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相公都是信任趙東家的為人,不然也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賣細鹽給趙東家。”顧夏說了句。


    趙福祥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回去要好好叮囑夫人老娘,不得對外聲張細鹽一事。


    當然他也不會說細鹽的來處,即便是對最親的家人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趙福祥給顧夏五十兩,一袋子細鹽重新係好,除他之外,誰也想不到裏麵會是這麽貴重的東西。


    他本打算自己抗上馬車,他沒幹過體力活,一袋子細鹽他使出吃奶力氣抗都抗不起來。更別說抗到馬車上。


    趙福祥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有些不好意思。


    顧夏看出來他抗不動,兩步邁過去彎腰抬臂,沒怎麽用力就輕鬆把一袋子細鹽抗在肩頭上。


    她最近跟著江逸起早練武,紮了十來天馬步,身子骨鍛煉的比之前強上不少。這七八十斤的重量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趙福祥目瞪口呆,也更加的羞愧了,他連一個嬌弱女子都比不上。


    沒臉了!沒臉了!


    “娘子還是我來抗,抗麻袋這種粗活就不是娘子該幹的。”江逸過去從顧夏手中接過麻袋抗在肩頭上。


    趙福祥看著江逸抗麻袋臉不紅氣不喘,腰板挺的直直的,他受了刺激。


    同樣是男人咋就差距這麽大。回去後他也該鍛煉了。


    江逸單肩抗麻袋,一隻手略扶了下麻袋。騰出一隻手來牽著顧夏往院子裏走。


    趙福祥跟在後麵吃了一嘴狗糧,他和娘子成親七八年有餘,都拉不下臉在人前牽小手。


    江逸幫忙把一袋子細鹽抗上馬車,趙福祥道了聲謝。


    趙福祥臨走把顧夏做出來的第一批千張豆腐也都帶走了,這次出門匆忙沒帶太多銀錢,隻能下次一起結算。


    “小夏千張豆腐都叫趙東家帶走了。咱們是不是要再做一批?不然晚上二胖他們回去都沒有拿的。”江母湊到兒媳婦跟前提議著。


    “娘說的沒錯,還得抓緊趕製出來一批千張豆腐。”顧夏應著。


    顧夏帶著院子裏的人又趕製出一批千張豆腐,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上手要熟練的多。減少了時間不說,豆腐做的更薄更嫩。比之前的還要好吃不少。


    十裏八村的都過來顧夏家裏買大豆腐,順便買腐乳和臭豆腐。


    有遠地方來的坐村裏牛車過來,一輛牛車坐十來個村裏人。一來一回來一趟一人才一文錢。比城裏道近,走路要很長時間。一文錢不多,都願意坐牛車過來。別的地方也買不到腐乳啥的。


    顧夏也算間接給村裏拉牛車的老伯增添收入了,十裏八村拉車的老伯都對顧夏十分的友好。


    “你們來的挺是時候,我們江家做出來的新品千張豆腐。才賣五文錢一斤。吃法多樣,可以和黃瓜絲一起拌涼菜。還可以炒著吃,卷小蔥蘸醬直接吃,也都是很好吃的。”顧夏同一大批人介紹著。


    “聽著不錯,給我來一斤千張豆腐回去嚐嚐,再來一壇腐乳一壇臭豆腐。”


    “我家人口多,給我來兩斤千張豆腐,這玩意看著就能好吃。江家做豆腐一絕,想來千張豆腐是不會叫人失望的。”


    ………


    坐村裏牛車結伴過來的村民,大多都買了千張豆腐回去。


    等到晚上張嬸幾人買千張豆腐回去,都不剩多少了。一人分了六張按照大半斤三文錢算。


    四人有些可惜,一人都分不上一斤。


    “小夏明日千張豆腐可要多做一些,不然到我們晚上回家買回去,都不夠分。”張嬸感慨著。


    五張倒是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一頓了。


    “張嬸就這麽回了,忘了什麽事吧!”顧夏淺笑著看著張嬸。


    “哎呀瞧我這記性,人還沒老掉牙就記不住事了。有勞小夏和我走這一趟,去給我大閨女診治。”張嬸一拍大腿這才想起來這一茬。


    顧夏同張嬸回了她的家,張叔待她很友善,忙著給她衝糖水喝。


    在鄉下糖水就是好東西,不是重要人來坐客,都舍不得拿出來衝泡。


    “張叔快別忙乎了。我是來給你大閨女診病的,糖水就不喝了。”顧夏趕緊拒絕著。


    她急著先給張家閨女診病。


    張叔愣了下,他常聽婆娘提起顧夏,隻知道她頭腦聰慧,做生意有一手。鬼點子還多,總是能研究出來意想不到的吃食來。


    江家就是靠著她研究出來的這些吃食發家的,聽說如今在蓋豆腐工廠,到時候會在村裏招不少工人。


    這可是大好事!


    他卻沒聽婆娘說過顧夏會醫術,看著這麽年輕,醫術怕也就會個皮毛。


    不過把個脈而已,看不好也看不壞,婆娘在江家做工,工錢給的還不少。江家人又都好相處。


    顧夏特意走這一趟,他也不好辜負人家一番心意。


    “江家媳婦,我大閨女在房裏,很少出屋,更不願意見外人。”張叔歎了口氣。


    顧夏能理解張芳的心情,古代女子最重貞操。


    張芳被狗道士糟蹋了,沒尋死已經在體諒父母,想不開也是人之常情。


    張叔敲了敲張芳的房門“大閨女顧大夫特意過來給你診病,聽爹的話開下門,好讓顧大夫進去。”


    半晌裏麵沒有動靜,張叔和張嬸歎氣,都覺得愧疚又心急。


    顧夏上前抬手敲了下房門柔和的聲音如三月春風,落入張芳心裏“我就是為你診治的大夫,同為女子,你有什麽委屈都可以同我說。”


    張芳還以為她爹娘又給她找了男大夫,經過之前的事,她對男子有些排斥。聽到是女大夫,心裏的防備降低些。


    “顧大夫進來吧!”張芳淡淡的聲音傳出。


    顧夏一個人走進去關好門,留張家老兩口在門外等著。


    張芳隻讓顧夏一個人進去,老兩口也沒進。


    日頭還沒落,張芳的屋裏卻很是昏暗,大白天也拉著窗簾。


    顧夏都看不清楚張芳的麵貌,張芳一整日都過的暗無天日,心情難免壓抑。


    “還是把窗簾拉開,讓光透進來我才好給你診病。況且人不曬太陽,容易缺鈣,心情也不會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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