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蒙公子掛心,雨晴一切安好。”龍小姐麵含笑意,隨即側頭向小盈和身旁的小箏示意了一下。二女領會,欠身施禮,隨即都遠遠的走開了。


    “公子請坐。“龍小姐示意葉冷秋坐下。


    葉冷秋也不矯情,直接在龍小姐的對麵坐下,見麵前石案幾上有糕點,便順手取了一個扔嘴裏吃將起來。


    龍小姐見葉冷秋如此的從容,笑意盈然,微笑著說道:“這次多虧公子出手相援,否則雨晴當還纏綿在病榻之上,人世不醒。“


    “龍小姐客氣,你之病狀,本就因葉某而起。昨日之舉,不過彌補己過罷了,當不得你這一句謝字。“葉冷秋微笑著說道。


    “公子要如此說,那雨晴就更該羞愧無地了。若非我純陽宮之誤,何至於令公子陷於此等困境了。“龍雨晴收起了笑容,正色言道。


    葉冷秋笑了,這位龍大小姐倒也實在,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了一口說道:“龍小姐果然是非分明,葉某感佩。這話,就在此打住吧。葉某與你們純陽宮的恩恩怨怨,實在太深,真細究起來,估計沒個半炷香光景,是說不完了。龍小姐請我過來,應該不是為了這些無聊的事吧。“


    龍小姐掩口而笑,隨後說道:“那,那就不談這些無聊往事了,公子手談一局若何?“龍小姐指著麵前的圍棋盤,看著葉冷秋,滿眼期待。


    “呃……對弈?“葉冷秋一陣愕然,拿起兩顆圍棋子來,有些哭笑不得:”圍棋乃高雅之術,我卻起於微末,實在不曾學過。龍小姐要是說象棋,我還能勉強對付,這圍棋,就實在太為難了……“


    “你,你不懂圍棋?“龍小姐聞語不敢相信的看著葉冷秋。


    葉冷秋點點頭,說道:“規則自然是懂的,但怎麽下,真沒研究過。“


    “可,可這不對啊,你的許多謀算行舉都與弈理相通,怎麽可能不懂對弈之道了。“龍小姐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開拓。


    葉冷秋卻是淡然一笑說道:“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弈道本就是智道,與一些心機謀算相近,自屬尋常。“


    “堯子丹朱愚,乃造圍棋以教。公子所言不錯,這對弈之道,本就起於謀算之策,有共通之處,也屬常理。隻是,公子有此大智,卻不學對弈之道,未免可惜了。“龍小姐侃侃而言。


    聽得此言,葉冷秋笑得更開了,言道:“龍小姐,有一事怕是你搞錯。葉某雖然也不時耍些心機,但那不過為了自保,為了生存,可不是好此道。我可不是諸葛武候和周公瑾,以智鬥為人生樂事。要是可以,我也想簡單直接的過活,那多清爽。絕聖棄智,民利百倍,如非必要,我真不想費那麽些的腦筋,忒是累人。”


    “呃……”龍小姐聞言呆愣了半晌。葉冷秋的話很明白,他並不喜歡與人鬥心機,他之所以有那麽多算計,隻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得已而為之。而她,則和諸葛武侯,周公瑾一樣,才是真正的謀士,智士,這兩者完全是不同的。一個是被動,一個是主動。


    “葉公子果真性情中人,雨晴受教了。”過了一會,龍小姐頜首笑道。


    “不敢,人各有所好罷了。龍小姐好謀善斷,在葉某看來,與我家那三位老婆,沉迷醫道,丹道,陣道並無二致。若非如此,葉某也無法以戰陣之道,引得龍小姐動心了。”葉冷秋淡淡然笑道。


    “呃……”龍小姐一時竟無話了。她自忖謀算無漏,從未失手,唯一一次折戟的便是讓葉冷秋用戰陣之道給迷住了。此事,她雖不說,心裏其實一直耿耿於懷的,此時葉冷秋提起,她心中難免別樣滋味。不過,向來冷靜的她,很快調整回來了情緒,嫣然一笑說道:“葉公子洞悉人心之能,雨晴心服。就不知,公子自己所好又是為何?”


    “呃……”葉冷秋沒想到龍小姐居然會反將一軍,他微微一怔之後,隨即笑道:“龍小姐,你這問得突兀了。”


    “突兀?葉公子此話何來?”龍小姐愣了愣,奇道。


    “葉某之所好,江湖人盡皆知,你不是多此一問麽。誰人不知純陽宮葉少主最好美色,江湖佳人榜前五,已據其三,為一眾年輕男修所嫉恨。”葉冷秋雙手一攤,哂然笑道。


    “嗬……”龍小姐啞然失笑。葉冷秋風流好色之名,確實在修界人所共知。甚至前一番,他折騰血煞會,也是以為妻報仇為名。但龍小姐卻知道,這隻是假象,而非實情。她和龍掌門一樣,都掌握著純陽宮的情報體係,對葉冷秋的相關情報是最為清楚。此人雖有風流之名,實則在男女之事上,極有分寸。不說別的,千嬌媚狐北宮纖纖與其共居曉煙醫館一兩個月,他卻始終不動其分毫,這便是那些所謂正人君子也是做不到的,他卻做到了。由此可知,真實的他,絕沒有外表顯示的那麽簡單,那個風流名聲都可能是他保護自己的障眼法。


    說了幾句玩笑話,葉冷秋轉回正題,淡然笑道:“龍小姐,與我相見,怕不是隻要閑聊這些話語吧?”


    “這個……自然不是。”龍小姐笑了笑,也收斂起了神色,隨即鄭重其事的說道:“雨晴把公子請來,主要是有三個問題相詢,如若可以,還請公子如實相告。”


    “哦,龍小姐盡可道來,葉某要是可以說,必定知無不言。”葉冷秋笑嗬嗬的說道。


    龍雨晴聞言卻是心中一凜,葉冷秋話看似很大方,但別忘了他給了個前提——可以說的。這四個字意謂著,葉冷秋想讓她知道的,她能知道,不想告訴她的,她也別想聽到一句。


    不過,龍雨晴倒不意外,這也符合葉冷秋向來謹慎的性情。這要真是她問什麽,葉冷秋就答什麽了,那她還真得考慮一番,葉冷秋的回答到底有幾分可信度了。反而是這樣,挑明了說,至少可以保證此時從葉冷秋嘴裏出來的都會是真話。


    “雨晴鬥膽了……”龍雨晴略為斟酌了一下,緩緩問道:“第一問,公子可否將你之師門,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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