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華麗的房間,白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精致漂亮的百葉窗薄薄一層手工繡的窗紗,柔和純白色地毯,精心雕鑽的木藝品,。


    這裏突然響起細碎微弱的聲音。


    “真是可憐啊,豪門太太做成她這個樣子也算是慘啊,傷口那麽深還不送去醫院,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那麽好看的一張臉。”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在這種家族裏,漂亮的女人沒什麽威脅力,要是沒有個強硬的家庭背景,又沒有腦子和手段收住老公,震懾住其他人就會成少夫人這樣,誰也看不起,看看就那麽隨便的女人懷著孕就敢找上門,還被對方弄傷這樣,對方仗著懷著江家長孫在醫院裏接受全麵檢查,你看看大少夫人在家裏簡單處理傷口有毀容的風險,不知道的哈以為她才是那個小三。”


    “這事還是大少爺過分,平時在外麵花天酒地怎麽玩也別玩出孩子來啊,聽說這次老爺子要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可見這是他有多生氣。”


    “噓,小聲點,別被人聽見。”


    “怕什麽,這裏隻有少夫人一個人,就算她聽到不會說什麽的。”


    “那還是小心點,畢竟她是少夫人,生氣我們也不敢說什麽。”


    兩個人同時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烏黑細軟的長發散開,雪膚嬌嫩,睡顏嬌美純潔。


    誰啊,在人家睡覺的時候那麽大聲說話,大聲說話還不止,還說那麽久,吵得她頭疼,腦神經一下下的抽扯。


    安恩依煩躁難受皺著眉頭,讓我看看是誰,是誰在她睡覺的時候這樣吵,眼皮用力掙紮,掙紮了半天眼睛終於睜開,入眼就看到天花板的紫色水晶琉璃燈。


    這燈真醜。


    誰的審美那麽糟糕。


    “少夫人你醒了?!”


    一驚一乍的聲音吵到安恩依的耳朵,皺眉怒喝,“閉嘴。”一開口她感覺自己喉嚨幹澀,說話的時候喉嚨發緊,本來厲聲訓斥的話說得綿軟無力。


    “什麽?少夫人你說什麽?”女傭走過來側耳問。


    剛剛聊得起勁的兩個傭人,一個發現她醒過來,一個過來詢問。


    安恩依看清她們的臉,一個都不認識,還喊她少夫人。


    “你們是誰啊?”安恩依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用幹啞的聲音問她們,“這是哪?”


    還沒等她開始想,各種畫麵在她腦子裏閃現。


    安恩依不適應垂下頭,隻能默默承受所有畫麵。


    兩個女傭互相對視一眼。


    “少夫人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不是她們對少夫人有多盡職盡責,是這事情已經鬧大,老爺子要親自來處理,她們不敢在這種情況下疏忽,要是少夫人出了什麽事,她們可能會被連帶責罰。


    她們見到安恩依放在床上的手倏然用力抓緊,把床單揪起來,聽到她惡狠狠低聲用力罵,“可惡,渣男!!呸。”


    這次她們挨得近,聽得很清楚,但都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因為她們從沒有聽誰說過少夫人會這樣罵人。


    安恩依倏然抬起頭,眼睛裏迸發出火光,“我問你們,我叫什麽?”


    離她最近的女傭看到她的雙眼愣住,因為很突然,而且麵對她突然這樣陌生表情這樣厲聲的質問,下意識誠實回答,“安,安恩一,恩人的恩,一二的一。”


    “知道了,出去。”安恩依得到想要準確的答案後冷漠趕人出去。


    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的少夫人,還有被她這樣冷漠命令,齊齊了楞在那裏沒有動作。


    “啊?”


    “怎麽?”安恩依抬了抬眼,壓低聲音,“你們有意見?”


    “不是不是。”兩人同時搖頭,“我們按照夫人的吩咐給你上藥包紮。”


    安恩依不想跟她們爭辯多餘的話,冷聲說,“出去。”


    兩個人麵露猶豫,互看一樣,安恩依冷臉冷聲的命令對她們沒有多少威懾力,剛剛隻是因為安恩依第一次這樣冷臉厲聲驚嚇到。


    兩個人商量了兩句,這才出去。


    房間終於隻剩下她一個人,安恩依躺回去,看著頂上那難看的水晶琉璃燈發呆。


    她現在的名字,加上剛剛那些硬闖腦子的畫麵是這具身體的記憶,已經確定自己穿書了。


    還是個又慘又惡毒的女配,前麵為了救家族答應嫁給男主的大哥,對於紈絝老公在外玩樂鬧出來的事都隱忍不發,不管是小三找上門找麻煩,還是後麵女主嫁進來成為對照組,處處都是二少夫人怎麽樣,二少夫人,還有被嫌棄結婚那麽久肚子沒動靜,被繼婆婆逼著喝中藥,被惡毒婆婆哄騙下去做壞事,她家裏人常常在她耳邊督促她為家裏著想,能忍則忍,最重要是俘獲江大少的心,在這些壓迫下心裏怪異扭曲到爆發,自己做出不少惡事。


    下場當然是很慘也可憐。


    好好怎麽就來了呢,她成功完成一個項目賺了不少錢,開開心心準備在自己家的遊艇裏開慶功party,準備好一切,距離開始還有些時間,正好看到好友在群裏分享這本書,一時興起點開。


    也沒有熬夜看這本小說,也沒有罵書中的角色,也沒有同名同姓?


    ……同音也算啊。


    沉默一瞬,糾結後悔什麽都是虛的,反正現在的安恩依就是安恩一了。


    安恩一不甘心抿著唇坐起身,不小心牽扯到額頭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想沒想手摸到傷口,結果更疼了,“哈,疼啊~”


    等一下,她這傷好像是被小三推搡著一起摔倒,結果這個身體的頭撞到桌角,然後跌到地上被地上的碎片劃傷,看著倒下的動作和距離還有那片紅色的衝擊。


    看著都疼,更別說真切撞到的疼痛。


    那個混蛋,還有那個找上門的女人給她等著,害她現在這麽疼。


    安恩一忍著痛下床去找鏡子,她要看看傷成什麽樣了,流了那麽多血,傷口該有多深啊。


    等她找到鏡子,站在鏡子前,整個人徹底楞在那,久久不回神,這張臉怎麽跟她以前的臉一模一樣?!


    猛然把臉貼著鏡子,打開鏡子自帶的燈,動作小心一點點把包起來的繃帶解開。


    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更加不能有傷疤,她喜歡自己以前的臉。


    憑什麽要因為這兩個家夥毀容,以後要天天要看到這個疤痕,


    “啊啊啊,疼啊。”


    撕開最後一層繃帶,安恩一眼睛冒出眼淚,顧不上這些,先看自己傷口,翻著眼睛看其實看得不是很仔細,但能看到傷口大小。


    安恩一很是氣憤,這樣的傷口怎麽隻是擦藥這樣包紮,不細菌感染加重也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


    剛包紮不久,現在被她這樣扯開,又滲出血來了。


    又把解開的繃帶包回去。


    現在必須去醫院縫針,不管什麽情況。


    作為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少夫人,剛剛冷著臉命令,她們也是猶豫之後才出去。


    可見原主在這個家的地位。


    讓人安排車子去醫院,估計沒人理她。


    找到安恩一的手機,看裏麵還有打開衣櫥拿個外套就出去,頭上的傷可不能耽擱。


    寂靜的走廊,燈光稍暗,隱約能看到人影在晃動,安恩一左右看一眼,隨便選了一邊走。


    有傭人在做事,看到安恩一停下手中事情,“少夫人。”


    安恩一身著米色單裙,黑發披散,頭上包著白色的紗布,站在昏暗處直直盯著她,聽到她用低冷的聲音問,“車庫在哪?”


    女傭嚇得不敢去直視她,低著頭慌忙回答,“從這邊有個樓梯可以下到一樓,往後麵走看到一個玻璃門,外麵的路可以直到車庫那邊。


    “車鑰匙在誰的手裏。”


    “管家還有,今晚在車庫守夜的人。”


    安恩一一聲不響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去,女傭小心翼翼偷看安恩一離開的背影,徹底鬆了口氣,少夫人剛剛看起來真可怕。


    安恩一順利找到車庫,也看到女傭說的今晚守車庫的人。


    直接要車鑰匙,車庫守夜的人未必會爽快給她。


    安恩一從宅子到車庫的一段路,一直在想辦法,選擇威脅還是直接動手。


    看守車庫的人坐在椅子上昏睡,安恩一站在那不言不語,直到守車庫的人忽然驚醒看到她站在自己麵前,嚇到直接從椅子上摔到地上,手臂攀著桌子仰頭看她,“少,少夫人。”


    白天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也知道大少爺做的荒唐事,還有少夫人被小三弄傷的各自消息。


    安恩一看著他好半響,用奇怪的審視目光,看得對方心裏發毛,忽然開口,“我想參觀一下家裏的車子。”


    “啊?啊!”大晚上,頭上的繃帶都滲出血站在他麵前說要看看家裏的車子。


    對方看著安恩一頭上的繃帶陷入沉默。


    “不行嗎?守夜看守人是不是不能睡覺?”安恩一淡定問他,然後揚了揚手上手機,“拍下來了,睡得挺久的。”


    “反正我受苦受委屈,我不介意拉這別人跟我一起過得不好。”旋即對他露出惡劣的微笑,“要試試嗎?”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立即站起來,滿臉堆笑請著她,“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少夫人您想看車子那肯定是沒有問題,這邊請這邊請。”


    安恩一跟在他身後微不可見鬆了口氣,幸好威脅到,接下來好忽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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