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娜和何雯很聽話地湊過來,由於裏麵隻有一雙筷子,宋婉婷隻好拿起筷子夾起來,讓她們拿在手上吃。宋婉婷不想跟人分吃這些油條的心情,就和她不想分享葉子墨一樣。


    可惜她連一個油條的主都做不了,更談不上這個男人了。


    “涵妹妹,你也來啊!”宋婉婷叫道,她要維持著在人前對夏一涵熱情的態度。


    “不用了,謝謝,你們吃。”


    夏一涵整個早上的時間全用來給葉子墨做餅幹了,自己連早餐都不記得吃。可這時油條的味道絲毫也喚不起她的食欲,她隻想早點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


    好在葉子墨也沒強迫她吃,她說完了,就扭開門出去了。


    “好吃!夫人炸的油條真好吃!”方麗娜讚道,接著是何雯的讚歎聲。


    夏一涵覺得她可能真是不太識時務,有些虛假的偽裝做起來就是很難。


    她回到自己房間,莫小濃已經去上學了,依然是管家派的車。她關好門,在床上坐下,一眼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餅幹,那些笑臉餅幹就像是在嘲笑著她的所作所為。


    想著宋婉婷炸的油條隻是淪落成被他分給眾多女人吃的下場,夏一涵不想她親手做的東西被他這麽糟蹋。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餅幹,更是一份心意,是她第一次嚐試給男人做東西的心意。她拿起托盤,走到垃圾桶前,舉起托盤,打算倒掉。


    ……


    油條被分吃完以後,葉子墨讓大家散了,他自己則去了書房,在電腦前開始辦公。


    酒酒今天早上和夏一涵一樣,以為葉子墨對她是特別的,哪兒想到轉眼他就帶回來一個新的女人,這讓她氣悶死了。


    她雖然也不是特別了解夏一涵,但還是能猜到她那隱忍的性格,心裏肯定會吃醋生氣,但不會表現出來。估計她特意給葉子墨做餅幹的事也不會跟葉子墨說,弄不好那些餅幹就直接被她扔了。


    她有點兒不甘心她這樣的心意被浪費,更不甘心葉子墨不知道夏一涵的用心。她覺得這兩個人就是故意在鬥氣,不管葉子墨做什麽,可能都是針對夏一涵的。


    管家安排酒酒和劉曉嬌一起給何雯收拾房間,趁管家不在,酒酒悄悄跟劉曉嬌說了一聲:“管家來了,就說我去廁所了。”


    說完她就溜出房間,正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宋婉婷。


    “酒酒,你這是去哪裏?”宋婉婷問。


    “啊,我找葉先生,有些事要請示呢。”


    “他在書房呢,你去吧。”宋婉婷微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酒酒敲了敲葉子墨的書房門,果然他在,聽到他說進,她開門進去。


    “有事麽?”葉子墨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問,手上打字的動作沒有停。


    “葉先生,今天早上夏一涵找我,說想要做一件事表達她對您的心意。因為不知道做什麽,我就給她出主意說做餅幹。她用了一早上的時間給您做了一托盤的餅幹,端到她房間去了。”


    葉子墨的手頓了一下,心裏湧起一陣喜悅,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打字。


    “知道了,你該幹什麽去幹什麽吧。”


    他怎麽是這種態度啊?酒酒心裏納悶,難道他真的對夏一涵沒什麽感覺?是她看錯了,猜錯了?


    她有點兒不甘心,又強調了一句:“夏一涵從來沒做過餅幹,這是第一次做,這份心意,當然是給喜歡的男人的。”


    葉子墨的眉頭微動,隨即淡淡地說了聲:“你去到別墅後麵的花園看看,有什麽新鮮的花剪一些,給主宅裏每個住人的客房放一些。”


    唉!看來今天早上夏一涵的心意是白費了,酒酒歎息了一聲,遵照他吩咐出去了。


    約莫著她出了主宅走遠了,葉子墨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出書房。他不想讓酒酒看到他聽到某個女人給他做了點吃的,就好像多興高采烈似的。


    他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夏一涵房間走去,去自己女人的房間當然不用敲門,他直接扭開門進去。


    夏一涵這時正站在垃圾桶前麵,舉著托盤打算倒下去。


    她開始已經站在這裏一次了,後來不甘心自己的心意就這麽白費了,不給那個濫情的男人吃,她自己好歹也應該吃一塊。


    於是她有把餅幹端回床頭櫃,自己拿起來吃了一小塊,這才明白了酒酒當時那表情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是她放鹽的時候,腦袋裏麵一直在想著葉子墨,竟把鹽放多了。所以餅幹聞起來好聞,吃起來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


    她一邊嚼著一邊想,好在葉子墨不知道,做成這樣的東西給他吃,他肯定直接扔了。


    餅幹雖然很難吃,夏一涵還是像跟自己置氣似的,越是難以下咽,越勉強自己吃。吃下三塊,再也吃不進了,她才又端起托盤準備倒掉。


    “不準倒!”葉子墨命令一聲,夏一涵的動作僵住,他上前一步,從她手上拿過托盤,愛心笑臉餅幹被解救了。


    “這是給我做的餅幹?”葉子墨問,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不是,是我自己做著好玩的,不好吃,葉先生還給我吧,我倒了它。”


    雖然這餅幹不好吃,她也不想讓他把她的心意分給其他女人。


    小樣的,還想騙他呢,看來今天他帶了那個叫何雯的女人回來,真是讓她不高興了。


    這樣也可以看出,昨晚的把戲沒有騙住她,要是她真覺得他會帶她跟人雙飛,估計還不要恨他一輩子。可能就是猜想到了是假的,她才想給他做吃的,要不然就是做毒藥了。


    “是嗎?酒酒為什麽說是你特意給我做的呢?”他慢條斯理地問,端著那個托盤走到她床前坐下,順手把托盤放到床頭櫃上。


    “她胡說的。”夏一涵淡淡應道,見葉子墨伸手去拿餅幹,她上前站在他麵前擋住餐盤,輕聲說:“葉先生,真的很難吃,您別吃了。”


    “那是要我吃你嗎?”他邪肆地一笑,夏一涵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也不自覺地給他的手讓路。


    他把餅幹拿起來,前前後後地看了一遍,夏一涵皺著眉提醒道:“確實很難吃,您可別說我沒提醒,不要怪我。”


    很普通的圓形餅幹,隻是在上麵用白巧克力畫上了笑臉。


    “怎麽不是愛心呢?”他輕聲問。


    為什麽要是愛心呢,你的愛心給了那麽多女人,誰會把愛心給你?除非她是瘋了!


    葉子墨端詳了一下,她以為他會說,好吧,拿去分給她們幾個人吃。他卻沒有,而是直接送到嘴裏。


    看他的眉頭皺了皺,夏一涵心裏竟有些解氣。心想,活該,是你自己要吃的,難吃死你。


    他很仔細地咀嚼了一陣而後咽下去,淡淡說了聲:“還不錯,味道挺特別的。”


    說完,他好像很有胃口似的,又去拿了一塊吃,而後是第三塊,第四塊……夏一涵真佩服他,她自己都隻是忍耐著,還是帶著虐待自己的心情,才勉強咽下三塊的。


    見他去拿第六塊了,夏一涵再次擋住他,沒好氣地說道:“不要吃了,我房間裏沒有水!”


    葉子墨卻淡然一笑,在她耳邊輕語一句:“心疼我?怕我渴?”


    鬼才會心疼你,你女人那麽多,讓她們去心疼吧,把你心疼死,她心裏憤憤的想。


    當然,她不敢那麽說,她隻是輕輕笑了一下,不說話,不過還是讓開了,請他隨意拿。


    葉子墨很給麵子的把最後一塊兒餅幹也吃了,當然確實像夏一涵預料的一樣,渴了,還渴的厲害。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她就是他解渴的好東西。


    這個女人,竟然會為他做餅幹,真是他沒有想到的。雖然很難吃,卻是她的心意,這樣倔強的女人,她的心意還是很難得的,所以他一點都沒浪費。


    一邊吃著餅幹,心裏還覺得像小時候吃母親炸的油條一樣。其實開始她炸的也不好吃,但他就覺得吃的很幸福。


    葉子墨伸手拉過夏一涵,讓她坐在他腿上,這一次動作不自覺地放輕了。


    夏一涵知道協議還在,不管她心裏願意還是不願意,她都得順從。也不管他的身體昨夜曾經跟哪個女人接觸,她都要忽略。


    他溫熱的氣息輕撫著她,靠在她耳邊低語:“夏一涵,你這麽做我很高興,做我的女人就是要這樣。乖順一點,我會對你好的。”


    他讚賞著,忽然含住她的耳垂,輕輕淺淺的吸允逗弄。


    親了一會兒她的耳垂,他才把她壓到床上,一雙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看進她的眼底,看著她眼中他清晰的影像。


    這個女人,此時她的眼睛裏是隻有他一個男人的。


    他要她身體裏隻有他一個男人,也要她心裏隻有他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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