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鋒修煉十字冰裂斬時,白家也在進行著重建與恢複的工作。


    因為早有準備的緣故,族人大多躲入了密室之中,因此沒有多少傷亡。


    隻是族內碎裂的建築,以及一名大執事的死亡,都昭示著這場戰鬥的殘酷,一些膽大的族人,更是在戰鬥時悄然從密室中走出,看見了天際兩名擎天境武者的大戰。


    其餘的族人,在聽說家族受到了十幾名裂地境武者的進攻後,心中十分驚悸,紛紛向其餘人打聽起來。


    戰鬥的經過,很快就在族內流傳,白鋒的名字,也不斷從一個個執事的口中說出。


    以一人之力斬殺了一名裂地境後期的武者,這樣的實力,在白家已經可以位列前三。


    驚異,讚歎,欽佩,信服,一名名白家族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樣的天才,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名白家執事說道。


    “十七歲便能斬殺裂地境後期的武者,小鋒他,太強了。”另一名執事說道,他一直跟隨在白鋒身邊,對白鋒的戰鬥看得清清楚楚,現在還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修煉了數十年才達到了裂地境初期,白鋒不過十七歲就已經遠超他了,雖然有精鐵鎧甲的幫助,但若讓他穿上鎧甲,麵對陳魁,也隻有死路一條。


    “恐怕不用多久,我白家就能多出一名擎天境武者了,白鋒的天資比白墨大哥更強。”之前開口的人說道。


    他們與白墨是同一輩的人,白墨的天資在他們那一輩中也是首屈一指,對於白墨的事情,也是嗟歎不已。


    一處屋子內,白隕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神色有些複雜。


    他在這一戰中並沒有多少亮眼的表現,作為裂地境後期的白家大長老,似乎不該如此。


    在他的對麵,白元眼眸微紅,滿腔恨意道:“為什麽,為什麽又是他?我不甘心!這本應該是屬於我的才對!”


    他對白鋒的嫉妒已經到了極限,在他開來,如果不是白鋒打傷了他,他能夠進入雪原,能夠獲得冰魄雪蓮,現在早已是裂地境的武者。


    白隕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自從被白鋒打敗後,白元一直停留在了煉體境八層,沒有寸進……


    時光飛逝,一晃七天就過去了,這七日以來,有很多白家族人想要見一見白鋒,都被他回絕了,沉浸在冰裂十字斬的修煉之中。


    七天後的一個清晨,一身素裝的白鋒悄然離開了白家,進入了荒原。


    “你一個人去,真的有把握?”幽寒君說道。


    “爺爺不宜離開家族,隻有我一個人去,而且那人既然沒有進入擎天境,就算打不過,應該也能逃走。”白鋒說道。


    白震不會輕離家族,瀟紅衣等裂地境武者去了也不見得能幫上忙。


    通過這幾日的修煉,白鋒已經隱隱摸索到了裂地境中期的門檻,隻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了,屆時,掌握了二階巔峰鎧甲以及玄級下品武訣的他,戰力絕不在普通裂地境後期武者之下。


    而且,他與幽寒君討論過,那血首應該沒有擎天境的實力,否則對方不必躲躲藏藏,和趙無極聯手,白家早已覆滅,對方隱匿不出,也是害怕別人覬覦他的神印。


    在進入荒原不久後,白鋒就取出了一件黑色鬥笠,戴在了頭上,遮擋住了麵容。


    來之前,白鋒也搜尋了一番關於荒原的資料。


    荒原很廣,不下萬裏,他之前進入的冰山,雖然已經算是深入了荒原數十裏,但放眼整片荒原,也隻是外圍罷了。


    荒原外圍,遍及著一階妖獸,很多武者都會進入獵殺,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股股勢力。


    血盜團就是其中之一。


    至於荒原內部,在白家的記載裏,進入其中的武者從來沒有回來過,就像踏雪城西方的山脈深處一樣,沒有人知道裏麵有什麽,唯一確定的就是無比凶險。


    白鋒不由得記起了之前在山脈裏救下的三人,他們自稱來自荒原東邊的草原,還給了他一塊金雕部落的令牌。


    他們沒必要欺騙自己,但他們是如何穿越荒原來到這裏的?


    白鋒不由得想起,在三人進入山脈後第二天,那火焰遍布天空的異象。


    原本他還認為這一切與三人無關,但現在,他卻是不確定起來,那三人的身影,也在他心中變得有些神秘。


    稍微思索了一番後,白鋒就將此事放在了一邊,專心地注意起四周的動靜。


    他這次前進的方向,並不是雪原所在的區域,雪原處在荒原南方,失去了幽寒君的元力後,那裏不會再變得寒冷,不知道變成了何種模樣。


    他按照神印中的指引,朝著荒原北部前行。


    在他深入荒原數十裏的時候,才停了下來,踩在了一片布滿砂礫,碎石的土地上。


    這才是真正的荒原,完全是一片昏黃色的世界,幹涸,蒼涼,而又貧瘠,就好像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失去了綠色外衣的隱蔽。


    在這裏,綠色和水源一樣都是稀罕的東西。


    因貧瘠而生出的裂紋隨處可見,是這個少女在毫不掩飾地展示自己體內的一切。


    荒原內,一個個沙丘屹立,成為了阻擋視線的唯一障礙。


    白鋒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發現這裏和雪原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世界。


    在一處沙丘上,他還看見了已經幹涸掉的血跡,在荒原裏生存的武者,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與踏雪城相比,這裏更加赤裸裸地奉行著強者為尊的規則。


    白鋒從初始王戒中取出一個水壺,灌了口水後便繼續前進。


    在他的感覺裏,距離血首所在的位置,已經不遠。


    數刻鍾後,白鋒爬上了一座數丈高的沙丘,當他的視線看到山丘後方之時,看見了一場數百人的慘烈廝殺。


    這是兩撥人在戰鬥,一撥人身穿布藝,敞露著胸膛,另一撥人白鋒則很是熟悉,正是血盜團。


    “殺光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兄弟們,殺啊!”一名布衣大漢叫道,一個手刀捅入一名血盜的肚子,將對方的腸子都扯了出來。


    咆哮聲,嘶吼聲連綿不斷,伴隨著一聲聲慘叫,一個個武者的生命正在被收割,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麵。


    布衣武者占據著人數的優勢,足有三四百人。


    血盜隻有兩百多人,但更加精銳,大多都是煉體境九層,十層的武者,而且還有七八名達到裂地境的血盜,隻要不死,就能快速恢複傷勢。


    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白鋒剛看了幾眼,就有兩名裂地境武者在他眼下死去,煉體境武者更是大量的死傷……


    白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上了一股血腥氣,這樣規模的廝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雙方完全就是在搏命,看到人,隻要不是自己一邊的,立刻就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人命連草芥都算不上。”白鋒想道,起碼在荒原內,草芥都是稀有物。


    一名裂地境的血盜被打斷了腿骨,還來不及站起,就被一群煉體境武者亂刀砍死,他剛被砍成肉醬,又有一群血盜闖了過來,將這群煉體境武者分屍,在這裏,裂地境的武者可能被煉體境殺死,也沒有人在乎煉體境武者被屠殺多少。


    反正你敢殺我這邊的煉體境武者,我就去殺你那邊的煉體境武者,最後終有一方會被殺光。


    白鋒的目光凝聚在了死去的血盜身上,那人的腦海中也落出了一道神印碎片,不過這神印碎片並沒有飛起,而是極為隱蔽地竄入了地下,若不是他留心,都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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