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是堅強的,堅強的不知道眼淚的滋味。這一刻,她的眼淚卻很奇怪的溢滿眼睛。


    她忽然想有個朋友,自從姐姐過早地離開了,她就變得自閉,拒絕朋友。好像有朋友就是對不起離開的姐姐,可是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她想如果她的姐姐能知道,必定是不喜歡她困在自己的世界中的。


    夏一涵看林菱那麽傷感,更往她身邊靠了靠,無聲地擁抱住她,輕柔地拍她的後背。


    這時她忽然一瞬間的了解到,女人再堅強都是給人看的外表,實則內心還是脆弱的,就像此時的林菱,她就可憐的像個孩子。


    “如果願意,就把我當你的朋友,你想把心事說給我聽,我一定會做個好聽眾。你要是不想,就靜靜的把心裏的不舒服哭出來吧。”夏一涵的聲音很柔軟,林菱的心裏一陣暖。


    她想不到有一天她會這麽脆弱,會靠在一個女人的懷抱裏哭。她確實是控製不住眼淚了,這些天她明知道那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錯,她還是會想不開放不下。


    每天早上起來,她似乎就在跟自己較勁,一邊要忘記,一邊根本就忘不了。


    晚上睡前,她最後一個念頭也還是她已經不完整了。


    曾經的一切信念好像在那件事後徹底的倒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去工作的,就像個木偶一樣,人在,心不在。


    “一涵,謝謝你!”哭了一會兒,林菱坐直身體,夏一涵從桌上抽出紙巾遞給她,讓她擦幹淚。


    哭過以後她心裏稍微舒服了些,隻是問題還在。


    她又看了一涵夏一涵,她也正關心地看著她。雖然夏一涵知道林菱喜歡葉子墨,但今天她有種直覺,覺得林菱不是為葉子墨這麽傷心的。


    “我確實是有一件事,有些想不開。我一不小心……”林菱說到這裏,感覺很難以啟齒。


    既然開口了,她還是選擇說到底,她彎身拿起桌上的啤酒,拚命灌了兩口,才深呼吸繼續說:“我陰差陽錯的跟一個男人發生了yi夜情,那是我的第一次。過後我也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誰知道我就是忘不了,總忘不了,總夢見。”林菱說到這裏,更像個無措的孩子一樣看著夏一涵。


    此時的她還是梳著夏一涵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幹練的齊耳短發,她給她的印象卻和那時安全不同了。


    夏一涵沒再覺得她是一個冷靜理智的女強人,此時她隻覺得心疼林菱,她自己也是保守的女人,明白自己堅守的第一次被人奪走心裏會多難受。


    她隻是關心地看著林菱,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勸她。她沒有辦法說,沒關係,那不算什麽事,她自己都不瀟灑,怎麽能讓人家瀟灑以對?


    總算說出來了!


    林菱說完以後,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後對著夏一涵微微笑了一下,說:“看,其實也沒什麽,隻是一句話的事,是不是?我太保守了,這都什麽年代了,yi夜情算個神馬呀。”


    她故作幽默並沒有騙過夏一涵,當她憂傷著想再去拿啤酒時,被夏一涵伸手攔住了。


    “別喝了,喝悶酒傷身。既然你跟我說了,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想怎麽解決這件事,你比我懂,喝酒一定是解決不了的。”


    林菱沒有堅持非要喝,她低下頭,輕聲說:“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決,沒有解決的辦法。那個人,喜歡的另有其人。”


    “那他為什麽要跟你yi夜情,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夏一涵皺著眉,聲討道。


    “他……”林菱想替海誌軒解釋一句,說他是中了催情藥,隻說了個他字,她又咽回去了。


    真說了,夏一涵就知道跟她yi夜情的人是誰了,她沒想要海誌軒知道,永遠都不想讓他知道。


    “他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怪他。”


    “那個人,他有喜歡的人,但他還是單身,是嗎?可不可以試著和他交往一下?或者開誠布公的談談,說不準他心裏對你也有好感呢。”夏一涵又勸道,林菱還是搖頭,輕聲說:“我不喜歡,不願意因為這種原因賴上別人。我沒事了,一涵,謝謝你,能說出來就好了。”


    林菱擠出一絲笑,手又伸向啤酒,再次被夏一涵攔住。


    夏一涵還想再勸勸林菱,想對她說不要為了自尊心,跟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過不去。


    話還沒等出口,門開了,葉子墨在前,海誌軒在後,兩個男人進門,夏一涵隻好暫時不說了。


    不知為什麽,當她看到海誌軒時,腦袋裏突然產生了個奇怪的想法,覺得林菱說的那個和她yi夜情的男人就是海誌軒。


    怎麽會這麽想呢?難道是因為葉子墨在撮合他們?葉子墨應該不會隨便撮合什麽人的吧,夏一涵默默想著。


    “繼續唱歌,來,大家一起喝一杯。”葉子墨提議,坐下後,啪啪的連開了幾聽啤酒,在每個人麵前都放了一罐。


    海誌軒不是特別想知道他對林菱做過什麽嗎?他又特別想讓這個秘密曝光,所以海誌軒不動手,隻好他動手了。


    在他們幾個年輕人唱歌喝酒的時候,鍾於泉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緩緩抽著煙,想著他和葉浩然以及宋副會長之間的競爭與合作的關係。


    這次的事讓他對葉子墨的防範意識又強了幾倍,這個年輕人,想法太縝密,太難控製。


    他絕對不能給姓葉的和老宋聯合的機會,他要先除掉老宋,再除掉老葉。


    葉子墨再厲害,沒有他的理事長父親,他就不信,他這個孫猴子能逃出他老鍾的五指山。


    反正即使他沒有要葉子墨做他女婿,這次要換屆,他也不會放過葉浩然那個老小子。隻要有他在,就是對他最大的威脅,誰叫他寧折不彎,他就讓他看看這樣倔強是什麽樣的下場。


    他此時最想做的事,其實是想要打電話把老宋罵一頓。他竟敢跟他陽奉陰違,暗地裏保護他女兒。


    思來想去,鍾於泉還是忍下來了,他不能罵他,讓他知道他對他不滿意,他會提高警惕的。


    他眯著眼,拿出手機給宋副會長打過去。


    肖小麗剛到家,剛要跟宋副會長坦白宋婉婷的孩子還在的事,鍾於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所以宋副會長還完全不知情。


    “老宋啊,我才得到一個消息啊,說婷婷的孩子還在。也罷了,她一個孕婦,我想想,傷害她也是不忍心。再說雲裳知道我要動她的孩子,死活都不讓,好在你和葉子墨提前就想到了這層,沒動婷婷。這事就到此為止吧,當我沒說過。你也別有思想負擔,這都要換屆了,還是要集中精力抓工作啊。”


    鍾於泉語重心長的話說的宋副會長一愣一愣的,他親眼見到那個塑料袋,難道是假的?


    “會長,您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我怎麽都不知道呢,會不會是弄錯了?”宋副會長誠惶誠恐地問。


    他也是了解鍾於泉的,知道他說話喜歡講大道理,喜歡表現的高姿態,實際他心裏比誰都陰暗。


    鍾於泉冷笑了一下,心想,你這老小子到這時了還跟我說謊,你這些話都留到看守所裏去說好了。


    “我是這麽聽說的,應該不會錯。沒事,老宋承認也沒關係的。我怕你有思想負擔,特意給你打個電話,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鍾於泉這一番說辭,還有他忽然按斷的電話都讓宋副會長是真的有些慌了。


    “爸爸,我想向您坦白,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麽做的……”肖小麗走到公公麵前,把宋婉婷的孩子沒事,葉子墨派人脅迫她,再有葉家接走宋婉婷的事全說了一遍。


    宋副會長雷霆大怒,狠狠地罵了肖小麗一頓。


    罵完後,他又覺得不對,這是什麽時候,要說宋家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可是一點兒都不為過啊。


    要在以前,他怎麽會對肖小麗這樣的人道歉,此一時彼一時,他這個做副會長,同時也是做公公的,不得不在發脾氣後又把話給拉回來,溫和地安慰肖小麗:“小麗啊,爸爸是太急了,你別怪爸爸。你不了解鍾會長的為人,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表現的極度寬容,這就說明他很可能要對我們宋家下手啊。”


    說到這裏,宋副會長心裏開始生出悔意,想著以前做的那些壞事真是不應該。要不是他以前做的太過火,要是他能像葉浩然那樣不阿諛奉承,不想要結幫拉派的往上爬,何至於此。


    老都老了,他也沒想進中央,就隻想要平穩的過渡,退下來。想不到姓鍾的這麽狠,對他一個沒野心的人都要不放過,是怕他跟葉家聯合吧?


    他越是怕,他還真就越要去找。


    他知道葉浩然對他簡直是不屑一顧,不會願意和他聯合對抗鍾於泉的。看來他還隻有指望葉子墨了,既然孩子還在,也就是葉宋兩家有了一層血緣上的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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