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大壯說的話看似有些雜亂,毫無頭緒,可是落在白冷澤這個對李雙全過去頗為了解的人耳中,可就變了味道。


    季嚴青曾經說過,這李雙全早年曾經當過盜墓賊,後來發掘了一個大墓,他殺死了其他盜墓賊獨吞了寶物,這才來到了林州。


    聯想起之前李廣心和這牛大壯的話,白冷澤已經漸漸縷清了另一個隱藏起來的真相——當年李雙全是有同黨的,而這同黨就是李廣心!


    叔侄倆夥同同鄉出去盜墓,在挖掘開了那大墓之後,這叔侄倆見財起意,又或者分贓不均,竟然悍然出手殺死了其他的盜墓賊,叔侄獨吞大墓中的寶貝!


    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叔侄倆起了矛盾,應是李雙全拿了大部分寶貝,他離開之後,李廣心去找他理論,被他痛打一頓,這才導致李廣心回來的時候滿身是傷!想必是怕李雙全報複,李廣心這才叫著幾個同鄉來到了北地,在這蕩劍宗山門前買了一棟酒樓,過起了太平日子。


    至於後來的行善積德,想必也是因為當年做了惡事,現在心中覺得愧疚,做做善事安撫良心罷了。


    想到這裏,白冷澤心裏忽然打了個突,這李廣心得知李雙全一家被殺,說要尋找李勉來撫養,是真的單純撫養,還是為了問出那些寶貝的下落,可就不好說了!


    可憐的李勉,剛遭遇了家破人亡的人間慘事,現在居然又要落入這貪婪惡毒的堂兄手中!


    白冷澤咬了咬牙,當初李府一家上下死於非命,與自己的暗中謀劃是脫不開關係的,當時自己為了活命,乃是無奈之舉,可現在李勉又要遭難,自己哪裏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這麽想著,白冷澤卻犯了難,自己現在是蕩劍宗中弟子,可不是自由之身,而蘇小環的仇還沒有報,若離開蕩劍宗,那真的是一百個不甘心!


    怎麽辦?


    正糾結的時候,那李廣心卻推門走了進來,他進門後看到白冷澤,先是楞了一下,隨即變成狂喜,快步走到白冷澤身前,抓住他的手說道:“我正要去找白兄弟呢,想不到你卻來了這裏!”


    “李老板找在下有何事?”


    “還不是為了我那可憐的堂弟!”李廣心滿臉的焦急,說道:“昨日你與我說了我叔叔家的慘事,聽到還有一個堂弟流浪在外,我哪裏放得下心!今天一大早就去找人,打算派人去尋找我那苦命的堂弟,可是卻又想到林州畢竟路遠,而且我那堂弟又年幼,誰知道會不會遭遇不測。”


    白冷澤了一沉吟,說道:“李老板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我代為尋找?”


    “正是此意。”


    白冷澤歎息一聲,“恐怕不行。我蕩劍宗中弟子是不準隨便下山的,且我兩月前剛下過一次山,這次恐怕是離不開了。不過李老板不要掛念,我修書一封,叫家裏人幫忙尋找,我家做的是瓷器古董生意,還算有些錢財,想來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李廣心麵露難色,卻也隻能歎息一聲,“是我唐突了,這本不是白兄弟的事,白兄弟能有這份心,我已經十分感激了。不過我這堂弟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是自己去尋找來的踏實。白兄弟既然是出自商賈之家,想必懂得經營之道,我不在這段時間,這酒樓就拜托你代為照看了。”


    “好說,林州千裏之隔,李老板一路小心。”


    看著李廣心急匆匆的上樓收拾東西,白冷澤微微眯眼,低聲問道:“他剛才可有撒謊?”


    “不似撒謊。”二白歎了口氣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怕他去禍害那叫李勉的小娃娃,這個你可以放心,這人已經向善,既然能散盡家財以求心安,當不會再為了錢財,迫害自己堂弟的。”


    白冷澤搖搖頭,“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但願李勉吉人天相,跟著那不靠譜的丫頭別回林州。”


    ……


    王維赫雖然跟那蘇欣孜打得火熱,但卻也沒忘了白冷澤交給他的事。


    這幾天他經常去二長老陳鶴那裏,因為他是大長老的孫子,二長老又離開了一段時間,許久沒見,倒也不惹人懷疑。


    “二長老的怒氣似乎消了很多。”王維赫坐在香滿樓二層包廂裏,大口喝了一口北地的灼熱燒酒,笑容滿麵說道。


    白冷澤抬起眼來,笑道:“不急,再等些日子。說說你跟那蘇欣孜吧?到什麽程度了?”


    “我們都是矜持的人,不過能一起聊聊天,練練劍,我也很滿足啦。”


    白冷澤搖搖頭,“你就是憋悶太久了。”


    王維赫訕笑兩聲,撓撓頭說道:“其實你想學那二長老的劍術,我還有另一個辦法。”


    “哦?說說看。”白冷澤饒有興趣的問道。


    王維赫一本正經的豎起一根手指,“偷學!”


    “偷學?”白冷澤咧了咧嘴道:“虧你想的出來。”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去找二長老學劍,然後回來偷偷教給你。”


    白冷澤皺眉道:“萬一被發現,我還好說,你怎麽辦?”


    “我堂堂大長老的孫子,蕩劍宗裏唯一練成伏坤劍的天才,未來的宗門守護,他能拿我怎樣?”王維赫一臉的桀驁,白冷澤卻看得出他的做作。


    “謝謝了。”白冷澤歎息一聲,“若有其他辦法,最好不要這麽做。”


    “別說謝。”王維赫擺擺手,“你幫我牽線,我都沒跟你客氣,說謝就見外了。”


    第二天,王維赫堂而皇之的去找二長老,坦言想學他的劍術,二長老剛開始還有些疑惑,但王維赫按照白冷澤教的,說了一些恭維的話,又拿出了一本劍譜送上,二長老略一矜持,也就答應了。


    當然了,劍譜是白冷澤從豐原拍賣行得來的那本《菀枯劍術》,並不是什麽高深劍術,但卻勝在乃是孤本,對二長老這種汲取百家之長的劍術大師,那還是有些用處的。


    於是王維赫每天除了在密室練伏坤劍,去小劍坪找蘇妹子,又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跟著二長老學劍。


    王維赫能學會那蕩劍宗絕世劍法伏坤劍,悟性自然了得,學起二長老的自創劍法進境神速,就連二長老都扼腕歎息,後悔沒早收他做劍術傳人。


    而當王維赫學完劍之後,晚上再抽時間來索慵軒的那片靜謐樹林教給白冷澤。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王維赫剛開始還頗為自負,可看到白冷澤練劍,卻瞬間覺得汗顏。若說他是劍術天才,那麽這位白師弟就是絕世妖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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