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別動,聽我說。”


    他的聲音也極溫柔,像是男人在哄她深愛的女人,她一時怔住了。


    “我會保護你,別怕,以後不要離開我身邊,就沒人能傷害你。”


    如此深情的承諾,來自於她為之心動的男人,夏一涵一瞬間被某種深切的幸福感包圍。


    他摟著她腰身的手臂略收了收,另一隻手帶著幾分寵愛,輕輕撫摸她直順的長發。


    那樣的溫柔,像母親的手一樣,應該說像她夢想中的母親慈愛的手那樣。


    從未見過父母的夏一涵不知道母親的嗬護是怎樣的,但他的疼愛,神奇地讓她想起了母親。貼靠在他寬闊的胸膛,鼻腔中充斥著讓人安心的男性氣息。


    她的每一次呼吸中,似乎都有感動和愛情在湧動,這種感覺讓她多想要沉醉其中。


    她閉上了眼,想貪婪地享受一次有人嗬護的滋味,哪怕隻有一分,一秒,她不奢求更多。


    葉子墨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頭發,指腹貼著她的頭皮,緩慢地從上而下,她舒服放鬆的無以名狀。


    仿佛從年幼到如今,所有的悲哀,都在他手下化成塵埃。


    她覺得他那樣博大寬廣,她渺小的如一粒沙,此時此刻,幸福無比。


    也許她要的本來就不多,一個完整的家庭,一聲母親帶著寵愛的責備,就夠了。但是這些在別人司空見慣的事,卻是她求不到的。


    “告訴我,現在是什麽感覺?”他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低柔地響起。


    “幸福的感覺。”她像被他催眠,放鬆中真實感受脫口而出。


    他的心有一瞬動了一下,隨即表情又嚴肅起來。


    女人,話說的越甜,心越狠,他已經領教過她的兩麵性了,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他手上的動作隨著心理的波動停了一下,夏一涵也如夢方醒。


    “葉先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那麽說。可能是因為想起我母親,對不起,我說的有些亂。您放手,好嗎?”


    “我不會放手的。”


    他一語雙關的話透著堅定,好像是在說他很執著地喜歡著她,又好像在說,他勢必要征服她才罷休。


    夏一涵的心更亂了……


    今晚她是下定決心,要跟他分個楚河漢界的,怎麽被他抱著抱著,就沒了主意?


    不行,她不能沉迷於一時的柔情,忘了自己是誰。


    她知道有一種人,你越說要他放開,他也許越要抓緊。


    她索性不掙紮,也不說話,看他一個受傷的人能抱多久。


    她真低估了他的耐力,他就那樣一直靜靜抱著她。


    很久以後,他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額頭,輕聲說:“到陪護床上睡吧,晚上我有需要,會叫護士,你不用管。”


    他終於放開她了。


    可為什麽脫離他的懷抱以後,會覺得有強烈的失落感?


    “不,葉先生,我負責在這裏照顧你,照顧不好,我就失職了。”


    “你不安心休息,會弄的我也睡不好。”葉子墨表情嚴肅,話語中卻透著對她的寵溺之情。


    今晚的他真的很溫柔,按理說他受傷了,不應該這麽溫柔,應該很暴躁才對。


    夏一涵心裏有些疑慮,又覺得他沒有理由特意對她好。


    反正病人最大,他怎麽吩咐,她怎麽做就是。


    在旁邊的陪護床上躺下,她還不忘對他說:“葉先生,有什麽需要您隨時叫我。”


    “沒人的時候,叫子墨。”


    葉子墨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改換稱呼意味著什麽,夏一涵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初聽他這話,她不可否認的心跳慢了半拍。


    但隨即,她想起了海誌軒。


    海誌軒希望她叫他誌軒,不叫他不高興。


    她同意那樣稱呼海誌軒,是把他當成朋友,但葉子墨,她是絕對沒有辦法當朋友的。她也不可以把他當成男朋友,當成情人。


    想到此,她微笑著,委婉地回絕:“葉先生,那樣不好。我是您的雇員,應該用尊稱。”


    葉子墨的唇邊蕩漾開淺淺的笑意。


    “雇員?雇員生病,老板為她守一整夜。雇員受驚,老板也通宵不敢睡覺,在旁邊看護著。要是雇員這麽好做,麻煩你做我的老板吧。”


    “……”


    夏一涵小嘴微張,說不出話。


    原來他昨晚是為了守著她,才一夜沒睡的。


    他怎麽會這麽做呢?


    夏一涵悸動、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慚愧無比。他此時躺在病床上,要是她對他能有他對她一半好,他就不會躺在那兒,受這個苦了。


    不就是一聲稱呼嗎?假如能讓他高興,在她達成目的離開他之前,順從他,讓他高興,也許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她心裏是這麽想,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叫出“子墨”兩個字,好像很有難度,還沒開口,心就有些發顫。


    “子……子墨!”她咬了咬嘴唇,像一個初嚐戀愛滋味的小女孩兒,羞澀而別扭地叫出這兩個字。


    葉子墨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佛說,與你無緣的人,你與他說話再多也是廢話。與你有緣的人,你的存在就能驚醒他所有的感覺。


    這個小女人,她輕柔的一聲呼喚,勝過那些庸俗的女人在他耳邊說千言萬語。


    她嬌羞,她靈動,她像是一塊很純的璞玉,總讓他恍惚有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然而他越是這樣,他就越要冷靜。


    他早就不是信奉愛情的少年,他受過情傷,閱盡女人,再不會為誰動情了。


    更何況事實擺在眼前,這女人就是在把他當成一個傻瓜,以為她魅力足夠,能讓他拜倒在她石榴裙底下。


    他心在變硬,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小臉,沉迷地說:“再叫一遍。”


    “子墨!”


    這一次,順暢了不少。


    “以後沒人就這麽叫,很好聽。”


    “嗯!您早點休息,有利於康複。”


    雖然葉子墨叫夏一涵不用管他,她一夜也沒怎麽睡,一直聽著他的動靜。


    天亮後她早早起來,問他需要吃什麽早餐,他隻說林秘書會送來,不需要她管。


    林大輝來時帶來了他們兩個人的早餐,並站在葉子墨麵前回報。


    “葉先生,宋……”他說了一個字,看了一眼夏一涵。


    “沒關係,她是我的人,可以在她麵前說。”


    她是他的人,這話讓夏一涵臉羞的通紅,剛要出去,被葉子墨叫住。


    “聽他說。”她隻好留下來聽。


    “幾個月前宋書豪強暴了一個小護士,後來用錢擺平了。昨晚我找到了那個護士本人,她說是她家裏人收的錢,她自己是要告他的,而且她還留了證據。”


    林大輝隻說了這麽多,接下來聽葉子墨的指示。


    “辦的很好,支持她去告吧。”


    夏一涵知道他這是在為她報仇,有種被人保護的幸福感。


    但她更清楚,要論親疏,宋書豪是他小舅子,她又算什麽呢?


    他能有給她討公道的想法,她就已經是感激的了。


    “葉先生,請您……”


    葉子墨揚了揚手,示意她不用說。


    他麵色嚴肅,對林大輝吩咐道:“把事情弄大一點,把他的背景可以多翻出來一些,還有他經營的那幾個連鎖酒店。”


    “是,葉先生!”


    “我這就去辦了。”


    “去吧。”


    林大輝走後,夏一涵走到葉子墨身邊,試圖說服他。


    “子墨,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真不要為我去做那麽多。”


    “傻丫頭,這是男人的事。他明知道你是我女人,還敢動,我不給他點兒顏色,我還算什麽男人?何況,他毀了很多女人,又試圖對你……本來就需要付出代價。”


    “那宋小姐呢?她知道您這麽對她弟弟,會傷心的。”


    葉子墨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說道:“不管是誰,傷害我在乎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我警告過她,別在我麵前耍心機,這是他們自找的。”


    夏一涵總覺的心裏不安,他口中的在乎,是她沉重的負擔。


    還想再說什麽,葉子墨卻說:“我要吃早餐了,過來喂我。”


    還要喂?


    昨晚喝湯他不是自己喝的嗎?


    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昨晚因為不想讓宋婉婷喂,硬撐著坐起來喝湯,傷口扯到了,沒跟你說。你要是不怕我繼續受傷,就扶我起來坐著,我自己吃飯吧。”


    夏一涵也看不出是真是假,她隻知道這男人以前命令她做什麽,是絕對不許有反對意見的。


    現在他卻好像是在向她解釋,這轉變,讓她心裏其實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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