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山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兩位宗師強者給吸引。


    宗師一戰,若是能領悟一鱗半爪,就能夠受益無窮。


    “李浩渺上一次輸了,這一次還能打得過楚王嗎?”韓清問道。


    莫不凡冷哼道:“強者之爭,上一次楚王和李浩渺一戰至今,不過是短短幾日。李浩渺再厲害又能夠提升多少。此戰,楚王殿下必勝!”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點頭。


    李浩渺,看你還怎麽囂張......莫不凡心頭暗恨。


    項籍為他出頭,李浩渺今日再敗,此後就會顏麵掃地。


    童青山擔憂地說道:“師兄,項籍的野心路人皆知。他若是想要劍廬,我等恐怕難以抵擋。”


    郭吉抬頭看向雲層間聲勢浩大的戰鬥,刀光劍影閃爍下是整個人間又一番洶湧的暗流。


    “不必擔心。今日之後,他若是要劍廬,我們便給他。”


    童青山不解,以他的火爆脾氣,寧折不彎。要讓他受製於項籍,還不如殺了他。


    郭吉繼續說道:“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李浩渺也不一定輸給項籍。師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


    童青山疑惑地順著郭吉的目光望去。


    天上的戰鬥可不是他們能看清的,而師兄為何覺得李浩渺不會輸?


    郭吉仿佛對於此事早有了謀劃,靜靜地看著鑄劍山的熱鬧。


    秋風秋雨盡情地落在南州,這一方天塌了又何妨?


    身在諸星殺陣中的虞知僅是看了天上一眼。


    可笑,真以為勝了一次,還能再勝第二次?


    清歡,你可要再快一點......虞知感受到諸星殺陣的力量正在逐漸消散。


    他本想殺幾個人來震懾,消耗了諸星殺陣許多力量。更沒想到項籍與李浩渺交上了手。


    虞知沒有完全領悟諸星殺陣,更用不了雲縉留下的陣眼——星辰之眼。


    現在的陣眼便是一柄劍,發揮不出諸星殺陣該有的力量。


    虞知盡可能地利用諸星殺陣困住這些人,讓其知難而退。


    現在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殺了一些厲害的劍修,開碑七品又或是開碑八品。


    殺陣運轉,再加上虞知暗中出手襲殺。


    那些人死在殺陣之中,也是死在虞知的手中。


    “小子,找到你了。”


    劍癡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虞知的耳邊。


    凜然的殺機驟然從虞知的身後出現。


    黑暗的迷霧之中,劍癡仿佛是一條毒蛇,準備向虞知發出致命一擊。


    一道銀色的光芒迅速閃出,猶如毒蛇的尖牙。那是一道劍光,劍身在星辰詭異的光芒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輝。劍身化作一道流星,直逼虞知。


    真氣震蕩。


    一招便是將虞知擊退。


    噗!


    虞知倒飛而出,嘴角溢出鮮血。


    虞知不忘催動真氣,運轉諸星殺陣。


    一顆顆星辰引動出無盡的殺伐之力,擋住劍癡。


    詭異恐怖的力量似利刃,交織而出,編織成網,將迷霧切割。鋒利程度足以將任何身軀給貫穿。


    嗡!


    又是一聲劍吟。


    迷霧散了幾分,劍癡抓住了虞知的氣息,追了上來。


    盡管虞知占盡了地利,但開碑九品的修為不容小覷。能以劍癡為名的人更不容小覷。


    “想走?笑話!”劍癡連出九劍,每一道劍光都極為強悍,一道疊加一道,最終一劍可達到了開碑九品的巔峰。


    虞知心知不可力敵。


    轟!


    將甲浮現,青炎湧動。


    虞知一步踏出,躲開這一道劍光,再度遁入黑暗的迷霧之中。


    劍光的餘波依舊震到了虞知的肺腑。


    諸星殺陣的殺機依舊包圍著劍癡。


    “諸星殺陣困不住他們了。”虞知望著頭頂天空的葉清歡。


    他能做的隻有阻止他們幹擾葉清歡。


    用盡一切去阻止。


    諸星殺陣中的迷霧越來越薄,星辰越來越暗淡。


    這一座諸星殺陣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虞知做了一個決定。


    他握住用作陣眼的那一柄劍。


    轟!


    虞知催動了諸星殺陣最後的力量,頃刻間,星辰爆發出最後光芒,照亮了整個鑒湖。


    冰麵上發射出無數赤紅的光芒,這亦是殺機。


    被困在殺陣中的人同時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殺機。


    在殺機落下之後,強如劍癡也不得不收手抵抗,催動無盡的劍意擋下諸星殺陣崩潰的殺伐。


    幾息之後,諸星殺陣崩潰。


    鑒湖冰麵上出現數十具屍體,有的屍首分離,分不清誰是誰的頭顱,誰又是誰的屍體,而有的僅有喉嚨間一道極細的血痕。


    總之,他們都已經成為了屍體,沒有了氣息。


    活著的人也極為狼狽。


    諸星殺陣的殺機讓眾人吃了不少苦頭,身上皆有血痕。


    曹九劍的九柄飛劍落在地上,他耗費了不少真氣,心神俱疲。他也隻是開碑七品而已。


    劍書、白玉等人都還活著,被諸星殺陣折磨得不輕。


    竺清竺蘭姐妹兩人後怕地看著這一幕。


    看著人畜無害的少年殺了數十人,而且還至少都是開碑七品的高手。


    “姐姐,若是你我聯手,可否有把握殺了倒在地上的這些人了?”竺蘭問道。


    竺清搖搖頭,心中慶幸沒有入陣。


    “絕無可能。虞知的手段驚人,竟是設下如此恐怖的殺陣。你我雙劍合璧,施展妙音絕學,或許能夠抗衡一二。”


    姐妹兩人並沒有因為虞知借殺陣之力,而覺得虞知能有這樣的戰績是運氣好。


    殺陣也是虞知布局。


    隻能說,虞知早已經料到了此事,早有布局。


    竺清繼續說道:“西漠州遠離京都,我們姐妹雖然能在西漠州的年輕一輩中稱雄,但見識終究是太少。誰會想到籍籍無名的虞知竟然真有這本事。”


    竺蘭望向少年的身影,眸中異彩連連。


    “南州府中曾傳出虞知的少年閻王之名,看起來並不是假的。”


    “少年閻王?這又是怎麽回事?”竺清問道。


    竺蘭解釋道:“聽說蘇城有匪患,虞知去蘇城之後,一夜間一人一劍殺了數百山匪,將勾結山匪的蘇城軍也殺了不少。所以,有了這少年閻王的威名。”


    竺清含笑不語,她看向空中的葉清歡,說道:“能為友做到如此,虞知定是重情重義之人。”


    至於那一柄破穹,在她們決定退出奪劍的時候,百年一劍便已經不重要了。


    諸星殺陣散去,唯有虞知一人擋在了眾人身前。


    阻止他人奪劍的唯一阻礙也隻有虞知。


    誰會想到虞知甘願放棄百年一劍,讓葉清歡有奪劍的可能。


    誰又會想到虞知以一人之力拖延了一炷香的時間,


    曹九劍吐出一口血沫,身上皮開肉綻,很是恐怖。


    “你小子倒是有情有義。為了兄弟,連百年一劍都舍得。”曹九劍有些敬佩地說道,“不過你還是讓開吧。憑現在的你,擋不住這麽多人。”


    虞知堅定地搖搖頭,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劍書說道:“虞兄,既然如此,我便得罪了。”


    年輕一輩中,像是曹九劍和劍書這樣的天之驕子還從未怕過誰!


    嗡!


    劍書翻開古書,一道道劍氣從書頁中迸發,閃爍著金光,目不暇接。


    “老曹,你去阻止葉清歡。我來攔住他!”劍書說道。


    曹九劍眸中露出一絲凝重,還有幾分不解。


    老子什麽時候答應了?


    虞知聞言,又怎會放任曹九劍不管。


    虞知持劍踏出,一邊應付著劍書的劍氣,一邊攔住曹九劍。


    但是除了曹九劍和劍書,還有劍癡、還有白玉,還有許多人......虞知隻有一人,如何攔得住?


    嗡!


    《風雷怒》!


    虞知催動真氣,將武技施展到極致。


    他本是開碑七品下的修行者,在“死而複生”之後,境界又上升了一點,達到了開碑七品上。


    現在又有碧落青炎的加持,強行跨越一個大境界。


    “開碑八品?”有人驚訝道,“不會吧,這麽年輕的開碑八品?”


    “不是說,虞知也是開碑七品嗎?為何會這麽強?”


    空中風雪交織之下,重重風雪劍光連接天地,化作從天穹垂落的龍卷風。


    在風暴中閃爍著紫色的雷光,驚雷作響,震懾天地。


    以開碑八品下的境界施展《風雷怒》,這一式融合而成的武技又有了新的變化。


    吼!


    一聲渾厚的嘶吼聲恍若從遙遠的荒古傳來。


    隻見風雪交織的風暴之中,一條巨大的紫電雷龍騰雲駕霧。


    “這是什麽武技,怎會如此可怕?”竺蘭喃喃道。


    即便不在戰場中,竺清竺蘭姐妹兩人也能夠感受到空中那一頭紫電雷龍的恐怖。


    竺清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虞知,此人不僅是能夠設下恐怖殺陣,還施展出驚天動地的武技。


    若是為敵,恐怕自己兩人都有可能死在對方手中。


    ......


    虞知長劍橫在身前,劍身已經遍布裂痕。


    這一柄劍顯然承受不住這麽強大的武技。


    虞知輕吟道:“雷龍吐息!”


    言出法隨!


    虞知頭頂上方的空中,紫電雷龍從風暴中探出龍首,電弧不斷交織,一道比石磨還大上幾倍的紫黑色龍炎從雷龍口中迸發。


    那是一道道雷電匯聚而成。


    鑒湖的冰麵開始塌陷,冰麵上的人也開始奔逃。


    虞知絕對沒有留手,更不能留手。他就是要讓眼前的劍修死在這裏,就算不死,也要徹底失去戰鬥力。


    如此,葉清歡才能安心讓破穹認主!


    真氣不斷運轉。


    紫電驚雷照亮了虞知堅毅的臉龐,而在其眉眼之間,疲憊初顯。


    “姐姐,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個閻王真是能折騰。”竺蘭歎了一口氣。


    竺清也歎了一口氣。她們不是憐憫,而是再度震驚虞知的手段。


    有所求,必然要承受相應的風險和代價。


    這是作為修行者的覺悟。


    就算她們兩人死在此處,怪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竺清望著鑒湖冰麵上諸多屍體,其中許多都是死在虞知的諸星殺陣中。


    “今日之後,恐怕他的少年閻王之名怕是要傳得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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