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強悻悻地撇撇嘴,離開攤位。


    菜市場進出又三個胡同口,來來往往的行人魚貫而入,擠得水泄不通,他擰著眉,頓住步子,想著等人過去後再慢慢的離開,卻不想這個時候他的屁股被人狠狠的擰巴了一下。


    ……


    方強轉過腦袋,眸子鎖在緊緊貼著他身體的人,黑眸中似乎暈了一層毒。


    他被揩油了,還是被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老頭揩了油。


    老漢臉上長著癬,癬斑白一塊紅一塊,手上的肉也沒什麽好的,方強有些惡心,但是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隻是想著出了胡同口,教訓一下這該死的老頭。


    他越是退讓,那人就越是得寸進尺。


    胡同口上麵的有一條死街,盡管是趕集天,也沒人去那擺攤,那條路是封死的,道路兩旁的木門也是關閉著。


    方強一出去,便被老漢一手拽進了那條街。


    他沒喊叫,那雙眼睛緊盯著眼前的人,忽然就笑了。


    “老伯,你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哦。”


    老漢嘖嘖的笑了兩下,渾濁的眼睛垂涎的看著他。


    “小孩兒,老伯幫你檢查檢查身體。”


    方強明明是笑著的,但是那雙眼睛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冰冷的像是刀子。


    他哦了一聲,脖子歪了歪。


    “好啊,檢查身體。”


    ……


    從死街出來的時候,方強瞥了眼指甲裏麵沾著的皮屑,眸子帶著幾分厭惡。


    【想起什麽了嗎?】


    方強抿了抿唇,對係統的話不屑一顧。


    他在大街上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往手上一股腦的倒,直到水將指尖的殘留的東西都清洗幹淨了,才扯了扯襯衫口,看了眼麵前這條並不繁華的街道。


    他是在賣糖人的鋪子上看到的程咬金,那人手上拿著兩個黃澄澄的糖人,見到他的時候,眼睛亮的像是燈泡。


    “吃糖人不?”


    男人的手很粗糙,指節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發黃的老繭,說真的,方強真的get不到這人有那個地方是他喜歡的,但偏偏的,見到這人的時候,他心底的雜亂就慢慢的平複了下去,變得無比踏實。


    “哥,你喜歡吃這個?”


    程咬金搖頭。


    “沒吃過,聽村裏小孩兒說這東西可甜了,所以想買給你嚐嚐。”


    ……


    方強不喜歡吃太甜膩的東西,但還是接過了男人手上的糖人,放在嘴裏抿了一下。


    很甜啊!


    他沒跟程咬金提過剛剛的事情,帶著幾分戾氣的眼眸,在看向男人的時候,柔和了下去。


    從集市上回去後,村裏來了好些警察,坡上的屍體已經被人抬走了。


    警察在挨家挨戶的盤查,三隊的章二麻子是個單身漢,三十幾歲了還沒討到老婆,平時在村裏的名聲不好,又愛跟人喝酒,如今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這是在農村,凶殺案這種事情,在警局並不好辦,但是他們還是得走個過場。


    李秀琴今兒賣菜賣了不少,散集的時候,她特地割了兩斤肉,尋思著叫程咬金到家來吃飯。


    回來的時候,李秀琴便瞧見好些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站在他們家門口,盤問自己的兒子和程咬金。


    “坡上的屍體,昨天你們都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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