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空氣突然陷入寂靜,其他人都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江謹謙黑眸緊盯著她,安恩一意猶未盡,無視他要殺人的眼神,又給了他兩三拳,“這兩拳是你剪我頭發的代價,讓你進來,讓你剪我頭發。”


    她看著手背徹底變紅,遺憾放下手,已經不能再打了。


    “我也不稀罕這種資格,就是看不慣你說這話的嘴臉。”安恩一傲倨甩發,盯著他臉上兩道深色淤青,忍不住笑出聲,“哈哈,現在看著有那麽一點點順眼。”


    江謹謙雙手被人桎梏住,用力瞪著她表達自己的怒火。


    安恩一輕撫一下額頭的上,揉了揉自己的發紅手背,“對我眼珠子瞪出來也沒用,把人帶出去,你說這房間是你的,在我沒有來這裏就是,現在,這個房間是我的了,你去別處睡,帶走。”


    幾個保鏢扭著江謹謙出去。


    楊深若歉意說,“抱歉少夫人,我們不知道大少爺會……”


    “嗯,以後別讓他進來了。”


    楊深若欲言又止,安恩一斜眼看他,“他這樣對不起我,我還能讓他回房間嗎?”


    楊深若徹底沒話說,“我們不打擾您休息。”


    “嗯,辛苦了,讓傭人給我送一壺水上來,謝謝。”安恩一轉身往房間裏麵走。


    “是。”楊深若應了聲,看了眼安恩一的背影,靜默出去。


    安恩一從地上撿起掉落的剪刀隨後扔到桌上,剪刀砸到桌麵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後又彈到另外一邊,旋轉幾圈到桌邊才停下,餘光輕撇,帶來的剪刀都這樣討人厭。


    守夜的傭人很快把水送來。


    女人進來眼睛左右瞄了兩下,看起來像是尋找安恩一的身影,當看到安恩一就在自己不遠處時,眼神有點慌亂閃躲了下。


    女人把手裏的水壺放到安恩一麵前的矮幾上麵,“少夫人,您要的水,溫水還有冷水,要是太燙的話可以加點冷水。”


    “你真是細心。”安恩一淺笑,攏了攏外套,“你叫什麽啊,這麽晚還叫你上來,”


    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臉型圓潤,一笑起來讓人覺得是個脾氣好好相處的人。


    回答的問題時的表情和語氣也不想她之前見到的兩個傭人不一樣,恭敬溫和讓你有種不被區別對待的驚喜。


    “我叫玉琴,在這裏工作有四五年了,其實我們守夜就是為了照顧少夫人你們晚上有什麽需要才安排的。”


    “嗯~~”安恩一笑了笑,“這樣啊,那以後我晚上有什麽需要的話,那就麻煩玉琴了。”


    “無論誰守夜您的吩咐都會這樣。”


    安恩一笑著點頭,“嗯,我覺得你挺好的。”


    “少夫人這是我應該做的,要是沒別的吩咐,我不打擾您休息了。”


    “嗯。”


    安恩一拿起裝著溫水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完,喉嚨終於不再幹疼,低頭看了眼剪得平齊的頭發。


    懶懶打了個哈欠,明天再說。


    七點,天灰蒙,家裏來了不少人,而且還是老爺子派過來的人,她這心一直放不下來,他們住在這裏要做什麽。


    既然要做親子鑒定,東西已經拿到手,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嗎?


    吳清蓉早早醒來,做著瑜伽,就有人悄悄過來告訴她昨晚的安恩一那邊的動靜,還有大少爺在客房睡的消息。


    她動作緩慢做著瑜伽動作,“真的?”


    “嗯,那些保鏢都在,我不敢太靠近聽不太清楚,玉姐說她昨晚去給少夫人送開水,看到少夫人頭發有一邊被剪了,剪口不平整,而且長度已經到臉頰的位置了。”


    “嗯?”吳清蓉收住動作,轉頭看向她,“真的?”


    女傭肯定點頭,“嗯!玉姐親眼看到。”


    吳清蓉繼續做著瑜伽動作,“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夫人。”


    看來昨天的事還沒完,大晚上還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想來今天還有好戲看。


    甚至不用她怎麽摻和。


    看來小三懷著孕找上門的事對安恩一是一個很大的刺激,昨天看她很努力想要給江謹謙一個很深刻的教訓。


    江謹謙自由隨性慣怎會輕易受別人壓製,安恩一仗著老爺子給的保鏢強製教訓,哪裏能讓他心甘情願受那些委屈。


    吳清蓉做完瑜伽,洗漱一番下樓。


    跟預想的雞飛狗跳不同,樓下一片寂靜,靜得讓她覺得有點冷。


    “玉琴,玉琴。”吳清蓉急忙喊。


    “夫人,夫人,怎麽了?”玉琴從急急忙忙跑過來,“怎麽了夫人?”


    “這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了?”吳清蓉見到玉琴,心稍定,皺著眉頭問她。


    玉琴聲音平和跟她解釋,“夫人您忘了,今天是星期一,管家這個時間點在給大家開個小會,時間不長,我跟其他幾個人正在做早餐的事沒去。”


    吳清蓉看了眼時間,扶額搖頭,“我把這忘了。”


    “昨晚睡得不好嗎?”


    “確實是睡得不好。”吳清蓉用力歎氣一聲,神色灰暗,“家裏來了幾個人,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待在這裏要做什麽。”


    老爺子一向不喜歡自己,即使自己已經給江家生下一兒一女,依舊沒讓他態度改變多少,連帶自己的孩子也被他各自區別對待。


    江謹謙闖了多少禍事,他大多出麵處理,要是換作她的。


    不僅不會幫,反而會教訓一通,勒令趕緊處理完。


    玉琴溫聲安慰,“這才第二天,這不是還有時間觀察,要是沒什麽事,您也不用太過擔心,錯事又不在你身上。”


    吳清蓉恍然大悟,“對啊,我也沒做錯什麽事,為什麽擔心這個。”


    “是的,夫人安心。”玉琴笑了下,“廚房那邊還有點事情,昨晚守夜班,要是沒什麽事我等下要去休息了。”


    “好好好,你去吧,幸虧有你的提醒我,不然這心要一直忐忑著。”吳清蓉笑著點了點頭。


    玉琴笑了笑,回去做事。


    吳清蓉這心稍定下來,她還是被老爺子嚇得太多次,麵對有關老爺子的事和人都忍不住緊張擔憂。


    她看了眼樓上,


    昨晚鬧那麽大的動靜,他們晚起也應該。


    那她再等等,等等……


    一等就等到天黑,安恩一吃喝走在房間裏,江謹謙也是,兩個人像是賭氣比試一樣,看誰先出房間誰就輸。


    這苦了一直等他們互相針對,鬧出別的事情的吳清蓉。


    心思一直在那兩個人身上,什麽事沒做成。


    吳清蓉看到給安恩一送晚餐的傭人下來,立即出聲喊住她,“你過來。”


    傭人困惑走過去。


    “見到少夫人了嗎?”


    “見到了。”女傭認真老實回答。


    “心情看起來怎麽樣?”


    傭人回想剛剛少夫人的表情,“應該是不錯吧,對我笑了笑。”真好看,以前也好看,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一笑就覺得暈乎乎的。


    吳清蓉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重重呼吸一下,擺手讓她走。


    這兩個人到底什麽情況,玉琴這樣聰明的人肯定不會看錯,發生這樣的衝突,安恩一沒有一點反應。


    她木頭懦弱慣說得通,江謹謙也這樣就說不過去。


    吳清蓉用著晚餐,傭人給她遞來手機,“是三小姐的電話。”


    “媽,我沒錢了,給我打點錢。”江柔菲軟軟撒嬌。


    女兒在電話那頭撒嬌著,吳清蓉皺眉,“怎麽又要錢了?我上一次給打錢沒過去多久。”


    “我沒有大手大腳,都是我跟人家人情往來的必要支出,你也知道我不止跟學校的人玩,還有那些小姐妹們啊媽媽。”江柔菲理直氣壯。


    吳清蓉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沒在繼續追問她錢到底花在哪,反而用力歎氣一聲,“你不知道家裏出了事,前幾天有個女人來家裏說懷了你大哥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跟你大嫂動起手來,額頭被磕傷,你爺爺覺得對不起你大嫂,派了幾個保鏢過來替她撐腰。”


    “什麽!真的嗎?額頭磕傷,傷口深不深啊,什麽時候去的醫院?”江柔菲聲音上揚,語氣中難掩欣喜。


    吳清蓉還沒回答她,江柔菲已經著急開口,“媽,我明天沒課,回家一趟。”


    吳清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念叨她,“你回來做什麽,嫌家裏還不夠亂嗎?”


    “哎呀,媽,我自己家還不能隨意回啊,就這樣了,掛拉。”


    吳清蓉胃口變好不少,勉強能吃到七分飽。


    第二天,江柔菲回家。


    “玉琴,安恩一呢?”江柔菲一回來見到熟人,直接問人。


    玉琴麵臉堆笑熱情的回答,“少夫人在房間裏。”


    “在房間裏?”


    “對的。”玉琴繼續告訴她,“昨天跟今天都在房間裏沒出來過,房間外有老爺子派了的幾個保鏢,要有什麽事的話都是安排他們去做。”


    保鏢,昨天媽媽有說過。


    江柔菲想了下,就算是爺爺派來的保鏢又怎麽樣,也不敢對她做什麽啊,她可是江家三小姐,江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跟那個快破產的安家不一樣。


    那些保鏢會為了這個人對自己怎麽樣?


    想到這,已經把老爺子派來這幾個字眼完全忽略。


    “我去看看。”玉琴退身讓開一點,江柔菲興衝衝上樓。


    玉琴並沒有跟她一起,轉身從另外一處上樓到達吳清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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