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墨看了看時間,也快到八點了,按照他給姓夏的規定,每晚八點她是要向他匯報行程和思想動態的。


    今晚他自己開車,想在她打電話的那一刻趕回別墅。


    等她按了撥出鍵,卻聽到他的手機鈴聲在走廊響起,那個女人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沒去想這個想法是不是很浪漫,他隻是順著本能把車提速了。


    夏一涵坐在床上,盯著手機看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給葉子墨報告的時間也就越來越近了。


    經過白天他那樣的粗暴對待,她心裏似乎有些排斥給他打電話。可她又不願意因為沒給他打電話惹惱了他,畢竟他可以控製莫小軍,如果她做的不到位,他可能就會以莫小軍為威脅,迫使她就範。


    做人,不該總是把自己弄的那麽被動,她是應該主動表現的好一些吧。


    隻要他們不兄弟相殘,她多做一些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拿起手機,翻出葉子墨的號碼,看著手機裏那個簡簡單單的“墨”字,她的心裏是怎樣的感慨萬千。


    墨,那是他們最甜蜜的時候,他讓她叫的。後來有一次他們發生了矛盾,他親口收回了那個稱呼。再後來,她還主動對他說,我還要叫你墨,行嗎?


    為什麽今天看到那個字,她的心裏會有種刺痛感,也有一種諷刺感。


    她想,是不是她這輩子再不會真心實意地叫他一聲,墨。他太傷她的心了,他似乎把她心裏對他的愛慕還有喜歡全部都帶走了。


    留下的,或許隻是無奈,隻是屈服。


    可能今天是第一天,她不想給他打電話,她不想聽他的聲音,因為她忘不了他恐嚇她時的言辭。


    他說:除非你們兩個都不想活了!


    他還說:你要是再敢違逆我的話,我會對他下手。


    他還不管她怎麽說,怎麽求,都不肯相信她的話。


    再有他今天加之她身體的痛楚,都讓她沒辦法按下撥出鍵。


    夏一涵,別忘了,你們是有協議的。你不能離開他,你離開他,就要賠償他一千萬。並且他要給你的懲罰肯定不止一千萬那麽簡單,他也許真會對小軍下手的。


    八點整!


    夏一涵吸了一口氣,還是按下撥出鍵,撥出後她把手機貼在耳邊,聽到裏麵的接通聲音。


    想不到,音樂卻同時在走廊響起,且同時她還聽到了熟悉的沉穩的腳步聲。


    葉子墨的唇角彎了彎,對他把時間算的這麽精準,有些小小的滿意。


    他回來了?她以為他不會回來的。


    她惹他不高興,他不是會把她晾上很多天嗎?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在她天天盼著他的時候,他就是不回來。今天也許是她愛上他以後,第一次沒有期盼他,他卻回來了。


    也許並不是為你回來的吧,夏一涵,你無需想太多,保持平靜就好。


    葉子墨沒接電話,而是直接按斷了,手中提著食盒直接扭開了夏一涵的客房門,還故作淡漠地問她:“找我什麽事?”


    什麽事?


    夏一涵淡然一笑,回答他:“葉先生,找您是按時向您匯報的。”


    她雖然是在笑,笑容卻沒到眼底,有些冷淡。


    葉子墨好像沒受過她這樣的冷待,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隨即想到她中午那句話,沒想到這次,她真給他記了這麽久的仇。


    這兩天這女人還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膽量也越來越大了。在人前公然的挑戰他,威脅他說要離開他,他當時其實根本就不記得她違約要賠他一千萬的事。


    那隻是寫來嚇唬她的,他從來沒有真的想,假如她不願意,就叫她拿一千萬來,他要她那點錢也沒什麽用啊。


    中午時她還敢批評他,現在看起來是在笑,其實也是在用另一種形式在反抗他。


    葉子墨抿著唇,邁著緩慢的步子朝她走過去。


    夏一涵注意到他手裏提著一個盒子了,好像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某種花的香味。


    那應該是個食盒,夏一涵真想不出他拿個食盒幹什麽。


    他不是傳說中的太子爺嗎?沒見過他親手給誰拿過什麽,他反正就像沒長手似的,什麽事都要別人服侍著,伺候著。


    不知不覺的,她就在心裏嘀咕他,心裏始終說恨他恨他,其實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真愛上一個人時,那種恨永遠都持續不了多久。


    難怪有人說,愛很奇怪,什麽都介意,最後又什麽都能原諒,於他是如此,於她更是如此吧。


    在他給她帶回水晶糕的那一刻,他心裏似乎忘記了她心裏是怎麽想著那個男人的,他心裏也許隻是想疼疼他的女人,不想她真一輩子不原諒他吧。


    說的再冷,再硬,愛情在那兒,還是會輕易柔軟彼此的心。


    葉子墨的心是軟了軟,不過表情上還是如常的冷漠。


    他把食盒往床頭櫃上一放,很平常,甚至帶著幾絲冷淡地問她:“晚上吃了嗎?”


    夏一涵也沒去想他那東西是不是給她拿的,她不想想那麽多。


    她隻是淡淡答道:“葉先生,我吃了,按時按量,全按照您吩咐做的。”


    該死的女人!


    看不出來他是拿東西回來哄她的嗎?當然了,他也不是哄她,更不是怕她,他隻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再說他對她是粗暴了那麽一點,那不也是她挑事在先嗎?


    他的眉頭動了動,還是冷冷的聲音對她說:“這個水晶糕,是林菱給我從帝王食府打回來的。我嫌太甜太膩了,不愛吃,到底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所以我怕浪費了就拿回來了。你吃吧!”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他不愛吃的東西就給她?


    要是放在平時夏一涵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他對她的心意,可是今天他才那樣粗暴的對待過她。她又沒有主動哄他高興,她真是想不出他有什麽理由轉性。


    所以她隻想著他這是找理由為難她,他拿吃的羞辱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很輕的說道:“抱歉,葉先生,現在時候太晚了,我也不想吃甜食。再說,既然您知道那是林助理的心意,人家的心意是給您的,我吃好像也不太合適。”


    這該死的女人!她這是成心跟他過不去,跟他使性子嗎?


    葉子墨臉色一沉,涼涼地命令道:“必須吃!”


    夏一涵看了看那個精致的食盒,吸了一口氣,還是下了床,去把食盒打開。


    食盒正中擺放著六隻晶瑩剔透的水晶糕,看起來透亮瑩潤,若在平時夏一涵是定會喜歡的。這晚卻因為是葉子墨強行命令她吃的,她心裏不高興,看著那水晶糕也有些憎厭了。


    她隻看沒動,葉子墨就始終在注視著她的小臉,看她臉上先是見到喜歡食物時的好感,繼而又轉了顏色,他的眉也跟著皺了起來。


    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在他大腿上,他咬牙切齒地低語:“你到底想怎麽樣?不知道我耐心有限嗎?”


    夏一涵莫名地看著他,真想不出他這句耐心有限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她到底想怎麽樣。應該是他到底要怎麽樣才對吧?


    “葉先生,我沒想怎麽樣,您說叫我吃,我就打開食盒看看。您不會是想讓我連看都不準看,就直接吞下去吧?”


    好個夏一涵啊,平時是多聰明乖巧來著,哪次不是第一時間領會他的意思。


    今晚這是在故意裝傻呢,還是見他有來哄她的意思,故意要來折損他的麵子?


    “你什麽意思?夏一涵,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可笑?”葉子墨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臉欺近她的臉,惡聲惡氣地問她。


    夏一涵隻是搖了搖頭,輕聲問他:“葉先生,您是要我吃,還是不要我吃?”


    現在她這個鬼樣子,就是吃也不對,不吃也不對!


    葉子墨猛然把她往床上一壓,低吼了聲:“看來不收拾你,你就不老實!”


    吼完,他的嘴唇就壓上她的小嘴了,狂風暴雨一般的蹂令,允吸,甚至霸道的探入他的龍舌,激烈地和她的翻攪。


    大概是多日來他總不跟她講道理,夏一涵也被他影響了,今晚大腦就是沒有辦法跟他同步。


    他這突如其來的熱吻,吻的她莫名其妙。


    好像霸道地懲罰她,吻她,某人就能轉回一些麵子似的,反正這一親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夏一涵不能抗拒,不想讓他覺得她是不情願跟他在一起的。他對她的恐嚇總讓她心有餘悸,所以她唯有順從,就像他堅持要她吃水晶糕,她也打算順從的去吃一樣。


    她沒反抗,卻也沒迎合,隻是軟軟地躺在那裏,任他吻。


    他的吻來勢洶洶,吻著吻著,大手又很自然地探向她柔軟嬌嫩的身子。在他的大手鑽進她裙子裏麵時,他還是生生地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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