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左臉,燈光下,手上滿是鮮血,勇子趕緊從背包裏翻出酒精,一股腦給我倒在了臉上消毒,又用紗布包紮。


    “完了,這回破相了,媳婦還沒娶呢,這回真是賠了媳婦又折兵。”“沒事,就是一小道傷,不深,別擔心。”勇子安慰我說。


    我這人見不得血,平時斯斯文文,但是見了血就跟發狂一樣,四五個人也攔不住,我吃了這一大虧,心下一狠,要鑽進洞裏殺了那雕的一家老小,我管小兵要過獵槍,一手端槍,一手拎刀,貓腰進洞,卻發現這裏根本不是雕的洞穴,這他娘的是蝙蝠洞啊。


    我探身進洞,剛才閃電雕的位置上,一隻蝙蝠被吃得剩下半個身子,青色的肚子、腸子被拋在邊上,還冒著熱氣,原來是閃電雕正在吃夜宵,被我一驚,才扔了食物衝了出來。


    我們環顧一周,地上是一層厚厚的蝙蝠糞便,還有一些老鼠的骨頭,斜上方有一絲光亮,想來那是蝙蝠進洞的洞口,我又重新看了那狗洞,發現這邊上竟有人工修造的痕跡,而且這洞竟有一塊門板,隻是已經被閃電雕破壞,我看那木板已有些年頭,用手一掰就掉下一塊,早已腐爛不堪。


    小兵四下走了一圈,忙拉過我說,你不覺得這地方眼熟嗎?


    我環顧一看,這洞裏的牆壁都是粘土混和著雜草,和我倆逃生的地道一樣,分明就是那條地道!


    我舉起燈棒向上看去,卻發現這裏並不是我們前幾天逃出生天的地方,上麵沒有台階,而且洞口太小,也隻有蝙蝠這類飛禽能夠進入,這裏應該是自然形成的地貌,以前也是一塊封土堆。我又向後走去,果然走進了一條狹長的地道,這裏就是我倆前幾天走過的那條暗道,隻是當時沒有照明物,我倆根本沒發現,邊上還有一個蝙蝠洞。那天小兵說有人抓他的手,而我也感覺有人盯著我,沒準就是黑暗中這些蝙蝠搞的鬼。這些蝙蝠無聲無息,而我們在極度驚恐之下,自然分辨不清。


    這蝙蝠洞裏氣味難聞,勇子直說惡心,我說這蝙蝠糞便也是好東西,這是中藥材,叫夜明砂,在中藥店裏能賣不少錢。小兵聽我說這玩意兒能換錢,也顧不得髒,立馬蹲下用手挖了起來,一會就裝滿一個塑料袋。我們此行本就求財,這玩意兒雖然有點惡心,但也不能白出來一趟,我和勇子索性也挖了起來,挖著挖著,我摸著糞便下麵有個硬塊,憑觸感,應該是件鐵器,挖出來一看,竟是個鐵皮罐頭盒子,上麵鏽跡斑斑,重量很輕,晃著叮當作響。


    我招呼小兵勇子,用匕首撬開,舉燈一看,裏麵有一塊被紙包著的懷表,幾枚大洋,一支鋼筆,還有一個牛皮信封。小兵把大洋拿起來吹了一下,放在耳邊嗡嗡作響,眉開眼笑地揣進懷裏,勇子拿過懷表擦了又擦,這表已經不能走了,我打開信封,裏麵是牛皮紙寫下的信,落款是“福堂”,信的抬頭稱呼對方為大伯。字跡有些歪歪扭扭,錯字也多,但還能分辨得出,我大略看了一遍,這個福堂是東北軍的一位軍人,他們負責北山工事修建,已經修了快四個月,幾天前,他們營長說要撤出工事,與部隊匯合北上打仗,這一去生死難料,所以把平時的積蓄裝在這個鐵盒裏,請他們營長代為保管。


    在過去,士兵上戰場前寫下的遺書,留遺物都是常事,如果打仗回來安然無恙再去營長那取回來,如果犧牲了,就由別人把遺書遺物送回家裏,不用擔心有人會私吞,都說這種錢上有逝者的靈魂,再惡劣的小人都不敢藏匿。這信裏內容不多,隻是說他們修工事的辛苦,他二哥在離這不遠的山上修建,說那裏的工程很大,這次打仗,他哥就沒去戰場。這信為何沒被送達?也許是他所在的營在沒出發前就遭遇了不測,也許這鐵盒是在什麽地方被蝙蝠抓來的也不得而知,但不管怎麽說,看了信,我更加堅信其他山上有暗道,這信裏有些內容很有價值,我們把東西收進鐵盒,裝進旅行袋,重新鑽出狗洞,沿著地道繼續向前走去。


    “這裏已經有一條地道,那為什麽還要費力再挖一條地道與之相連呢,這兩條地道看起來幾乎是平行,這樣有什麽用?就為了從家裏能直接鑽進地道來?”我滿心疑惑。


    “我看電影裏說,這樣的地道都是用來偷情的,會個情人才這麽做,可是在這裏偷情,太刺激了吧。”勇子嘿嘿地笑著說。


    “我說勇子,你怎麽說你姥爺呢,找打了是吧。”小兵在後麵踢了勇子一腳。


    “會不會是你爺當年挖這條地道,是為了偷這批軍火,給遊擊隊用,但是卻挖錯了,隻差一牆之隔,沒挖到?”我分析說。


    “你說的這段笑傲江湖裏有,那是魔教眾人被困華山,結果一個使斧子的倒黴蛋,就差一步就能劈山而出。可是我覺得不太可能,剛才咱們也看到了,這狗洞已經打通了,遊擊隊沒理由發現不了後麵的軍火庫。”小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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