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沒睡著,所以這聲低吟她第一時間就聽到了。


    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仿佛正在幹壞事的人是她似的。


    她就知道她來,會打擾到他們,這一聲聽起來是很壓抑的。


    她拉起薄薄的毯子蓋上臉頰,希望他們再發出聲音來她聽不到。


    後來再沒有聲音,一直很安靜。海晴晴有點兒愧疚,莫小軍也不是故意讓夏一涵聽到的,所以後來他也很注意。


    被折騰倦了的海晴晴再沒有胡思亂想了,她看著也是一身濕的莫小軍,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屬於她的。


    或許他都是習慣,習慣了關心一個人,就像是關心妹妹一樣。


    “今天我是衝動了些,晴晴,我喜歡你,你別多想了。夏一涵是我妹妹,永遠都是我妹妹。我已經有了你,你才是我的女人,這一點我不會弄錯的。好了,睡吧。”莫小軍輕聲說,海晴晴含著淚,幸福地點點頭。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你。你也睡,不許再想了。她的事會怎麽發展,說實話,我們也左右不了。你想想,就是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哥要管,我爸媽要管,也管不了啊。”海晴晴也輕聲說,這些話她畢竟不想讓夏一涵聽到。


    “我知道,睡吧。”莫小軍摟著海晴晴躺下來,沒多久海晴晴就睡了。


    天亮的時候,夏一涵早早地起床。


    海晴晴早上有時候是會睡個懶覺的,尤其昨晚累了,這天早上就沒有起床。


    莫小軍聽到夏一涵的聲音,以為她這是一大早就要趕去見姓葉的,臉不覺又黑了。


    他迅速從床上起來,穿了拖鞋出門,見夏一涵隻是去洗漱了。


    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雖然不刷牙她有些不舒服,她還是沒問海晴晴和莫小軍要牙刷。


    她隻是站在廚房的洗手池前對著水龍頭接了些水,漱口。


    “怎麽,現在跟我都要這麽客氣嗎?為什麽不問我要牙刷?”莫小軍氣呼呼地問。


    “不是,我起來的時候你們都還在睡。你是我哥,我跟你客氣什麽?”夏一涵笑著瞪了莫小軍一眼,努力讓他們之間就像從前一樣。


    可是他們都明白,已經不一樣了,他們還是和一般的兄妹不同,他們曾經是承諾過生死相隨的情侶。


    “你知道我是你哥就好,我是你哥,我就有權利管你。”


    “嗯,我知道。”夏一涵輕聲答。


    她當然知道他的心意,二十幾年了,他什麽時候不是把她的利益放在最前麵。就是現在他已經有了海晴晴,他昨天還是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她多希望他不總是這麽在乎她,她希望他能把心思都用在海晴晴身上,希望他們兩個人真正幸福。


    莫小軍沒再說什麽,而是伸手到廚房牆壁上的櫃櫥裏拿了新的牙膏牙刷,還有漱口杯,遞給夏一涵。


    “不用了,小軍我漱完了口。”夏一涵瞥到莫小軍黑沉的臉色,又咧開嘴笑了,說:“好吧好吧,知道你們家錢多,不在乎浪費一套牙具,我用就是了。”


    她開始刷牙,莫小軍轉身出去,說了聲:“等著,我去買早餐。”


    “早餐就真不用了,我要去上班,我們公司旁邊有一件很不錯的早餐店……好吧,你去吧。”


    莫小軍出去了,夏一涵真想漱口以後拔腿就跑的。


    她了解莫小軍的倔脾氣,他可能不想讓她離開這裏,要讓她住上一段時間,跟葉子墨徹底隔離開。


    沒多久,莫小軍就買回了早餐,買了兩樣,一樣是夏一涵以前喜歡吃的,另一樣是海晴晴喜歡吃的。他自己的則和海晴晴的一樣,他會在細節上讓海晴晴感覺到安全的。


    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莫小軍就去叫海晴晴起床。


    “讓我睡一會兒嘛。”海晴晴迷迷糊糊地說。


    “要睡也要吃了早餐再睡,不吃早餐對胃不好,快點兒!”莫小軍很嚴肅,海晴晴吐了吐舌頭,睜開眼,坐起身。


    夏一涵洗漱完畢,海晴晴和莫小軍也分別洗漱,隨後幾個人坐在餐桌前,默默的吃早餐。


    夏一涵第一個吃完,用抽紙擦幹嘴唇後,朝兩個人微笑了下說:“你們家的早餐真不錯,我吃飽了,要去上班了。”


    “你在哪裏上班?不會是還在付氏吧?”莫小軍皺著眉問。


    “不是,我是在和泰哥的公司上班。小軍,今天下班我就直接回我媽媽那裏去住,你們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我不想呆在這裏妨礙你們。”


    “沒什麽好妨礙的,你在,也不影響我們。”莫小軍嚴肅地說。


    “是啊,一涵,你就在這裏住。你和小軍就像兄妹一樣,我知道的。你就把這裏當成第二個娘家好了,住多久都行。你要是想單獨住,我也還有房子。”海晴晴也夫唱婦隨,留她下來。


    她是有些小小的吃醋,但她也明白莫小軍對夏一涵根本就割舍不了。再說她對夏一涵也有了些感情,自然希望她在有難的時候能有個容身之地。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真的不能在這裏住下去。小軍,晴晴,我知道你們都說葉子墨不好,說他背叛了我。就算是真的,我也要麵對,回避總不是辦法。你們相信我,如果他徹底地背叛了我,是他自願的背叛我,我也不會原諒他,我不是那麽沒有原則的人。讓我走吧,留在這裏,我也不安心。”


    “不行!隻要麵對那混蛋,你就會心軟。”


    “小軍,你別這麽說他,他沒有你說的那麽混。小軍,其實我很想說我相信他,我就是怕你不高興才一直忍著沒說。但是我真的相信他,我不是犯傻,不是迷糊,他對我的好,我能感覺得到的。”


    莫小軍冷哼一聲,隨後冷冷地說:“是嗎?可惜他對雅惠公主的好,現在全世界都看到了。”


    “看到也未必就是真的,誰看到了實況嗎?那些照片我不相信!上次我和海誌軒在海南的時候,還有很多人拍到了照片說我們怎麽樣了,其實那晚在我房間裏的人是葉子墨。小軍,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眼見未必為實,為什麽到了葉子墨這裏,你就不記得這句話了呢?”


    “他有前科,不值得信任。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哥,就別去見他!”莫小軍很執著,哪怕他心裏清楚他能攔,也攔不了她一輩子,他還是要這麽做。


    夏一涵歎息了一聲,說:“好,我答應你暫時不去見他,行嗎?上班我還是會按時去上班,下班後我就會去我母親家裏。”


    莫小軍還要說什麽,海晴晴聽不下去了,拉住他手臂,輕聲說:“算了,小軍,我們真的也不能一輩子都看著她。事情都發生了,我相信一涵不是沒有原則的人。她要見,你就讓她去見吧。每個人的人生都應該自己負責,選擇是否留在葉子墨身邊,是她的自由。她也知道,誰喜歡她,她也明白誰是清白的,不像葉子墨有那麽多汙點。這些,我們不說,她都是知道的。我相信,她總有想開的時候。”


    海晴晴都這麽說了,莫小軍實在不好再攔,不過他臉始終是沉著的,對夏一涵能夠清醒對待,他是不抱一點兒希望。


    “你走吧!如果你還是不明不白地就原諒他,我會對你很失望。是我的事導致你跟那個混蛋認識,你要真的要跟他永遠呆在一起讓我愧疚,你就盡管去做吧。”


    莫小軍的話讓夏一涵很沉重,她深深地吸了兩口氣,鄭重地說:“放心小軍,我心裏有數的。我什麽都能容忍,一定容忍不了男人花心,朝三暮四。”


    “但願你能言行一致。”海晴晴也有些冷淡,她是心疼她男人。


    “我會的。”


    夏一涵說完,站起身,說:“你們慢慢吃,我去上班。”


    “我們也吃完了,你等等,我和小軍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夏一涵這麽說,海晴晴還是堅持,最後到底是他們兩個人把她送到了公司才離開。


    天越來越熱了,到了公司,夏一涵在辦公桌前坐下來,就覺得有些熱。


    她沒有吹空調的習慣,所以起身去把辦公室的窗子全部打開。


    她閉上眼,站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讓溫熱的夏風吹拂著臉龐,頭發,這樣好像心能夠很安靜。


    她想要給葉子墨打個電話,一個晚上沒有聯係,她是真的很想他。


    隻是想起莫小軍的冷淡,還有他說過的那些話,她還是沒有急著打這個電話。她想,即使他看不見,知道她這麽急切地找葉子墨,他也會不高興的。


    她重新回到辦公桌前坐下,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開始認真地工作。


    ……


    葉宅。


    葉子墨接到匯報電話。


    “葉先生,我們葉少夫人從海小姐的公寓出來,坐海小姐的車去了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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