處的地麵上，不由得嚇了一跳。
“龔道友，你……你沒有事吧？”
“救……救救我……”龔茌虛弱道。
他的身軀都被蔓藤紮透了一個大洞，要說沒事，那是睜眼說瞎話。
但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頑強堅持著。
眾人聽到，由衷替他感到高興。
龔道友還真是命大啊，此前那些跟著過來的道友，可是連渣都不剩了。
李柃伸手一招，茶蕪香神降了下來，薄紗般的光華落入其身。
在香魄的作用下，血肉衍生，很快便止住了流血。
“應該沒有大礙了，休養一段時日便能痊愈。”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似有深意的看了龔茌一眼，但暫時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召集眾人來到附近一塊尚未被戰鬥波及的地方，連同著外麵守護的那批人也以傳訊符恢複通訊，商議起來。
“眼下此間之事已經告一段落，我們把魔災的源頭截斷，外麵應該不會再有新的妖魔產生了，但已經產生的汲取了不少新鮮血肉，可能還獲得繁衍能力，恐怕仍能不斷孳生。”
“李長老，您的意思是說……北海很難回到過往了嗎？”常蒿的聲音從靈符中傳來，帶著幾分訝然。
李柃道：“恐怕是這樣。”
眾人皆默，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李柃卻道：“妖魔之事，我們回去再細談，現在說說此間仙府的處置。”
眾人聞言，心頭一震，神情也變得各異起來。
仙府，中古大能的仙府啊！
雖然他們當中有人並未親眼見到那些埋藏在地底的靈晶玉磚，也不甚清楚光陰之石和時間循環的奧秘，但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出，此間深處可能會藏有一座暫時未被外人所知的仙山靈脈，再不濟，也能從中建立起福地，開辟出礦山，靈田。
這甚至有可能成為宗門大派的存立根基。
不過，想要開發這種東西，挖掘出其價值，也不是等閑散修能夠做到的，若真能夠做到，那他也不再會是散修，而是開山立派的強者，世家大族的始祖了。
眼下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這裏麵，究竟有沒有那樣的仙山靈脈？
“李長老……您說，這裏麵會有仙山嗎？”常蒿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詢問道。散修或許對這種東西不大敏感，但他作為一方勢力的豪強家主，可是再緊張不過。
“我也不得而知，眼下能夠查到的典籍還是太少，我們在此間的探索也太少。”李柃說道。
“但不要緊，是否有仙山靈脈的存在，派人仔細勘探一番就明白了，我想說的是此間收益的分配問題。
我以為，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如今我等集眾之力探索此間，所得收益，當為共有，各位道友，可都讚成？”
慕青絲聞言，抿嘴一笑，這哪裏會有人不讚成的。
果然，沒有人表示反對。
羅經緯卻是饒有深意的看了李柃一眼。
果然，李柃緊接著又道：“但我們當中，有些朋友是草莽出身的散修，有些則四海為家，居無定所，要參與到管理和使用此間資糧亦多有不便，我的提議是，以我們如今到來此間的道友，還有死難犧牲者幕後家族，勢力為根本，建立起一個共同掌控和分配此間利益的聯盟，以示公平公正。
我將牽頭出人出力，派人入駐此間，進行開發，若有意者，可以參與到此間來，無意理會這些瑣碎雜事也不打緊，依舊會按照各自功勞和貢獻分配一份應得的利益。
而且這種東西，不是如同那些秘境之中找出來的天材地寶，刮入自家口袋就了賬的，當以供奉資糧的形式定期發放，反正各位都是北海人士，活躍在北海修仙界一帶，到時候盡管來積香宗找我李柃，隻要我李柃與積香宗在一日，就會保證大家利益得以兌現！”
這一番無疑是誠摯之言，把眾人擔憂疑慮釋去大半。
本來按照草莽江湖的規矩，探尋這類地宮陵寢，仙山福地，找到什麽前輩高人的傳承，遺留的功法，秘寶，獲得些許奇遇，也就罷了。
誰能得益，誰空手而歸，甚至葬送性命，都是看自己運氣。
但如今，竟有人能帶著他們共同開發此間，長期享受這種好處，甚至蔭及子弟後人。
這實在不由得不叫人心動。
李長老是好人，也是好的帶頭大佬啊。
跟對人有肉吃，這趟還真是來對了。
無論過往是否和其有所接觸，以及知曉其名聲，但至少就這次所見，眾人都心悅誠服。
“功勞和貢獻……如何說？”常蒿突然問道。他有些擔心，自己被指派在外守門，沒有跟著裏麵的人一起出生入死，會被排斥在分潤之外。
李柃同樣打消了他的疑慮：“總體上都是均等而分。”
他解釋道：“這不是吃大鍋飯，而是在座諸位各司其職，沒有一人臨戰脫逃，陷害隊友，或者作出其他損益之事，再來細分各自功勞貢獻多有不便，所以我認為，還是均等為好。”
常蒿立刻道：“李長老謬矣，就算您奔著公平公正之見，要與大夥均等分潤，大夥也不能答應啊！”
“就是。”羅經緯道，“這次是李長老你辛辛苦苦募集人手，捐助資糧，一力促成的探索，來到此間之後，又是您不惜身先眾人，頂在最前頭。
若非有你庇護，我等就算能否從這裏或者出來都未可而知，還談什麽分潤？”
這麽一說，就連修老等人也深覺有理。
均等是不可能均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均等的，李柃忙前忙後，出錢出力才促成了這趟探索，憑什麽均等？
再說了……
自己可是結丹修士，憑什麽和其他人均等？
嗯，當然，後麵那個理由並不重要，主要還是為李長老鳴不平。
李長老功勞那麽大，當然得占大頭。
築基修士們相視幾眼，也意識到了均分的不妥。
這種說法既不現實也不公平，各人出力和所冒風險，大體還是有差的，有些人修為高深，實力強大，起到的作用也遠比同行的道友更大。
於是眾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加上修為實力的因素。
但這裏同樣還有毛病，那就是若把此間利益當做一份生意來經營的，它並不是把餡餅分了，當場吃掉就了事的問題，而是源源不斷生產經營，持續得益的問題。
這可就複雜多了。
“這樣好了，我將此間利益分成百份，我積香宗與北霄島作為北海勢力代表各占半數，再分別從各自部分拿出十五份，也即是共計三十份留備他用，以期招引他方勢力進行後續的參與。
然後是來到此間者，各自修為實力，公認的貢獻，逐一計算進去，以北霄島和我積香宗之名義共行獎賞，原則上是築基修為五厘利，結丹修為五分利……”
最終是李柃把自己貢獻折算成為結丹巔峰高手的出力，占據了足足一成此間利益。
但他同時又是勢力代表，所以這一成之中，有半數是從北霄島的份額占取。
然後是羅經緯，鳳慶，安慶龍三人，共計一成五的份額由積香宗一方負擔，常蒿，修老，楊廣利的一成五份額由北霄島一方負擔。
值得一提的是，羅經緯擁有著盜帥之名，雖非結丹修為，卻經常被視作結丹實力，所以眾人都沒有意義。
其他各築基海盜船主，草莽散修，商會精銳，同樣據此分去三至五厘不等的利益。
因為死難者也要被算上，尋找直係血親或者嫡係傳人來繼承，所以仍然還是按照出發的名單來計算，這裏包括慕青絲在內，共計有四十四人，築基層次三十七人，總共分去一成七分三厘利，由積香宗和北霄島對半開銷。
論功行賞的部分，就靠著此間的浮財來補償了，李柃大方把此間仙宮玉闕的真相告知，讓眾人回去之前，共同結隊搜刮一番。
“其實相比起來，這些反而更加適合在場諸位，因你等是散修，直接到手的靈石，反而更為容易換取各種資糧寶物，他年修煉上進，安享餘生亦未可而知。
我李柃不能讓願意跟來除魔的道友吃虧，這次每人起步三億以上，能搬多少是多少，自己寶囊不夠裝，或者不懂袖裏乾坤洞天之法的，我也會幫你們運出去，但自此之後，此府暫且封閉，重開之日，就是公中的財產了！”
眾人一時半會未領深意，隻聽到了前麵幾句。
讓大家再逛仙府，隨意搬取？
說時候，什麽一成一分一厘一毫的，眾散修是聽得頭都大了，也不知道這些細水長流的利益每年究竟能享多少供奉，甚至不確定到時候李柃會不會說話當放屁，隻兌現個三年五載就找借口斷掉。
但三億靈石，卻是可以計算出來的，最簡單的算法，就是三至四件十甲重寶啊！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能夠拿到手裏的。
就算是東昌島的常蒿，聽著都有些心動了。
他為結丹修士，財產當然遠遠不止這幾億上下，但那多與常家和東昌島有關，自己私人所擁有的財富，也是經常捉襟見肘的。
而且他為結丹修士，通曉洞天法門，能夠一下收納的玉磚也遠比築基修士要多。
當下連結丹修士的體麵都顧不得了，馬上就要求進來，親自查看情況。
李柃安撫了他一陣，不慌不忙派遣修老和安慶龍接替他們，然後又帶大家到前庭仙宮廢墟處，尋找到破損的大陣根基開始挖掘。
果不其然，裏麵一塊塊都是尺許來長，重達百斤的大塊玉磚，都是價值十萬靈石上下，甚至可能更加值錢的硬通貨。
眾修士搬磚之際，李柃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夫君，你在想什麽？”慕青絲，楊廣利，以及幾名重傷員都沒有動手，很容易就注意到了李柃的異常舉動。
羅經緯也沒有動手，他手底下好一批人馬在此，自然不用親自忙的。
“李長老，可是此間還有什麽不妥？”
李柃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那幽恒殘魂所化的魔影已除，此間陰靈卻似還有幾分殘留，而且，真正散去的，其實隻是幽恒意識的一部分，他的聻靈，乃至於希夷仍舊不滅。
這就涉及到物質不滅論，以及真靈本質的說法了，冥宗輪回道把塵世看做一個大沙盤，沙山，溝壑那些會改變，會消失，可砂礫不會，構成砂礫的基本粒子也不會消失。
這當中，若有大塊殘餘，那就是至少為聻靈的存在，長此以往，說不定又再度誕生陰靈鬼祟，甚至誕生出新的意識！”
“除此之外……”
李柃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看向人群之中的龔茌。
這一次龔茌作為築基修士當中的特殊貢獻者，分到了同階之中最多的份額，足足九厘利益。
不過他為散修，應該也和其他人一樣存在著無法兌現的擔憂，按理說來，要積極挖牆搬磚，多撈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才是。
但不知是重傷難支，還是精神不好的緣故，他站在那裏，有些恍惚。
“他身上也還有些許隱患。”
李柃走了過去，靜心感受其中的魔氣殘餘。
其他人未必見得能夠發覺，但他天賦異稟，聞著味也能聞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