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統領要整飭內宮護衛,要立威,是必然的的事。隻是,我不想看到為此流太多的血,他們每一個都是咱們辛苦培養出來的,死了任何一個對咱們而言都是損失。他們人很多都有家庭,有親人,有朋友,甚至愛侶。一人身死,一家慟哭,我隻希望在咱們孚佑仙境這些悲劇能少些。”龍雨晴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相當複雜,有無奈,有傷感,有悲憫,更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小姐我明白了,我會看緊梁統領,讓他盡量不要傷及人命。”小盈肅然正色的欠身回應。


    “推我回房吧,這間房從今天開始鎖起來,誰也不許進去,等葉公子回來。”龍雨晴回頭掃了房間一眼,神情依舊有些黯淡。


    小盈點了點頭,推著龍雨晴往她的房間走。不多時,二女回到龍雨晴的房間,小盈隨即起身去把小箏喚了過來,她自己則離開找梁悅去了。小盈走後,龍雨晴看著窗外遠處的景色,神情有些抑鬱,忽的呢喃的說道:“父親,我明白,你是想立威,是想在大劫來臨之前,把孚佑仙境淤毒清除掉,讓上下擰成一股繩。我知道,這是必走的一步棋。隻是,隻是你怎麽就不能少些殺戮,少些血腥了……”


    翼望山穀,長孫一族莊園內最隱秘的書房之內,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當中那個老者正是長孫家族此時的老祖長孫涓道,在他下麵,長孫銘德,長孫天德,長孫頌德,長孫貢等家族核心依次而坐。


    “父親,剛得到消息,龍家那丫頭讓梁悅那老兒,從純陽宮內宮開始護衛動手了。”長孫貢首先說道。


    長孫涓道微微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此事,原在意料之中。龍家丫頭雖知道是咱們長孫家做的事,卻沒有任何證據,不敢隨意動手。他們選擇從純陽宮內宮護衛為突破口,是最合理的選擇。隻是可惜了咱們在純陽宮內宮護衛當中留下的那些暗樁了,這次怕要全被清幹淨了。梁悅那老兒,必然借此機會,把純陽宮內衛牢牢把控在手上。倒是便宜他了,要沒這事,他徐徐而圖之,估計沒個幾年功夫,做不成這事。”


    “梁家這群混蛋落井下石,咱們長孫一族與之勢不兩立。”左側身形魁梧的黑須老者長孫頌德氣憤難平的說道。


    “行了,行了,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自打龍家對咱們不待見開始,這已是必然的結果。沒有梁家也會有魏家,趙家,遲早都會有這麽一遭的。”長孫頌德對麵,那個正仔細持杯品茶的老者淡淡然說道。此人名叫長孫清德,是長孫一族二代中的異數,他是一個煉丹師,每日隻醉心於煉丹,對勾心鬥角,權利爭奪半點沒有興趣。今日若不是長孫涓道下了嚴令,他都不樂意出現在這。


    “清德,你這是什麽態度,咱們長孫家何時如此不堪了?”長孫銘德拍案怒道。要說這次長孫家的危機,始作俑者可是他的兩個兒子,在這件事上他們一脈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此時聽到長孫清德這不鹹不淡的話語,很受刺激。


    “形勢比人強,我倒覺得清德的話沒什麽不對的。人必自辱而人辱之,先人再強何用,架不住後人有那麽些個敗家毀業的。”長孫天德卻是冷笑一聲,淡淡然說道。他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矛頭分明直指長孫龍雲,長孫龍相二兄弟。


    “長孫天德,你什麽意思?”長孫銘德大怒,拍掌而起。


    “什麽意思,老大你不清楚麽?”一旁的長孫貢冷笑一聲,搶先言道。長孫貢自從被免了當職十幾年的純陽宮內衛統領之職,一直賦閑在家。無所事事的這些時日,他開始是恨梁悅,恨梁家,後來想明白了,這怨氣也轉一半到了長孫龍雲兩兄弟身上。在他看來,這兩兄弟就是禍害,要不是他們魯莽行事,他根本不可能丟官去職,一切的源頭都在他們身上。因此對長孫銘德一係,自然是沒什麽好觀感的。


    “你,你們……”長孫銘德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兩個弟弟,卻因此理屈說不出什麽話來。


    “好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一門心思的內鬥。”長孫涓道終於看不下去,開口了。他掃視了一眼,在場之人懾於他之威,都把頭低下了,長孫銘德也坐回了位置上。


    長孫涓道緩了緩,施施然言道:“自古興衰有其天道,非是人力可違。咱們長孫一係,強盛了一二百年,有些坎坷也在情理。龍雲,龍相兩兄弟,行事確實魯莽了,行事過激了,但歸根結底,還是命裏咱們長孫一族有此劫數。你們抿心自問,就以彼時的情況,換了你們的後人,會做得比他們更好麽?”


    長孫涓道此語一出,一眾人等都沉默了,尤其是原打算好好攻訐一番的長孫天德一係。他們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就算為私心所惑,迷心障目,卻不是真傻的。他們很清楚,就以當時的情況,換了家族的其他年青一輩,估計做得會比長孫龍雲兄弟還過。他們的後輩隻是運氣好,沒給攤上罷了。


    “這些閑話,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了。應對眼下的局麵,才是緊要。”長孫涓道相當威嚴的扣了一下桌子,森冷的說了一句。然後,語氣一緩言道:“銘德,龍雲,龍相審訊那位葉少主可出了什麽結果?”


    “這個……回稟老祖,一直未曾有甚進展。那位葉少主,會一門很古怪的功夫,隻要想對他動刑,他立刻就暈死過去。龍雲他們想了好些辦法,卻始終毫無辦法。至今,什麽都還不曾問出來……”長孫銘德臉色相當窘迫,微帶慚意。他自然明白,而今能不能撬開葉冷秋的口,對於長孫一族何等重要。他兩個兒子都是帶罪之身,想的就是靠著這個做出成績,將功折罪。沒料到,想的很好,真到最後一步了,卻被已成階下之囚的葉公子又擺了一道。兄弟二人是辦法使盡,半點用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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