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帶道長去哪?這可是花了一兩銀子請回來的高人。你們怎麽敢這麽對待高人?”顧老頭被朱婆推搡著過去,他隻能哆嗦著阻攔,心裏沒啥底氣。


    他特怕江逸看他不順眼,一腳給他踹出二裏地去。


    “狗屁高人,也就你個糊塗蟲錯把狗屎當好玩意。這就是個騙錢的。”顧夏同情的瞥了眼顧老頭。


    江逸見媳婦坐穩在牛車上,揚起手中的鞭子抽了下牛屁股。牛車緩慢朝前走著。


    顧老頭趕緊將婆娘從牛車前拉走,可不能叫牛給拱了,家裏可沒那閑錢請大夫。


    顧家不遠,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顧長貴家。


    快到吃午飯的點,顧長貴一大家子都在家。


    誰也沒想到顧夏回門會來他們家裏,這是把他們家當娘家。


    顧長貴一家都很高興,全都到門口迎接新婚小兩口。


    “侄女侄女婿來了,娃她娘趕快回屋燒點熱水,衝些糖水給他們喝。另外把家裏那隻不下蛋的老母雞殺了,中午燉上,侄女難得來咱們這一次,吃了飯再走,我得和侄女婿喝幾杯。”顧長貴誠心實意的說著。


    他們家生了幾個臭小子,沒閨女,一直把侄女當女兒看待。


    “娘堂妹難得來一次,你陪著她,我去燒水。”顧大嫂說完轉身就走。


    “那我去殺雞。”顧二嫂也給自己攬了活,總不能叫大嫂給比下去。


    “嬸嬸不用這麽麻煩,婆母還在家等著我們回去吃,就不在這吃了。”顧夏推脫著。


    農戶家裏平時可是吃不到雞肉的,他們一來嬸嬸就殺雞,她不好意思的。


    “你這孩子咋還和嬸嬸外道上了。中午不留嬸嬸家吃,就是沒把這裏當娘家,嬸嬸心裏難過。”顧嬸親昵的挽著顧夏的胳膊。


    顧夏聽嬸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江逸把牛車上的一大袋子粗糧抗在肩頭上,手裏拎著魚桶。


    “嬸嬸這袋粗糧還有魚你收著,都算不得值錢玩意,是我和相公的一點心意。”顧夏柔聲道。


    “小夏你人來嬸嬸就很高興,咋還破費帶這麽多東西。魚我就收下了,中午燉上給你們吃。這一大袋子粗糧對農戶來說十分珍貴。嬸嬸是不會收的。你們帶回去。”顧嬸忙著推脫。


    她沒想到顧夏帶這麽重的回門禮過來。


    小兩口剛成親,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收他們太多東西,心裏過意不去。


    顧嬸也擔心小夏送了這麽大袋子糧食,家裏婆母會生氣。因為這事給她們婆媳之間造成矛盾,她不就成罪人了?


    “這袋米可是好不容易拉來的,就沒有再帶回去的道理。嬸嬸剛還說不叫我外道,這會兒咋自己外道上。嬸嬸就收下這袋糙米吧,以後我們來日方長。”顧夏一心想給叔父一家糙米。


    “小夏都這樣說了,那嬸嬸這一次就收下,不可再有下一次了。不然嬸嬸就不叫你們兩口子再來了。來一次太破費。”顧嬸是真心為侄女著想的。


    侄女在娘家被磋磨,吃了太多苦,如今嫁到了好人家,她替侄女高興。


    “嬸嬸我們自家磨了豆腐,臨走婆母裝了幾塊給你們嚐嚐。”顧夏從牛車上取下豆腐遞過去。


    顧嬸高興的接過“自家做的,嬸嬸可得好好嚐嚐。”


    午飯異常的豐盛,小雞燉蘑菇,紅燒鯉魚,麻婆豆腐。


    對於顧長貴一家來說,過年都沒吃這麽豐盛。


    “能吃上肉,都是借了堂妹的光。堂妹以後可得帶著堂妹夫多來幾趟。我們也能跟著解解饞。”顧大生啃著雞肉含糊不清的說著。


    顧長貴把埋在樹下珍藏的好酒都搬了出來,平時他都舍不得喝。


    “侄女婿陪叔父喝幾杯,這麽好的菜咋能不喝酒?”


    江逸推脫不掉,他平時是滴酒不沾的,隻有碰到重要場合會喝上那麽兩杯。卻也不敢喝多,他怕媳婦不喜歡酒味,不叫他上床,就得不償失了。


    顧長貴同江逸碰杯,倆人都是一飲而盡。是烈酒,很上頭。


    江逸一杯酒下肚,頭都有些暈,他喝不慣烈酒。


    “侄女婿好酒量。我就喜歡你這麽爽快的,咱們倆喝個盡興。”顧長貴高興,家裏養的兒子不少,卻沒一個能陪他喝烈酒的。


    江逸實在不想喝,又不好拒絕叔父的熱情,硬著頭皮打算再喝最後一杯。


    “叔父改日有空帶著嬸嬸去我那裏做客,到時候我好酒好菜招待著。讓叔父同我家相公喝個暢快。今日就不行了,一會兒吃過飯,相公還要趕牛車,不能喝太多的酒。”顧夏勸著。


    她從相公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來他的為難,幫忙擋酒。


    “小夏說的對,侄女婿還得趕牛車,這喝多了,牛車掉溝裏咋整。你個老沒正形。”顧嬸坐在顧長貴身旁,搶下他的酒杯。


    顧長貴是個怕婆娘的,聽這話隻能作罷。更何況婆娘說的在理。


    他可舍不得侄女回家路上翻車,萬一受了傷,他可就成罪人了。


    江逸感激的看了媳婦一眼。


    小兩口吃過飯就沒有久留,趕著牛車就要回家。


    顧嬸撿了滿滿一大筐雞蛋,顧夏不收都不行。非要她帶回去。


    江逸把顧夏送回家,他則是把麻袋裏綁著的道長送去張家。


    “張叔可還記得給你大閨女驅邪的道長?”江逸冷聲詢問著。


    “我死也不會忘記,就是那畜牲害了我大閨女。我大閨女整日以淚洗麵,悶在屋裏連門都不敢出。真怕閨女一時想不開。我和她娘都愁白了頭。要是有朝一日抓到那畜牲,定要叫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張叔提到害他閨女的畜牲,一臉的恨意。


    他大閨女如今已有二十,在村裏算是老閨女,還沒嫁出去,經常受到村裏人議論。說他閨女是童女命,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他這才想找個道長上門給他閨女瞧看。不成想是羊入狼口,害他大閨女被畜牲毀了清白。


    張叔想到這些愧疚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張叔我今日同媳婦回門,路上遇到一個道長,經過一番詢問得知他就是給你閨女驅邪之人。我就將其綁了過來。張叔看看我有沒有綁錯人?”江逸冷聲解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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