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醫院門口的交通差不多都被堵住了,人們都在議論譴責葉子墨和夏一涵,說他們喪盡天良,迫使母子分離。


    有好心的人,上前給宋婉婷撐傘,被她拒絕。


    “謝謝您,不用,我是罪有應得,我必須得淋雨受苦。我隻希望快點兒把苦都受夠了,好讓葉子墨早點兒原諒我。”


    她低垂下頭,又默默地抹了一會兒眼淚,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猛的抬頭,伸手去攔作者拍照。


    “別拍了,求你們別拍了,也別把這些登載出來。是我的錯,我不想讓人覺得是葉先生錯了,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願意讓人非議他。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我才會把這些說出來。我就是急著見孩子才這麽說的啊,求你們別拍了。”


    “太過分了,你看看她多可憐啊,真不知道那個姓葉的怎麽這麽沒人性。”有人這樣大聲批評。


    “記者們,你們應該去采訪姓葉的。像這種跟小三搞在一起的無恥男人,你們就要給他曝光!”


    “對,去采訪姓葉的!”


    人群更加憤慨,幾乎就要上前來推記者了。


    “你別跪了,我們帶您去找葉先生!”一名女記者上前來拉宋婉婷。


    說什麽不讓人非議葉子墨,說什麽讓大家別拍照別報道,這都是宋婉婷要獲得人同情時的表演罷了。


    她現在心裏清醒的很,一般的媒體知道她是誰,知道她要控訴的人是葉子墨哪裏還敢繼續問,他們會裝作不知道。


    何況她剛在這裏跪下,就有人來采訪她,要是周圍圍觀的群眾找的媒體,未免媒體也來的太快了。


    這些就隻能說明一點,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至於操縱的人是誰,她用腳趾頭也能想清楚,非鍾於泉莫屬了。


    在東江,除了鍾家,還有誰敢跟葉家過不去的。


    她想到這些,又想到宋家住的是郊區,警察來的也那麽及時,就明白,這次是鍾會長救了她一命。


    她當然不會認為鍾會長有多好心,是良心發現才救她。


    她就是鍾於泉的一顆棋子,她明白的。


    現在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棋子了,隻要能達到目的,讓她爬上鍾於泉的床,她都願意。


    “不,你們別管我的事了,謝謝你們。我就跪在這裏等著葉先生原諒我!”宋婉婷邊哭著,邊甩脫記者的手,因為掙紮劇烈,她的傷口被牽扯了,血又滲出來。


    她痛的臉色慘白,她的臉色還有痛呼自然而然地被記者和圍觀的人發現了。


    他們好像聞到了腥味的貓,立即警覺地問宋婉婷:“宋小姐,您這是受傷了嗎?難道您還遭遇了比不允許見孩子更恐怖的事情?”


    這個問題就是有意在引導了,宋婉婷心裏冷冷的想,怕是鍾會長真的要玩兒死葉子墨。他大概也明白了,要整垮葉浩然,必須先從他兒子身上下手吧。


    “不,沒有,你們不要亂猜測。”宋婉婷激動地說。


    “那您能說說看這傷是從何而來嗎?能讓我們看看您的傷嗎?”


    宋婉婷心裏想了想,還是把袖口擼起來,讓大家看了看。這回人群更沸騰了,大家也不管冒雨不冒雨了,集體聲討,要求記者帶著宋婉婷去見葉子墨討公道。


    “太狠了,這不是要草菅人命嗎?”有人說,宋婉婷掃視了那個人一眼,心想,這人怕也是鍾會長安排的吧。


    這人一說,自然而然地引發了更激烈的議論。


    宋婉婷連忙解釋:“不是的,大家誤會了,這不是葉先生弄的。是我自己,我太恨我自己了,所以我用刀割傷。我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葉先生原諒我,我知道我不該自殘,可我……別拍了,請大家讓我安靜地跪在這裏吧。”


    “不行!你越是這樣就越是小三得逞,這世界還有沒有公道了?”


    “就是啊,你快起來,讓記者帶你去討個公道!”


    這時,管家急匆匆地從醫院裏出來,快步走到宋婉婷身邊,皺著眉說:“葉先生要你立即進去!”


    “請問,您是葉先生什麽人?”記者立即問。


    管家冷厲地看了記者一眼,隨後伸手就來扯宋婉婷,相機的快門對著兩個人不停地閃著。


    他反正常年是居住在葉子墨的家裏,不與外界接觸,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拍他。


    “你們別拍他啊,他是葉宅的管家,是個很好的人。”宋婉婷假惺惺地說。


    “什麽好人?一看就是走狗!”


    “對,是走狗!”


    人們又開始聲討管家,還有人罵他不是人,說他太冷漠什麽的。


    一時間管家就被記者和圍觀的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要不是不想看到葉子墨過度傷心,管家真想不叫宋婉婷上去。


    他沉著臉,對著宋婉婷說:“孩子沒呼吸了,你還要在這裏演戲嗎?”


    “什麽?”宋婉婷不可置信地抬高了音調,激動地一把抓住管家的衣服。


    這次她不是做戲了,孩子要是死了,她真就永遠都完蛋了。


    “醫生說,你現在去見孩子還有一絲希望,晚了,可就來不及了。”說完,管家就開始推動身邊的人。


    話他帶到了,要是宋婉婷自己遲疑救不了孩子,那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求求大家,讓讓!”宋婉婷急切地說。


    到底是同情她的人多,她這麽一說,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路,她開始往醫院裏麵跑。


    由於跪的太久,她幾次差點跌倒,記者們早就見過了各種悲歡離合,對孩子是不是活著不太關心,隻是一直在拍宋婉婷的狼狽樣。


    宋婉婷跌跌撞撞的進了住院部的大門,管家先一步打開電梯,記者們也跟了進來。


    知道這些人最纏人,管家沉著臉拿出手機,給林大輝發信息讓他馬上安排人到醫院來解圍。


    他心裏清楚,要是讓這些記者上去了,他們會為難夏一涵的。


    葉子墨倒還好,他見慣了各種場麵,而且他還是個男人。夏一涵就不同,他們會把罪責加到她身上,會說是她害的葉子墨沉迷,害的宋婉婷不能見到自己的親骨肉。


    他這時有些後悔,應該在醫院附近安排一些安保人員的。


    隻是想著就是孩子看看病,沒有料到會忽然生出這麽多事來。


    電梯一到,宋婉婷第一時間衝了出去,記者們緊隨其後,倒是管家被擠到了最後麵。


    “孩子怎麽樣了?”宋婉婷一見葉子墨,就上前焦急地問他。


    夏一涵終於盼到了宋婉婷來了,一看她渾身是水,她怕抱孩子的時候把孩子弄濕,弄感冒了。


    她連忙把自己外套脫了,跟宋婉婷說:“醫生說要你去救孩子,你趕緊把濕衣服脫下來,換我這件。”


    宋婉婷來不及說什麽,也來不及想什麽,她聽話地脫下外套接過夏一涵手裏的衣服披上。


    “您跟我來!”醫生拉住宋婉婷,護士給她帶上了一個口罩,她就被帶進了急診室。


    葉子墨見夏一涵裏麵穿的單薄,伸手把自己外套的扣子解開,就給她披上身。


    記者們也不急著發難,而是先把這一幕拍下來。


    “墨,你穿,你傷還沒好呢,我沒事。”夏一涵看到了記者來了,不過她現在隻想著孩子要早點兒好起來。相對於生命而言,外在的所有事情真的都不重要了。


    葉子墨當然也注意到記者來了,他對他們的到來更無所謂。


    媒體本來就是這樣,今天可以把你寫黑了,明天又可以把你漂白了。


    隻要他們不傷害夏一涵,他可以對他們視而不見。


    葉子墨堅持把衣服給夏一涵披上,隨後轉頭繼續看著急診室的門。


    孩子還在裏麵,沒有任何聲音。他真想聽到孩子哭,哭的越大聲越好。可惜,他就是在沉默著,或許是在怪他這個做爸爸的太執拗,沒有早點兒讓他母親來吧。


    “葉先生,孩子很危險嗎?”記者問。


    葉子墨隻是冷肅地掃視了提問的記者一眼,不發一言。


    管家忙上前說:“請你們離開,你們也看到了孩子正在裏麵急救,誰這時候有心情接受采訪?”


    管家即使上來推,那幾名記者也還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一名記者見葉子墨不肯說話,索性轉頭問夏一涵:“葉先生是孩子的父親對孩子肯定很在乎,那我們就不打擾葉先生,我們來采訪一下夏小姐吧。聽說您當時在宋小姐還是葉先生未婚妻的時候就介入兩個人……”


    “給我閉嘴!”葉子墨厲喝一聲,伸出右手抓住夏一涵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背後。


    “夏小姐,您說說看,您阻止宋小姐和孩子見麵,把孩子占為己有,害的孩子現在處在危險之中,您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良心上的譴責嗎?”記者不禁不閉嘴,還問的更加難聽,他們甚至想要擁上來把夏一涵從葉子墨身後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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