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後者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誰都知道於會長其實是葉浩然的人。


    他眉頭微微蹙著,又想了想姓鍾的那個狡猾的老狐狸,他完全可以把這件事弄大,除去葉浩然的一小部分勢力,他沒那麽做,恐怕還有一個更大的圈套等著葉浩然吧。


    “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一年了,一些證據應該也被毀的差不多了吧。你去了解一下,如果通過正當的途徑,還有沒有翻案的可能性。”半晌葉子墨問林大輝。


    “葉先生,我了解過了,幾乎不可能。我那位朋友說當時上麵就把所有偵查記錄給調走了,所有的現場取證,都沒了。而且案發是在晚上,沒有人證。莫小軍的屍體早就被強製火化,埋葬了。現在這些資料都隻能算是推論,不能作為證據。於珊珊後來還做了很多動作,其實是她自己心裏沒底。要是她心裏有底,大可以放心不用抓著不放,因為沒有證據就幾乎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知道了!差不多吃午飯了,你留在這裏吃飯吧。”


    林大輝臉上有些不自然,輕聲說:“葉先生,我約了女朋友。”


    “女朋友?”葉子墨難得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拍了拍他肩膀,說:“去吧!”


    “哎!”林大輝答應著,腳步很輕快地往門口走,手剛碰到門把手,葉子墨又沉聲吩咐道:“等等!”


    該不會臨時又不讓他去吧?他有點兒小鬱悶地轉過頭,看著葉子墨。


    “我記得上次有人說陶春苑的房子不錯,下午帶著女朋友去看看吧,定一套大戶型的,算公司給你的福利。”


    林大輝有點兒不可置信,那裏的房子,大戶型的少說也一兩百萬,葉先生是不是太大方了些?


    “這,葉先生,您……我怎麽敢收呢?”


    “真不敢收?那我就不給了。”


    林大輝想著女友看著那麽大房子時還不得高興的跳起來啊,那丫頭雖然沒有多虛榮,可是大房子沒有誰不喜歡吧。


    “去吧,你在我身邊跟了這麽久,隻是一套房子,應得的。”葉子墨又嚴肅地說了一句。


    “多謝葉先生,我一定會更努力的工作!”林大輝的眼睛甚至有些濕潤。


    他這麽高興讓葉子墨心裏也不禁有些感慨,錢對他來說,早就隻是一個符號。林大輝多年來可算是他的左膀右臂,誠實可靠,勤勤懇懇的,幫他分擔了大部分工作。就是給他再多,他也不會舍不得的。


    葉子墨揮了揮手手,林大輝千恩萬謝的出去,幫他關上了書房的門。


    夏一涵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過她有一個心愛的人,不是海誌軒,他始終沒信。現在看來,她在這一點上的確是沒有騙他。


    雖然那人不是海誌軒,而是莫小軍,其實對葉子墨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隻要想著她為一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他就覺得有種煩躁感,甚至會羨慕嫉妒那個死了的人。


    他把資料袋放在桌子上,閉目回想這段時間來的事。夏一涵既然是要報仇,沒有理由說走就走。既然不會輕易的走,昨晚為什麽又收拾東西,難道隻是簡單的想來他母親這裏?那怎麽解釋海誌軒在門外等她的事,這事就連海誌軒自己也承認了的。


    唯一可能的解釋是兩人在合演一出戲,是做給他看的。


    夏一涵被葉子墨留在他的臥室裏,房間裏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井然有序,她實在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整理。


    不想在他房裏發呆,她把他的被子打開,又折好,做完這個似乎有沒有其他事可做了。


    在他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發現他房間裏還有個小書架。她站起身,去整理他的書。


    那些書看起來都是很久以前的,有些好像翻了很多遍,書頁都有些破損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讓人碰他的書,房間其他地方都一塵不染,隻有這些書上卻蒙了一層灰。夏一涵拿起一本《史記》,吹掉上麵的灰,抖了抖,一張照片從書內飄落出來,落在地上。


    她忙蹲下身撿起來,定睛一看,照片上也有些歲月了。看起來像葉子墨二十來歲時照的,那時的他很消瘦,旁邊有個女孩,眉清目秀,小鳥依人地靠著他。


    好像窺見了他的秘密,夏一涵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不敢多看一眼,她忙把照片放進書中,把書重新放回書架。


    怕被葉子墨看見,以為她是借機窺探他什麽,她什麽都不再動了,就坐在他椅子上發呆。


    門忽然被從外麵打開,她立即從椅子上起來,看著進門的葉子墨,低聲說道:“葉先生,房間我已經整理好了。”


    葉子墨麵無表情地把手中的檔案袋遞給她。


    “看看這個!”


    “這是什麽?”她輕聲問。


    “看!”


    “是,葉先生!”夏一涵接過檔案袋,從裏麵抽出兩張紙。紙上的內容讓她的臉倏然白了,白紙黑字,把莫小軍的事寫的一清二楚。


    “您,您知道了?”她仰起頭,顫抖著聲音看著葉子墨。


    “就是為了這個,是嗎?”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她也就隱瞞不下去了,她點了點頭,說道:“是,葉先生,我是為了小軍,才去你別墅做傭人。我想見到葉理事長,向他討個公道。”


    葉子墨緊抿著嘴唇,低頭注視著她,不發一言。


    夏一涵昂首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他幽深的眼神跟莫小軍有幾分相似。這個想法讓她覺得很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她甩掉那個奇怪的想法,低聲求他:“葉先生,您也看了資料,知道小軍死的有多冤枉,您會幫我的對嗎?就算您不幫我,也不會阻止我,對不對?”


    葉子墨還不說話,始終盯著她的眼睛看。他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總讓他有種錯覺,會認為她是無辜的。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她下巴,冷冷地問她:“夏一涵,你為了那個姓莫的,就可以出賣你的靈魂嗎?”


    “我……您說什麽,我聽不懂。”


    “好,那我就說清楚些。你為了給他報仇,就可以來害別人,是嗎?”他眉頭微皺。


    “我沒有,我沒有害誰,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捏的她的下巴很疼,但她沒有心情去理會,她現在特別焦急,必須要立即澄清。小軍的事全在他一個點頭之間,隻要他答應不阻礙她,她就一定一定會成功的。


    事到如今,這個女人依然是滿口謊言,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的頭更低了幾分,定定地看著她。


    “你還敢跟我說,你接近我之前,不認識海誌軒嗎?”


    夏一涵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她不是不想坦白,她怎麽能坦白,怎麽能把幫過她的人給出賣了呢。


    “你敢說,我出車禍之前,你完全不知道嗎?”他的聲音很輕,話卻是重重敲著她的心。她不知道事情怎麽會弄成這樣,他始終在誤會,她卻無從解釋。


    如果她告訴他,車禍之前她是收到過一個字條,還是等於要出賣海誌軒的。


    但她現在說她完全不知道,他顯然也不會信了。


    “我……葉先生我知道我說什麽您都不會信,但是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害過你。”甚至,我還在暗中幫你,你為什麽都感覺不到呢?


    他不會再為她的謊言動容了,不管她說的多麽以假亂真。


    “昨天你想方設法的趕走的人也是他們那邊的眼線吧,是怕暴露才要趕走的?”


    夏一涵咬著嘴唇,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她實在不知還能說些什麽,才能把這一團亂的事解釋清楚。


    她不想說,他卻沒有放棄繼續問她。


    “告訴我!把你和海誌軒是怎麽認識的,他怎麽安排你進來,還有你怎麽想辦法害我的,把那些事實都告訴我,我要聽你親口說,否則,你就永遠都別想得逞!”


    莫小軍從來都不是個背信棄義的人,她不會為了給他報仇就把海誌軒拖下水。所以即使是不報仇,她都不可以說出那些話。假如他一定要誤會,她寧願不解釋。


    “說話!”他的語氣淩厲了幾分。


    “昨晚您就誤會了我,我怎麽解釋您還是要那樣粗暴的對待我,所以我知道我怎麽解釋您都不會相信。葉先生,從現在開始我不解釋了。如果您有一絲的同情心,您一定會幫我,不會阻礙我。如果您沒有,我不敢奢求。”夏一涵勇敢的睜開眼,回視著他。


    他的誤解讓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痛楚,她曾一度以為自己愛上了他,也曾以為他愛上了她。可是愛情本身應該包括了信任吧,就算種種跡象表明,她是鍾會長的人,他就真的不能相信她一次嗎?


    “跟我無關的人,我一向是沒有同情心的。”說完,葉子墨狠狠甩開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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