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拉著微醺的赤鬼分身走在長街上,赤鬼的臉色紅彤彤的,眸子卻清亮無比。


    她伸出了一根食指,指了指後麵,秋梨點點頭輕聲說道:“再等等。”


    兩個人會心一笑。


    她們不緊不慢地走著,身後的歐雷有些急了,他摸著大衣內側的騎士勳章,給自己再次壯了膽。


    當然這勳章不是他的。


    但是隻要他今天能抓住前麵的兩位,他也可以得到這枚勳章。


    作為沒落的貴族,他們家不僅沒有封地,就連這最後的貴族標誌也都被抹除了。


    他看到過那枚銀幣,在都城的主教那裏,銀幣與當下的銀幣不同,上麵刻著一條首尾相銜接的蛇,仿佛是製造銀幣之人的惡性趣味,蛇的額頭上有一簇細小的火焰。


    這些秋梨卻是渾然不知,這銀幣還是她在香榭麗舍商場經營咖啡店的時候,收的銀幣。


    大概人們都會下意識疏忽自己過於熟悉的物件,秋梨也不例外。


    已經是第二條街道了,秋梨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不想陪他玩了。


    前麵的路燈壞了,那一片黑漆漆地,四周安靜的隻有風刮過臉龐。


    秋梨的身子被路燈的陰影遮蓋,赤鬼身體輕飄飄地蹲在路燈的頂上。


    歐雷突然打了個冷顫。


    前麵的黑暗地帶也是他動手的理想地帶,他順手摸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快步衝進了黑暗之中。


    一道清冽的聲音在他的前麵響起,“這位先生,你是在找我嗎?”


    秋梨站在路燈旁,看著他手裏的匕首,難道是打劫的?


    “我不是打劫的!”歐雷像是未卜先知,他先是表了態,接著揮動著手裏的匕首問道: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那枚銀幣是從哪裏得來的?隻要你們老實回答,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秋梨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這銀幣有什麽特殊嗎?”


    話音剛落,頂上一陣風吹過,一雙高跟鞋狠狠地踢在了歐雷的肩膀上,他手中的匕首“哐當”跌落在地。


    他被這股大力給撞到了牆壁上,身子軟軟地滑了下去,很明顯,他暈了。


    “怎麽樣,我踢的準吧,力道剛好。”赤鬼仰著臉驕傲地說道。


    秋梨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接著快步走到男人身邊蹲下,從他的衣兜裏摸出一枚銀幣以及幾張紙鈔,還意外發現了一枚勳章,勳章拿在手裏後,一段文字出現在眼前:


    【騎士勳章:


    可惜這一枚不是他的,那是他早逝的兄長留給他的遺物。】


    秋梨將勳章給他放回原處,想了想,將“黑色傀儡”取了出來,放置了30秒後,識海裏傀儡的標誌陡然間浮現。


    一道若有若無的聯係在她跟歐雷之間達成。


    “走吧。”秋梨拉著赤鬼,從口袋裏摸出鑰匙。


    鑰匙的無數銀線與自己的房子相連,她拉緊赤鬼,拽住其中一根銀線,身體宛如失重,在無數的光點裏穿行,還沒等她看清楚,腳下已經踩在了實地。


    那棟白色的大樓就在眼前。


    一個麵色慘白的少年從拐角處飄了出來。


    看到秋梨,少年哭喪著臉說道:“我就躲在廁所睡了一覺,怎麽就來到這麽一個鬼地方。”


    “我出去轉了一圈,找人聊天,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等我回來,我發現我找不到地方了……”


    “看到你,可真是太好了……”


    少年喋喋不休,這隻常年出沒在大廳裏的鬼物,真是倒黴,竟然隨著房屋一起被流放了。


    “我不養廢物,要想跟我回去,你得證明你值得。”秋梨冷著臉看著他。


    少年雙腳落地,接著看到了秋梨背後的赤鬼,他瑟縮了一下,輕聲解釋道:“我會做家政……”


    秋梨動心了。


    “好!我正式邀請你成為這棟大樓的家政負責人,以後的清潔衛生都是你的管轄範圍。”


    “你怎麽稱呼?”秋梨問道。


    “不記得了,叫我斷臂吧,這名字我聽習慣了。”少年經常裝殘疾去戲弄他人,這造型已經深入骨髓了,他晃了晃手臂,竟然晃出了空蕩蕩的感覺。


    秋梨當機立斷給他下了聘書。


    少年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樓房,心中似乎有了感悟,趴在門口看著公告。


    秋梨推開大門,她想到了一個問題,住哪?


    這裏原本就是精衛中心的所在,一樓大廳隻有大廳與公用洗手間。


    二樓有房間,都是特殊處理的,防止病人傷害自己的封閉式房間,她第一個就否決了。


    她快步走向樓道,等明天起來,把電梯給關了,畢竟電用完了就沒得補充了,鬼知道,在這裏還要住多久。


    赤鬼自然住回她自己的三樓辦公室,她身為科長,辦公室是套房,裏麵原本就有一間房是專門給她中午休息用的。


    秋梨打著哈氣在三樓一間間找了過去,終於在醫護值班室裏找到合適的住所,換了被褥後,快速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斷臂”在看懂了公告之後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這棟大樓變天了,如今的主人是秋梨。


    他裂開嘴角露出一絲瘮人的微笑,飄進了大廳後,從洗手間的雜物房裏掏出拖把,開始認真地拖地。


    歐雷終於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向木質的天花板,突然一個激靈從長椅上跳了起來。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風衣內袋,騎士勳章完好無損地還放在原地,他鬆了一口氣,打量了一下四周,窗外的天還是黑的,室內的鎢絲燈亮著,這是治安署。


    他是這裏的常客,對這裏怕是比對他的出租屋還要熟悉。


    長椅的對麵是幾張辦公桌,老熟人戴維署長正拿著一張報紙蓋在臉上,靠在椅背上打著瞌睡,大老遠就能聽到他的鼾聲如雷。


    歐雷沒找到自己的帽子,口袋裏白天剛領的薪水也不翼而飛,他有些沮喪,接下來的日子會過得緊巴了。


    門口一名年輕的治安員喬治,正倚靠在門框上,抽著自製的卷煙,煙氣繚繞,煙頭忽明忽暗。


    掛鍾顯示是淩晨4點,片刻功夫,喬治走了進來,他一頭黑色短發,模樣精神,麵頰柔和,身材適中,是個精神的小夥。


    見歐雷醒了過來,他扔掉手裏的煙屁股,嬉笑著問道:“今天又是被哪個女人打劫了?”


    這裏的流鶯很多,他自己也有幾個相好的,歐雷正要回答,突然表情一怔,夜裏遇到的那兩個人,他下意識就想隱瞞。


    他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後麵的灰塵,笑道:“瓶子酒館的酒太烈了,老子走到半道就不行了,你跟署長說一聲,我先回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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