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衝出塔樓,院子裏空無一人,這裏的院草這麽高,這個人如果躲在暗處,誰也發現不了,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我倆頭也不回地跑出院子,這時顧不上草中是否有蛇,隻是大步狂奔,老呂氣喘籲籲,被我連拉帶拽到了牆角,翻身跳牆,已經辨別不了回基地的路,隻憑著剛才在塔上觀景的記憶,往村落的方向跑去。


    望山跑死馬。在塔上看的很近,走起來卻差不多一個小時,一路上老呂不停地問我剛才看到了什麽,我隻是搖頭。剛才那水就放在樓梯口沒錯,我倆下樓的時候還特意從上麵跨過,沒理由會自己不見了啊,難道塔頂有人?


    “也許是風把水吹到了,然後瓶子滾落床下了呢!”老呂盡量用科學的角度解釋。


    “咱倆在上麵呆了半天,沒有一絲風,而地麵的坡度也很高,如果水瓶被吹倒,那也得往樓梯方向滾,怎麽可能滾到床底下?而且我清楚的記得,那礦泉水的瓶身,是方的,怎麽會滾動?”


    我正說著,突然想起來,我倆上塔後,隻那床底下我倆沒看,難不成,那下麵也藏著一個人?


    老呂索性一揮手說,“別想了,愛咋咋的,就算有人,在塔上他也沒敢出現,那就是怕了咱倆,他不敢把咱們怎麽樣,那個跑進院子的,不管是人是鬼,不是也沒敢露麵?”老呂性子粗獷,什麽事也不放在心上。


    我倆走了一個小時才進了村,眼前是一條土道,兩邊平房成排,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近些年,二龍山的大部分人都去開發旅遊,這些原住民都是老人,守著幾畝地自給自足。村裏老人看我們進來有點奇怪,也許是我們身上的衣服滿是塵土,老呂的皮鞋在跳大門時鞋底還開了膠,現在走路一條腿得拖著地,不然腳丫子就得從鞋底裏伸出來,而我褲子被鐵絲刮開了幾個洞,我倆現在的形象的確是有點狼狽。


    四周的老人們都停下了手裏的活,紛紛側過頭來看我們。老呂幹咳了幾聲,見路邊有個小賣店,老呂走進去買煙,我隨手拿了一瓶水,咚咚地灌了下去。雖然是夏日,可剛才在別墅陰冷的感覺讓我心底發寒,到了小村才見到陽光,也終於讓咚咚的心跳慢了一些。


    村裏的房子都是八十年代的老式平房,幾個老太太坐在自家門前,一邊操持手裏的活計一邊聊天。老呂斜靠在門口抽煙,小賣店的老板望著外麵發呆,我索性和他搭上了話,。


    “這前麵有兩個廢棄的別墅是幹嘛用的?”


    老板說:“哦?你倆去了?那地方廢了好些年了,平時也沒人去,你倆膽子不小。”


    我沒接他的話:“挺好的別墅,咋不要了呢?”


    “那個是日本人開發的,費挺大勁蓋起來了,結果沒開多久就黃了,你看那地方像是人住的地方嗎?日本鬼子傻,活該賠錢,別墅賣都賣不出去,這些年就扔到那,廢了。”老板有些興災樂禍。


    我說小鬼子一個個都奸詐的很,咋能這麽沒見識?


    老板說,“你不信?當年蓋這倆別墅時,我才10歲,我親眼所見的,那地方蓋了好幾年才蓋完,那拉土的車一車一車的,費老勁了,結果不到半年,就廢棄了。”


    這老板約摸40多歲的年紀,按他說,他10歲時,那最少得30多年前了,30年前,在這大山裏蓋上兩棟別墅,開發旅遊?聽起來像天方夜譚,那時候好像老百姓還吃不飽飯呢。


    “那真挺可惜的,看著建的挺漂亮,就算不要了,那村裏人怎麽不過去住呢?就這麽扔在那,任憑它就這麽爛著?”我不解地問。


    “那地方剛廢棄那會兒,村裏人都去那看了,本來村裏想利用那房子做個活動室,但是那地方太遠,而且那屋子裏又陰又潮,根本就住不了人,後來就沒人去了,倒是拆下不少門窗、零件,現在那地方,種地的、趕路的上廁所都不願意去。”老板說。


    我心裏一直對塔樓耿耿於懷,我又問那塔樓是做什麽用的?


    老板說不知道,當年年紀還小,反正都廢棄了,小時候曾上去玩過,那裏麵太髒,老鼠成堆,成耗子窩了。老板搖搖頭。


    老呂聽了笑著對我擠擠眼,意思是不用擔心,那水肯定是耗子碰倒的。我卻不這麽想,那五個手指印怎麽解釋?耗子長不出人手吧,而且那下樓的聲音那麽清晰,該不會是耗子跑出的聲音吧。


    老呂問老板去二龍山培訓基地怎麽走,老板說那可遠了,得將近十幾裏地呢,他在煙紙上畫了個草圖給我們,我又向他打聽附近有沒有修鞋的鞋匠,畢竟不能讓老呂一直拖著地走。老板笑著指了路,我們道了謝就離開了。


    我和老呂補了鞋,正準備回去時,老呂的火機卻沒油了,他看前麵有個老頭在自家院子前整理柴垛,邊上放著卷煙、火柴,就過去和他借個火。


    老呂點了煙,又遞給老頭一支,老頭停下手裏的活,用手接了,我不吸煙,獨自站在邊上皺著眉頭想著事兒。


    “我絕不信那瓶水是老鼠碰倒的,那五個指印怎麽解釋?而且那跑下樓的聲音你也聽到了,總不會是我幻聽了吧。這別墅看著陰森森的,保不齊有什麽怪物呢。”我仍在和老呂說自己的懷疑。


    “你倆去過那座別墅?”那老頭在邊上聽了幾句,竟瞪著眼問我,嗓門之大嚇我一跳。


    “咋了?去了,這不,鞋底就是在那丟的。”我指指老呂的鞋。


    “有事?鬧鬼?”老呂皺著眉頭問。


    老頭反問道:“你們覺得那別墅像什麽?”


    “不是日本人開發的旅遊景點嗎,後來位置錯了,黃了。”我說。


    “呸,小日本能幹這傻事?”老頭一激動,吐了口黃痰,老呂趁機又遞過顆煙:“咋回事,說說?”


    老頭抬頭看我倆一眼,盤腿坐在柴垛上,深深吸了一口煙。


    “那房子蓋的地方是片死地,啥叫死地,就是無風,避陽,背水,失勢,你倆去過,那裏是山體的背陰處,莊稼都長不出來,連蘑菇都不長,說句不好聽的,老一代連死人都不葬在那,蓋房子純屬扯蛋。”


    老頭接著說道“大約三十年前吧,有一夥子日本人,縣裏領導陪著來這裏考察,說咱這山清水秀,要搞旅遊開發,要建旅遊度假村,還要雇傭我們當地人去幹活。我們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度假村,這名光聽著都覺得新奇。我那年30多歲,就主動報名去幹活,工錢還挺高,一天給5元錢,在那個年代,這不算少了。我們跟著日本人在大山裏轉了好幾天,他們望遠鏡,路線圖啥都有,好像當年就有咱們現在用的這個gps了,說來也怪,我們領他們去風景好的地方他們都看不上,直奔這破地方來了,最後給了縣裏一大筆錢,把這塊地給租下來了,日本人選好址,就給了我們一張圖紙,讓我們照著圖紙上的樣子蓋房子,這時候怪事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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