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腦中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匆匆隻是一掠而過,甚至秦若都沒有任何準備,就那麽消失了。快的甚至他都沒有去注意……


    “那如果是真的如此,還真的要好好去做這件事情。”劉虎沒有想那麽多,他此刻的心思除了打架之外,就是那個惠清師姐,隻要是跟惠清有關的事情,他都會很上心。


    比如這個關於沙漠改造的計劃,還可以順便幫助鐵騎門,他倒是覺的更有理由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忍不住的琢磨,是不是回去再敲打一番那些地下勢力的家夥們,尤其是那些為富不仁的,該怎麽想辦法敲打的狠一點呢?


    畢竟秦若已經表態了,他不可能再打秦若的主意:話說……男人陷入情網,哪怕是個大叔,也是很可怕的。


    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車上慢慢的就冷清下來。


    不得不說,這塞外的草原和內地或者沿海是完全不同的,有著完全不同的遼闊與壯麗,尤其是藍天白雲,金黃一片的沙漠,似乎……很美。


    嗯,這是從別人的眼光來看,若是自己身臨其境,就隻有一個字:無聊。


    呃,兩個字……


    任你多美的風景,如果都是差不多的模樣,讓你接連看上那麽一兩天,你也會感覺到不對勁。


    車子走的並不快,因為這裏並沒有路,完全是在沙漠上行駛,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的,走了兩天,秦若估計也就是走了四五百公裏的模樣。


    兩天,入目都是黃沙,哪怕他們都是修煉者,對這裏的氣候不是很在意,但是也感覺到煩躁起來。


    “再過最多二十公裏,就能到了。”那師兄能了解他們的心情,剛過來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看了一陣,看多了就煩了。


    就好像一幅畫,哪怕再怎麽美,隻要不是去研究他的技法或者內容,就那麽看,真是一種折磨了。


    劉虎頓時鬆了口氣:“太好了,不過這沙漠……壯麗倒也壯麗了,還真是該治理了。”


    “是啊,原本這一片,數百年前,都是豐美的草場。可惜了。”那師兄依然是十分的惋惜。


    說話之間,車子開上了一個高大的沙丘,從沙丘上往下俯衝而下,到很像是一艘船在海上隨波衝鋒一般,劉虎的心情好了些。


    秦若閉目養神,他的眉頭微微緊皺:這裏……對他的實力似乎有不小的影響。


    沙漠中,似乎真氣並不少,反而更加濃鬱,但是卻讓秦若感覺到仿佛這裏的真氣和他有一些隔閡,吸收調用都不是那麽隨心所欲,甚至還有些延遲和遲滯。


    看起來似乎問題並不大,但是如果遇到戰鬥,尤其是他這個層麵的戰鬥,這一丁點的遲滯可能都會決定生死!


    “師兄,這裏的真氣似乎有點怪。”秦若忍不住看向了那個師兄。


    那師兄點點頭:“這是正常的,為了保護秘地免受風沙的侵蝕,鐵騎門在兩百多年前,邀請了諸多高人,設立了一個秘陣,隔絕了周圍的風沙不會侵入秘地。但是……這秘陣總是不如上古流傳下來的那些,其中一個限製,就是到了這裏之後,穿過秘陣範圍之內,真氣的調動收到隔閡。當然,從另一個方麵也是好事:可以讓我們有更多的預警時間。你知道的,我們這裏同樣屬於邊境,和外麵的修煉者,衝突不少。”


    說話之間,車子快速的衝下巨大的沙丘,進入了一個沙穀地,沿著沙穀下方,快速的往前形勢。


    這是一條足夠數百米寬的巨大沙穀,按理說在這種地方,是不應該存在這樣的沙穀的:一場風沙之後,估計就要被掩埋大半,但是很顯然,這條沙穀不在這個常理的影響下,因為通過車子的震動秦若可以感覺到,地麵上的沙子很是結實,不是流沙。


    還沒等他問為什麽,車子已經往前開了幾公裏,駛出了沙穀出口,還沒離開沙穀那師兄就笑道:“歡迎來到鐵騎門,真正的鐵騎門。”


    秦若看他的笑容中透露著神秘,還有兩分得意,禁不住有些奇怪。


    剛要問,眼角卻略過了一絲綠色,旁邊的劉虎卻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接著驚叫起來:“我靠!牛逼!”


    車子駛出穀口,頓時入目都是碧綠,一片青蔥馥鬱,一股久違的生命氣息也隨之迎麵撲來,之前那種真氣不暢的感覺也飛速的消散而去。


    不隻是草地,還有間或散落的高大的樹木,樹木和草地之間,是成片的牛羊,尤其是那些羊群,真的像是很多小說上描述的那樣,就好像是天上的白雲落到地上一樣的美麗。


    間或可以看到成群的馬匹呼嘯而過,打著響鼻兒,渾身都透露著野性和張揚。


    “我們地處北疆,沒什麽特產,這牛羊和馬匹就算是了。我們這裏的馬奶酒可是不遜於中原和南方的任何一種好酒。今天晚上,大家喝個痛快!”回到這裏,那師兄顯然心情極好。


    十幾匹馬突然從車子的左側奔馳而來,一匹匹體格健碩,體型修長,顧盼之間居然有種貴人感覺的馬匹嘶鳴奔馳,帶起大地的震撼,哪怕是秦若都感覺到了心悸。


    即便是比起他們乘坐的七米多長軍隊專供的越野車,卻依然氣勢上輸了大節。


    記得清心觀的盤清師兄曾經說過,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是簡單的,能夠傳承數千年到今天,每一個宗門都有自己的國人之處。


    今天看到鐵騎門的這十幾騎鐵騎,讓秦若對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隻是十幾匹馬的奔馳,居然有一種千軍萬馬的壓抑感迎麵撲來,而且那氣勢之宏大,居然讓秦若體內的真氣都不由自主的鼓脹起來,有種意圖一戰的感覺。


    馬背上,十幾個剽悍的騎士神采飛揚,跟上了車子。那師兄剛要說話,卻看到秦若和劉虎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的希冀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笑,減慢車速,慢慢的停了下來。


    “兩位,試試看咱們鐵騎門的鐵騎?”那師兄很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因為任何一個初次來到鐵騎門的人見到這神采飛揚的馬隊,都會向往,尤其是男人。


    秦若也不客氣,當即笑道:“若是可以,當然是奢求能夠嚐試一下。鐵騎門的鐵騎,可是天下馳名。據說當初數百年前和外族一場大戰,鐵騎門最後力挽狂瀾,可是了不得的。”


    秦若所說的,按照俗世的曆史,應該是唐代之後的一次爭戰,華夏宗門和西方宗門之間,爆發過一次大戰。大戰吃虧不小,甚至有幾個宗門都傷了筋骨,一直到近代才恢複了力量。而大戰的最後,鐵騎門的增援長途奔馳近千裏之後,突然殺入戰場,秋風掃落葉一樣掃蕩了對方的陣列,才挽狂瀾於既倒,沒有被人殺入華夏。


    那一段曆史,確實是鐵騎門曆史上最風光的時代。


    騎門也因為那一次的戰鬥,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的精銳弟子,直到百年前才恢複了元氣。


    但是毫無疑問,不管是哪個宗門,都對鐵騎門有三分敬意,這是他們祖宗用鮮血留下來的遺產。


    那師兄笑的合不攏嘴:“哪裏哪裏,我們鐵騎門當初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換做任何一個宗門,都會這麽做的。”


    接著,那師兄對馬隊中的一個人擺擺手,大聲喊道:“去,帶幾匹馬來。”


    那人當即答應一聲,立刻催動馬匹帶著幾個人狂奔而去。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師兄,不過我很好奇,當初的大戰,為什麽會損失那麽大呢?”秦若有點好奇,因為當初的記載中,清心觀中的資料並不很全麵,隻是說了這次的事情,甚至隱約間還有些避諱的意思。


    那師兄倒是豪爽:“你大概是看了那些語焉不詳的記載了,不過我門鐵騎門從來沒當回事。既然身在鐵騎門,就要遵從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凡外敵來至,別說是損失一些人手,就算是鐵騎門滅門又如何?沒了鐵騎門,隻要華夏在,用不了幾百年,鐵騎門依然屹立在這華夏大地上。”


    秦若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那師兄臉色慢慢的變的嚴肅起來:“當初其實是很多宗門之間剛剛爆發了一次激戰,諸多宗門都被牽扯進入。以至於西方來人入侵,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得到消息的隻有幾個宗門,包括昆侖派等幾個西北宗門,算起來,其實是當初最危險的時候。因為當初昆侖派剛剛結束和中原宗門的征戰,損失不小。接著就遭到了入侵。”


    “入侵之時,卻匆忙之間,隻有昆侖派,天山雪劍宗為首的西北宗門,一共才有八個宗門的人手。而且,當初華夏沒料到他們居然趕來,以為不過是一次小規模的戰鬥。昆侖派也是有些托大,隻是隨意的派出了幾路信使前往中原,他們就帶著那幾個宗門去迎戰。”


    “哪知道,這一戰卻是慘烈無比,激戰三天,昆侖派出戰的精英弟子幾乎達到當時他們的一半,但是一戰之後戰死三分之二還多,等於整個宗門一下子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其他宗門更慘,甚至當初的一個小宗門落花劍閣全軍覆沒。偏偏那幾路信使也沒當回事,隻有一路前往我們東部的信使路過我們鐵騎門,順便送上了求援信。”


    “當時鐵騎門也隻能說是老天賜予的揚名立萬的機會,那之前,鐵騎門隻是一個小宗門,雖然人數也算不少,但是名望卻差得多。但是當時的宗門掌門卻是個雄才大略的英雄,接到信使的消息,實際上也沒當回事,但是卻把這當做一次練兵的機會,就帶領宗門中精銳千餘弟子萬裏馳援。”


    秦若聽到此,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正在安撫身邊馬匹的鐵騎門弟子,他們看起來都是憨厚的漢子,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聊天。


    十幾騎都是如此威勢,千騎的威勢,該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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