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一場大勝,此戰要是傳揚開了,肯定會讓人修正道,士氣大漲一番的。甚至說不得,一洗咱們人修對妖界的惶懼之情。”劉邵卻是相當激動和興奮的。之前,葉冷秋在人修正道的聲望,多半是建立在他提升人修正道實力上的。身為人修少主,此時他的聲望之中最缺的就是殺敵立威。經此一戰,可說把這個短板補齊了。可以想見,在這之後,葉冷秋在人修正道的聲望,將衝上一個新的高度。他身為仆從,多少也能跟著沾點光。


    “是大勝不假,可代價卻是青城派二三十個弟子的性命。為什麽要有爭鬥了,各自注心修煉不好麽,非要這樣……”葉冷秋看著前麵正一個個清理出來,羅列在一起的青城派弟子屍體,感觸頗深的說道。


    “葉郎你又動了仁心,隻是身為上位者,可不能有婦人之仁。世間隻要還有利益在,便免不了紛爭,有紛爭就會有幹戈,就會有殺戮,也就會有人犧牲。咱們能做的,隻是為自己所處的群體,爭取更多的利益,同時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為此,總會有人需要去犧牲。”龍雨晴施施然說道。


    “慈不掌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這隻是小場麵罷了,來日人妖通道開啟,屍橫遍野,血流漂杵怕都在情理之中。葉少主,你應該要慢慢的去習慣。”獨孤穎此時也插口說了一句。


    “哎,別說了。”葉冷秋歎息了一聲,他心裏豈能不明白龍雨晴和獨孤穎所說的道理,隻是真在眼前,卻還是有些不忍。隻是葉冷秋能做什麽了,他改變不了什麽,唯一能做的,或許也就是多給他們一點補償吧。


    “劉邵,你帶幾個傷勢較輕的青城派弟子,想辦法繞到山穀的另一側入口。就守在那裏,別讓人誤闖進去,踩到那些炸藥機關,枉送了性命。”葉冷秋感慨了一陣之後,隨即收拾起心情,開始發號施令,做出布置和安排。他伸手入懷裏,取出一塊令牌丟給劉邵又道:“這是我的純陽金令,如有人不聽你號令的,可持此令直接懲戒。你們就在那守著,等到青城派其他人過來接手。”


    “是,公子。”劉邵接令之後,當即轉身去挑選人手了。


    “小八,小雨,你們過來。”葉冷秋隨後向半空中的那兩隻小鳥兒招了招手。小八,小雨不敢遲疑,直接落到了葉冷秋的肩上。


    小八很聰明,當即說道:“葉冷秋,你是不是又要讓我們跑腿報信啊?”


    “嗯,小八你直飛蜀山,小雨你去青城派,把這裏的事,知會他們一聲。讓他們盡快帶著人手過來收拾殘局。他們的人沒來之前,我們會鎮守在這裏,暫時不會離開。”葉冷秋淡淡然說道。


    “那行,不過等回來了,你得給我們各一丸靈獸丹。”小八忍不住又和葉冷秋討價還價了起來。


    “行,我答應你,快去吧。”葉冷秋擺擺手,不太在意的說道。小八和小雨雖然是玄鳥血脈,但血脈太淡了,修為上限也就這樣了。再給它們靈獸丹,其實純係浪費,但葉冷秋倒也不會在乎那麽一兩丸靈獸丹。


    打發走小八,葉冷秋隨即收拾心情,加入了清理戰場的工作之中。一具具青城派弟子的屍身被抬了出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起。幾個傷勢較輕,沒有隨著劉邵離開的青城弟子,正強忍悲痛,為同門整理遺容。


    另一邊,林曉曉和淩紫煙根本不需要葉冷秋吩咐,已經先行著手在救治傷員了。葉靈兒,燕青依等人跟著她們身邊從旁協助。這些重傷的青城派弟子,都被食鐵獸的木靈力吊著命,暫時不會有性命之危。但要不及早救治,恐怕死是不會,卻會帶上一生的傷病。


    “高鬆了?”看到青城派隕落弟子的屍身已經安置好,葉冷秋隨口向旁邊一位敦厚的青城弟子問道。


    “稟葉少主,開戰之前,就畏罪自戧了。”那青城弟子誠惶誠恐的躬身回複。


    “死了,死了好,他確實該死。”葉冷秋也不太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高鬆雖然是引眾修者入陷阱的罪魁,但他不過是邪修和妖修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不值得他太去上心。


    “所有戰死的青城派弟子,你們都要登記好,千萬不能有什麽遺漏了。登記的內容,也是越詳盡越好。包括他們是如何戰死的,也盡量記述清楚。回頭,這些都是轉給你們青城派高層表功的。”葉冷秋拍了拍那敦厚青城弟子的肩膀,又道:“這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別叫我失望。”


    “是,是,我,我一定如實記述,請葉少主放心……”敦厚的青城弟子頗有些受寵若驚之感。他雖然在青城派裏麵,有輩分也有實力,但一向不為高層賞識,所以向來隻在中層徘徊。此時,青城派活下來的弟子,之所以暫時以他為首,也不過是因為他的年紀,和入門較早的緣故。不曾想,他卻交了好運,得到葉冷秋親口的肯定。不說別的,就衝這一點,也足以讓他在宗門裏麵的待遇,得到極大的改觀了。


    “你們也一樣,你們在這一場大戰中的表現,都會被如實記錄下來,等回到青城派,自會有相應的獎賞。青城派如何賞賜你們,我不會過問,但我的那份賞賜,絕不會少了你們的。”葉冷秋抬起頭,掃視了一眼在場其他青城派弟子一眼施施然說道。


    “謝,謝葉少主……”一眾青城派弟子歡喜不盡。能得到葉冷秋的賞賜,自然是無比的榮耀。但更重要的是,葉冷秋已經開口要獎賞他們,那他們因為盲從高鬆而可能戴上的附逆罪名,也就不會再有人提起了。


    高鬆雖死了,但他們之前可都是與他走得比較近的。按著往例,即便他們在這次的大戰中賣力表現了,回頭免不了還是會因此受到一些牽連。這便是政治,有時根本不問是非對錯的。就算門派高層不會因此深究,但架不住他們在門派裏麵的對頭,會借此作文章。誰在宗門裏沒幾個對頭了。現在好了,有了葉冷秋這句話,此事也就算定性,以後在青城派也不會有人再敢去揭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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