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到什麽,怎麽說了,應該說是破解了她在修行上的枷鎖,明白她要走怎麽樣的一條修者之路。更細的,我,我也說不好。隻能說,各人的體悟了。”葉冷秋淡淡然笑道。


    “這對修行是不是有好處?”淩紫煙直接問道,這丫頭不想吃虧的性子總改不了,雖然經常吃虧。


    “那是當然,修行要有道心,破解了心裏的那道藩籬,道心就會更圓滿些,修行之路也會更順暢。”葉冷秋淡然笑道。


    “那我也要。”淩紫煙想也沒想的,開口就道。


    “你要什麽?”葉冷秋卻愣了,隨即明白:“你也要悟道……哈哈,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吃虧啊。可惜,這個我還真給不了。悟道在於自心,旁人最多是提點,幫不上太大的忙。更何況,你根本不需要。”


    “不需要,為什麽?”淩紫煙一怔,奇道。


    “所謂的悟道,其實就是破除束縛在修者心上的枷鎖。枷鎖一去,就會漸得道心,也才有可能讓修為達到更高的境界。但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有阻礙修行的枷鎖的,比如說你,就沒有。既然沒有,何來的破除了。”葉冷秋伸手在淩紫煙的額上輕輕敲了一下,笑道。


    “額,原來是這樣。”淩紫煙聽到這些話,當即高興了,回過頭對獨孤穎說道:“哎,獨孤穎,你也太遜了,怎麽還有什麽修道的枷鎖,還得秋子來給你破解。虧你還是真武觀第一大小姐了,連我都不如,嘻嘻……”


    獨孤穎看著淩紫煙,無語的真翻白眼。


    葉冷秋笑了笑,說道:“丫頭你這麽說,可又錯了。絕大部分修者,都有各自不同的修道枷鎖,真正沒有的,是極少數。以咱們這些人來說,真正沒這道枷鎖的,估計也就你和小冰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或者曾經有。我有,曉曉和纖纖也曾經有過,隻是後來被我給破除掉了。”


    “曉曉也有,不會吧?”淩紫煙愣了一下。


    林曉曉也奇道:“秋子,我,我也有麽?”


    “曉曉在修行之路上,最大的枷鎖,其實就是她的體質。不過,在我剛入世不久,就無意間幫她破解開了。”葉冷秋淡淡然笑道。


    林曉曉聽了葉冷秋的話,若有所思,忽的她腦中靈光一現,瞬間明悟了,隨即說道:“我明白了,我枷鎖是體質;纖纖的枷鎖則是玄牝混元功和其帶來的命運;而獨孤姑娘真正的枷鎖,其實是身為女兒身,不能繼承獨孤家家業而帶來的對權勢的渴求……我們的原因各不相同,但說簡單點,這些都是修行之時,存在於內心的牽絆。而小姐和冰妍沒這些牽絆,所以她們根本沒這個障礙。”


    葉冷秋點頭稱許,笑道:“真沒想到,曉曉你居然能悟到這一層。”


    獨孤穎麵色一凝,心道:葉冷秋身邊這些女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連這最不顯山不露水的林曉曉,也能有這樣的感悟。我要不是這次有他的提點,加上往日種種經曆,根本達不到。而她隻是因為幾句話,就心靈通徹了。就這一點來看,我不如她。


    “哈哈,我果然是天才,隻有我這樣的天才,才根本連這個什麽都不需要破除的。”獨孤穎正沉思著,淩紫煙突然會意過來,頓時按著以往的性子張狂了起來。


    “哎,小奶牛,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你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會修行的藩籬都不需要破除麽?”北宮纖纖卻恰到時機的走到淩紫煙身邊,玉臂搭在她肩上,玩味的說道。


    淩紫煙眉頭一皺,她隱隱感覺到北宮纖纖沒什麽好心思,估計又要擠兌她了。不過,她還是頗有些好奇,北宮纖纖要說些什麽,便也沒多想,承口說道:“什麽樣的人?不就是我這樣的麽。”


    “錯了,錯了,你想想為什麽除了你之外,就冰妍也一樣。其實,想要心無掛礙,修行無屏障,隻要有一點就可以了。那就是:幼稚如童子,渾渾噩噩,沒心沒肺。”北宮纖纖挑了淩紫煙的臉一下,然後咯咯直樂。


    淩紫煙先是愣了一下神,隨即回過味來,抬手就向北宮纖纖打去,嘴裏罵道:“好啊,臭狐狸,你敢說我是傻的……”


    淩紫煙追著北宮纖纖打鬧了起來,北宮纖纖還是仗著自己浮光掠影身法的優勢,笑嗬嗬的躲閃著。葉冷秋看著莞爾一笑,看她們鬧得差不多,伸手一探,把淩紫煙拉到身邊,笑道:“好了,丫頭,纖纖所說的,也不全是錯的。”


    “呃……秋子,你。”淩紫煙卻是愣了一下,停下了與北宮纖纖的打鬧。她意識到,葉冷秋這話裏還有深意,肯定還有下文,極可能和修行有關。正事要緊,其他的先放一邊。


    葉冷秋淡然一笑,說道:“道德經有雲: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和之至也。又言道,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複歸於嬰兒。所謂道心,其實就是一點點摒棄自己為世俗沾染的諸般,複歸於如嬰兒般的純真。這不是傻,而是不為雜念所汙濁。所以說,纖纖那個說法,也不算錯。你隻要保持著現在這個心境,隨心隨性,不為凡俗所沾染,後麵的修行之路,肯定會是一片坦途的丫頭。”


    葉冷秋的話說完,在場幾女都陷下了冥思之中,恍惚間,她們似乎都有所感悟。


    良久之後,北宮纖纖忽的開口言道:“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累累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


    淡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所謂的難得糊塗,卻還不如赤子之心。修真,修真,便是去假存真,歸於元嬰赤子之心境,原來如此。”


    短短一陣對話,在場幾人都頗有感悟,獲益非淺,對他們未來的修行之路,掃除了不少障礙。同時,也更堅固了他們修行求真之心。在這一眾之中,淩紫煙更是有如醍醐灌頂,瞬間明悟。她一刹那間,明白自己之所以能一直保持著道心不動,其實全是葉冷秋給嗬護和寵慣出來。這麽些年,她一直躲在葉冷秋的摭蔽之下,始終保持著一顆少女之心未改,半點傷害挫折也沒有。若非如此,恐怕一個遲斌,就足矣成為她心頭的魔障了。


    想及於此,她不由得向著葉冷秋身上又靠了靠,人貼在他身邊,不舍得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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