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夢情難消,半解羅裳滿春情。


    黎晚桐臉頰紅潤,柔軟的身子發燙,就算昨夜秋雨的寒意也被驅散了。


    虞知輕撫著佳人的肌膚,指尖的觸感尤為細膩,佳人如花,如梨花。


    “桐兒,怎麽樣?”虞知問道。


    因為是黎晚桐的第一次,虞知很是小心。也好在有蘇沐慈這位“良師”,那幾日的歡愉讓虞知獲益匪淺。


    黎晚桐嬌羞道:“你明知道,還問。這多羞人?”


    昨夜的嬌吟已經說明了一切。


    虞知哈哈一笑,又是在黎晚桐的胸前摸了一把。不如蘇沐慈的豐滿,卻也飽滿。


    這是虞知的第二個女人。


    他心中不去想,卻也下意識地將黎晚桐和蘇沐慈比較一番。


    一個嬌羞如花含苞待放,魚水之歡也都收斂著。


    一個熱情似火風韻猶存,熱情地引導虞知,盡情地將自己展現給虞知。


    兩種佳人,兩般風情。


    忽而,黎晚桐問道:“虞知,那蘇姑娘呢?”


    虞知一愣,這也是一直讓虞知苦惱的問題。


    蘇沐慈,該如何?


    始亂終棄,虞知不是這種人。


    即便蘇沐慈說不在乎名分,但虞知總要安置好蘇沐慈。


    黎晚桐見虞知不答,將自己靠近了虞知一些,說道:“要不然,你娶了她?”


    “啊?”虞知震驚,不知所措地看著黎晚桐。


    黎晚桐繼續說道:“難道你不想對蘇姑娘負責?”


    黎晚桐的語氣中有些不滿,那目光仿佛在質問虞知——你是不是薄情的負心郎?


    虞知不知該如何回答。


    黎晚桐心疼著情郎,說道:“我與蘇姑娘一同嫁給你,可好?”


    “雖說任何女子都不想與他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可蘇姑娘已經將清白給了你,你也不能負了人家。男子三妻四妾,我可不許你如此。最多最多唯有蘇姑娘了。”


    虞知望著黎晚桐,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


    ......


    ......


    項籍出塔之後便一直都在楚王府中,一方麵尋找薑溪月的下落,另一方麵則是開始籌謀他的宏圖偉業。


    證道一戰,項籍打敗了李浩渺,楚王府上下一片歡騰。


    這些年,燕雲十八騎幾乎都跟在項籍的身邊,如何會不知道項籍的心思。


    劍指京都,登上皇位是項籍的畢生所願。


    紅衫女將南州軍中的情況一一整理好,如今隻等著一個時機。


    這個時機要她去創造。


    “主上,你已經成為十品宗師,問鼎天下指日可待。何必執著於一個女子。”紅衫女說道。


    項籍目視前方,隻是淡淡地回應道:“你不懂。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該問鼎巔峰。一路上少不了艱難險阻,若是有人能夠一同攜手走過荊棘路,登上巔峰之後的風景方才是世間最美。”


    “如我一人,終是形單影隻,何其無趣。”


    江山在手,美人在懷。


    這便是項籍的夙願。而他想要的是這個人間,還有薑溪月。


    紅衫女朝著項籍的背影,緩緩下跪。


    “主上,屬下願......”


    紅衫女話音未落,且聽項籍問道:“王妃的下落尋到了嗎?”


    紅衫女眸子一震,將未說出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回稟主上,王妃行蹤不定,屬下已經派人四處尋訪,一直不見王妃的蹤跡。”


    項籍歎了口氣,說道:“阿月心思玲瓏。以前在北境便是沒人知道她的行蹤。如今尋不到也正常。阿月多年未曾遠遊,希望不要遇見危險才好。”


    項籍說話時很是溫和,也唯有說起薑溪月才會有這樣的溫和。


    紅衫女眸中透著殺機,她並不希望薑溪月回到項籍的身邊。


    楚王妃的身份,本該是我。


    薑溪月,若是讓我尋到你,絕不會讓你活下去。


    “你有殺氣。”項籍冷不丁地說道。


    作為宗師強者,項籍的感知很敏銳。


    附近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紅衫女渾身一顫,掩飾慌亂,說道:“屬下知罪。”


    項籍頓了頓,他依仗紅衫女,憑著紅衫女的智謀,進軍京都會容易許多。


    此刻,項籍依舊提醒道:“不該有的心思,不要再有。本王可以沒有你,但本王不可以沒有阿月。”


    “屬下明白。”紅衫女知道這是項籍的警告。


    在紅衫女整頓南州軍務之時,南州各郡的官員也有了變動。


    在楚王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南州府各郡之中一些重要官員調往了京都,又或是其他州府的郡城之中。


    入京為官本是升遷之喜。


    要知道京官的地位遠比州府中的官員要高一些,平步青雲的機會也就更多。


    可偏偏這些官員不敢去,也都不願意去。


    這些人都是項籍麾下,早年間便與楚王府有些聯係。


    如今,南州瘋傳楚王要謀反。


    此時進京,這是一條九死一生的升官路。


    皇命難違!


    幾日間,南州府一些郡城已經換了郡守。


    等楚王府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範氏府中,秋若若一手握著小冊子,一手執筆,書頁上寫著一個個名字,其中許多名字已經被紅色墨跡劃去。


    在那些名字的下方,又會出現一個新的名字。


    別看這本小冊子不起眼,這可是南州府官員的生死簿。


    那些被調任的官員,又或是被裁撤的官員都是由範文正和秋若若擬定,隨著聖旨去往南州各郡。


    “若若,這幾日送出去了好多聖旨,該是夠了吧。”餘藍說道。


    秋若若沉思了片刻,搖搖頭說道:“還不夠。項籍定是有謀逆之心,我們所布局皆是各郡的政務。上到一郡郡守,下到府衙小吏。但這些人隻能夠維持百姓生路。若是要斷了項籍的謀逆之心,還需從軍中下手。”


    範文正在一旁滿意地看著秋若若。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觀察秋若若,心中不得不讚歎韓鞅的眼光。


    這丫頭真是不錯,比之當年的韓鞅還要聰慧。


    範文正越看越喜歡,還曾問秋若若願不願意做他的學生。


    範文正想要收徒,韓鞅也想要收徒。這師徒兩人生出一樣的心思。


    老師挖學生的牆角,卻是第一次見。


    對於範文正的收徒,秋若若理所當然地拒絕了。


    拜師?做你徒弟,可有什麽好處?


    這問題一時間讓範文正說不上話來。以往都是人家求著拜自己為師,現在這丫頭好像是反過來了。


    回過神來,範文正也看向秋若若。“南州軍務曆來都是楚王把持。近二十年的經營下,南州兵馬幾乎都是他的人。南總兵馬司的指揮使也正是他麾下燕雲十八騎之一。”


    “想要從南州軍方入手很難。”


    秋若若則是說道:“陛下落下第一刀便是將南州官場的楚王黨羽肅清。這是在逼迫楚王。一旦楚王有所反應,這些官員很快也會失去作用。”


    範文正點點頭,不由得歎道:“亂世往往是武將建功立業的時機。文官少有出路。不過,此事到此,陛下交給我等的任務也完成地差不多了。反倒是項籍出塔,打亂了陛下的計劃。恐怕陛下的安排和籌謀都會落空。”


    範文正南下是在項籍還未成為宗師強者之前。


    當時的裁撤和調令都能夠順利過渡南州各郡,進而一步步鏟除項籍的勢力。


    可如今項籍破境讓之前的謀劃全然無用。


    一旦項籍起兵謀反,整個南州都會是項籍的地盤。


    “我們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範文正說道。


    宗師強者遠超世俗之外,遠非世俗皇權所能抗衡。


    秋若若輕輕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些,卻想做多些事。


    “既然如此,範先生,我和藍藍便告辭了。南州多風雨,離得遠些才好。”


    範文正也已經料到。南州一事,以他們的力量和幾道聖旨,也隻能做到如此。


    “回京都?”範文正問道。


    秋若若不答,神色平靜,讓人不知從何猜起。


    範文正又是說道:“好吧,看來你我無師徒緣分。老夫送你一程。”


    城門前,京都傳來的聖旨到了江南城。


    很快,聖旨就到了楚王府。


    項籍看了一眼聖旨,便是扔在一旁。


    “蕭元德讓本王帶兵北上,協助草原狼廷抵禦夜鬼。”


    紅衫女拿起聖旨,看了片刻後,說道:“楚皇是試探主上。想必他已經起了疑心。”


    項籍冷笑一聲,說道:“自本王到南州府那一年,他就起了疑心。當初,他拿本王毫無辦法。現在本王已經是十品宗師。他還能拿本王如何?”


    紅衫女握著聖旨,示意道:“那這道聖旨該如何是好?”


    “扔了吧,不需理會。”項籍說道,“這聖旨是在逼本王反。若本王不出兵,蕭元德正好尋個借口,撤了本王的兵權。本王若是出兵,恐怕還有後手等著本王。無論哪種選擇,結果都是一樣。”


    項籍繼續說道:“蕭景堯已經到了蘇城。我那個傻外甥恐怕已經坐不住了。等他到南州,便是可以起兵了。”


    紅衫女狡黠地笑著,她自然知道項籍何意。


    這也是一直在等待的時機。


    曆來舉兵造反也是需要師出有名。


    而蕭景禹便是項籍起兵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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