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老二一聽,心中怒火中燒。“不知好歹的小子,等你死在我手裏,看你還能不能耍嘴皮子。”


    下一刻,殺手老二抹了抹彎刀的刀背,接連斬出三刀刀氣,銀輝之中,近乎無形的刀氣朝著虞知襲殺。


    鐺!


    虞知抬手,劍氣轟出,與第一道刀氣相撞,刀氣渾厚,劍氣鋒銳,一盾,一矛互不相讓。


    頃刻之間,如大山山體內部炸裂的聲響沉悶地傳出。


    虞知後退,殺手老二的境界和武道真氣都比虞知要更強,碰撞的餘波將虞知震退。


    第二道第三道刀氣聯袂而至,虞知眼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在第一道刀氣上吃了虧,自然更加謹慎地應對。


    轟轟!


    武道真氣凝聚,從虞知的掌心中炸出,如漩渦一般旋轉著,想要攪亂那兩道刀氣。


    在刀氣延緩的刹那之間,虞知身影變換,飛快地避開刀氣。虞知的強項不在武道秘技,除了那三十六幅小人圖之外,唯有葉清歡教他的幾式劍招,他幾乎沒有學過任何武技。


    從一開始,李浩渺隻是鍛煉虞知的速度,逃命的速度,躲避攻擊的速度,隻要速度夠快就能夠活下來。


    殺手老二見狀,抬腳間,猛然朝著虞知衝過去。剛才虞知所展現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眼看著兩人即將短兵相接,隻見虞知咧嘴一笑,他猛的停住自己的身軀,衣袖中扔出一瓶白瓶子。


    “毒藥?”殺手老二驚疑,“真當我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夥是嗎?”


    殺手老二微微側身,絲毫沒有觸碰那一個白色的瓶子。


    砰!


    瓶子砸在地上,碎裂成幾塊碎片。


    “空瓶子?”


    趁著殺手老二這一晃神,虞知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


    長劍劍鋒逼近殺手老二的咽喉,就當虞知以為要得手的時候,殺手老二周身猛地將渾身武道真氣震蕩而出。


    虞知身影倒飛而出,空中噴出一口鮮血。


    這便是境界之間的差距,僅僅是武道真氣就已經能夠看出明顯的差距。


    殺手老二冷哼一聲,“在境界差距麵前,什麽計謀是蒼白的。”


    虞知飛快起身,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將喉嚨間的一口悶血吐出。隨即,虞知大口地喘著粗氣,看向殺手老二,說道:“的確如你所說。”


    “但是這個呢!”


    虞知一手拄著長劍,又將一個白瓶子扔向殺手老二。


    “還想來這一招?天真!”殺手老二冷笑,以為虞知又是老把戲。


    但是他依舊十分謹慎,手腕微微一顫,迸射出一道刀光劃過白瓶子,將其平整地一分為二。


    可這次不是空瓶子。白瓶子破碎的刹那一股白色粉末中飄出。


    “毒粉!”殺手老二見狀,飛快捂住自己的口鼻,身影飛退。


    雖然毒粉裏殺手老二還比較遠,但虞知掐準了時間,毒粉剛剛飄散之始,掌中轟出一股狂風,將毒粉吹向殺手老二。


    “好陰險的小子!”殺手老二恨不得立刻宰了虞知。


    與此同時,他也催動渾身的武道真氣抵禦逼近的毒粉。可是,虞知出手已經占得先機,毒粉驟然飄到了殺手老二的眼前。


    盡管殺手老二已經捂住了口鼻,毒粉依舊落在了他暴露在外的皮膚下。


    “你以為捂住摳鼻,就可以了嗎?”虞知冷笑。


    這幾天,虞知除了陪著黎晚桐,也沒有閑著。他從京都帶來的那幾瓶極品春.藥,都用在葉量和那幾個葉家的護衛身上。


    如今,虞知就將主意打到了餘竹月的藥圃上。三色花,紫草蘭等等各種毒花毒草都被虞知研製成了都毒粉。


    虞知懷裏有空瓶子,也有各種裝滿毒粉的瓶子。真真假假,總有上當的時候。


    殺手老二聞言,眼看著一些毒粉落在手背上,迅速就沒入了自己的身體裏。殺手老二很慌,他是殺手,更知道毒藥這東西防不勝防。多少人無聲無息地死去,都是因為莫名地中毒。


    趁著對方這一瞬間的晃神,虞知悄然近身,積蓄已久的劍勢爆發。


    破甲六品和開碑七品,隻是這一品隻差,卻是天壤之別。武道每三品便是一個分水嶺,破甲和開碑之間,更是一道天塹。


    有些人這一輩子都越不過這一道天塹。


    殺手老二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刀,刀光繚繞,後來居上硬是擋在了這占盡先機的劍勢。


    虞知沒有吃驚,鬆開劍柄,右手猛的探出,手臂越過那重重刀光,直逼殺手老二的咽喉。


    殺手老二目眥盡裂,危機時刻,抬腳朝著虞知的腹部踹去,腳尖上嗖地一聲冒出一柄尖刀。這一刀若是下去,非得腸穿肚爛不可。


    陰險,這才叫陰險。


    這也是無數戰鬥之中積累下來的經驗。


    虞知不得已收回右手,手肘順勢朝著下方一沉,一股沉勁打向殺手老二的大腿。


    眼看著這一時的危機已經解除,可虞知左手不知何時探出,轟在殺手老二的胸口。虞知現在的姿勢十分怪異。右手下捶,左手握拳筆直轟出。


    猝不及防!


    殺手老二一口鮮血飛濺而出,彎刀脫手,身影連連朝著後麵退著幾步。


    “可惡!竟然被這個小子給傷了!”


    虞知乘勝追擊,欲要痛打落水狗。隻見,殺手老二也抹去嘴角的鮮血,反而向著虞知殺來。


    被一個破甲六品的小子給傷了,這實在是恥辱。


    ......


    相比於虞知這邊的苦戰,另外三人的戰鬥不說壓著對麵打,也可謂是占盡上風。


    當初,兩個開碑六品的黑衣殺手合力方能困住老黃,如今隻是一人,哪裏又是老黃的對手。


    酒葫蘆不時地砸出,轟在殺手老大的彎刀上。彎刀震顫,閃爍著銀光,但那個破舊的不起眼的酒葫蘆卻沒有一道刀痕。


    顯然,這個酒葫蘆也是不凡的寶貝。


    嗡!


    酒葫蘆突然變大,如古寺佛鍾,懸在殺手老大的頭頂之上,散落的陰影籠罩在他的身上,猛地如泰山壓頂一般當頭砸下。


    殺手老大一個躲閃不及,隻能夠雙手頂住偌大的酒葫蘆。


    地麵地磚龜裂,說不清的重量壓在了殺手老大的頭頂上。砰,單膝跪地,緊接著又是雙膝。


    老黃惺忪的眸子布滿血絲,那一絲絲血絲盡是殺意彌漫。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丫頭死了,從小看著長大的黎晚桐中毒昏迷。


    所以,今夜的老黃帶著漫天的殺意,帶著無盡的憤怒。


    都說是人老念舊,老黃更是如此。黎晚桐和丫頭便如他的孩子一般。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老黃問道。即便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要確認一番。


    殺手老大接連咳出幾口鮮血,發出痛苦而又沉悶的低吼聲。


    “不說嗎?上了年紀可沒什麽耐心。”老黃抬手,輕輕一壓。


    那酒葫蘆再度下沉,發出嗡嗡的聲響。殺手老大雙手不得已地撐在地上,像是一隻王八一樣,用背頂著上麵的酒葫蘆。


    恥辱。絕對是恥辱。


    殺手老大終於明白,當初下達任務的時候,主上為何要求自己等人必須雙人,甚至四人合圍這個老酒鬼。


    如果是一對一,自己兄弟六人,沒有一個是老酒鬼的對手。


    “說,還是不說?”老黃再度問道。


    在老黃嚴刑拷打的時候,葉清歡一劍斬下對方的頭顱。


    那一顆蒙著麵的腦袋在肮髒的院子裏滾了幾圈,終是頭頂朝下,雙眼睜得有大有圓,死不瞑目。


    同是破甲六品,葉清歡一劍在手,無懼任何人。若是打不過,殺不死,便是辱沒了青雲試甲榜榜首的名聲。


    葉清歡看向寧歡那一處,隻是看了一眼,便是任由寧歡自己慢慢與對方鬥法。


    現在還未明朗的戰局便是在虞知那一處。


    虞知和殺手老二互相傷了對方一次之後,便纏鬥在一起。按理說,虞知依舊不是殺手老二的對手。可是,虞知精心研磨的那毒粉起了作用。


    剛才那一瓶子都是三色花研磨出來的毒粉。三色花好看,卻也致命。


    隻是沾上一些些,身上就會奇癢無比,若是再多些就會出現幻覺。


    現在殺手老二正是出現了幻覺,眼中出現了數年前九死一生重傷的畫麵,刀光劍影若隱若現。他靠著運轉真氣不斷地湧入頭頂,這才維持僅有的清醒。


    這也讓虞知的戰鬥有了轉圜的餘地,兩人堪稱勢均力敵。


    虞知也不著急,隻要等著三色花的毒性慢慢滲透殺手老二,這場戰鬥就會分出勝負。


    “癢!癢!”


    殺手老二神色變化,一邊撓著自己的脖子,一邊和虞知戰鬥。可身上的瘙癢比劃開一個大口子的傷口還要難受。


    “小子,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虞知神色冰冷,看著對方將自己的脖子撓下一塊塊皮肉,沒有一點同情的神色。


    “你們的主上是誰?”虞知平靜地問道。


    “解藥!”彎刀再度襲來,殺手老二想要殺了虞知,再取得解藥。


    虞知一劍擋開一刀,繼續道:“此毒名叫三色花毒,用三色花的花瓣磨成粉末而已。隻要沾染上,身上就會奇癢難耐。第一個階段,你隻會感到癢,會將自己的皮膚一塊一塊地摳下來。”


    “在你把自己的皮膚扒完之後,你會進入第二階段,慢慢地將自己的血肉全部摳完。你顧不上疼痛,渾身上下隻有癢的感覺。”


    “之後,就是你的五髒六腑,直到把自己掏空,隻剩下一副骨架子。”


    “嗬嗬,我確信,最後你的骨頭上不會掛著一絲血肉。”


    殺手老二顫抖著,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想法。


    這個少年是惡魔,絕對是個惡魔。否則,怎麽會有這樣的狠毒的手段?


    “我在問一遍,你們的主上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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