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冷秋和其他人互視一眼,這要是還不明白,這薑水王國是出了什麽問題,那他們就太笨了。當下,葉冷秋輕咳一聲說道:“這,恐怕不行吧。姬氏一族與你們簽訂的契約,可不好隨意破壞。我們既然過來了,要是不打一聲招呼,就到外麵去折騰,沒得讓你們薑水王國高層,以為我們不把你們薑水王國放在眼裏了。”


    “少主說的在理,這是兩家早就定好的約契,肯定要按著規條來的。再說了,我們去覲見,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是給你們薑水王國的尊崇。如果這麽點小事,也不肯按約而行,那不等於在挑釁你們薑水王族麽。這可是會毀了咱們兩家約契的事,恕我們難以答允。”姬蒙身後一個口齒伶俐的姬家人忙站出來幫腔道了。


    “這,這……哎,某和你們說了實話吧。實在不是某要攔著你們去,而是你們來的時節太過不對了。我們薑水王國高層,這些時日都在王宮鬧騰了,哪有時間去管你們這獵獸尋寶的小事了。”賀魯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說道了。薑水部族本來上下性情就比較豪爽,根本是藏不住事,說不了謊的。


    賀魯調整了一下思緒,開始從頭娓娓道來。薑水王國的王族,就是從最早的薑水部族族長身份轉換而來的,代代相傳,至少也一兩千年了。對於這支王族,整個薑水王國的人,都是由口稱讚的。也正因此,這一支薑水王族的地位,始終是無人可以取代的。可以預見,隻要薑水王族,能按著現有的對民之策走下去,那他們的地位將永遠牢不可破。隻是,這次不是有什麽人想要搶班奪取。而是幾個薑水部族的傳承之人出了大問題。


    薑水部族是一個崇敬強者,服膺強者的部族。因此,薑水王國的繼承人,就算不是王國最強的人,至少也應該在眾部族的平均線以上吧。所以,自打兩千年前建國伊始,王國就留下了規矩:凡是王國的候任繼承者,在成年以後,必須進行一場試練。隻有試練過關了,才能正式繼承王位。這個規矩已經持續了兩千年,但到了如今,卻出了大問題。如今薑水王室的幾位繼承人,也不知是太過紈絝實力偏弱,還是運氣太背,試練的時候,沒挑對地方,先後在考核的時候隕落了。造成了,現在王國王位的後繼無人,偏偏此時老國王卻又重傷將死。整個王國高層,就因這事,分成三派,正掐得要死要活了。


    葉冷秋聽完賀魯的話語,一陣的無語,還真應了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想到,他們剛到這高辛界,卻遇上這麽個狗屁倒灶的事。此時整個薑水王國統馭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自然是再無暇顧及到他們了。反而,此時葉冷秋他們要是前去覲見,倒可能惹出事來。道理很簡單,此時爭權的三派,肯定都想拉攏葉冷秋等人,給自己壯聲勢。所以,賀魯這才會勸葉冷秋他們不要去攪和進去。這是他們薑水王國的內爭,葉冷秋他們這些外人,涉入其中肯定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少主,你看這事?”要在幾年前,姬蒙估計想也不想,撇開賀魯還是直奔薑水王宮了。至於什麽介入薑水王國內爭不好之類的,根本不屬於他考慮範圍內的事。但今天不同了,他畢竟還是成熟了一些。


    “先問清楚形勢,再做決斷吧。”葉冷秋沒有直接下結論,而是轉過身和那賀魯詳細的攀談了起來。


    二人談了足有半個時辰,葉冷秋這才把所有的情況大多數給弄清楚了。薑水王族以薑為姓,乃是薑水部族最後一任族長的後人。隻是,薑水王國全民皆兵,就算是王族也概無例外。一樣要上戰場,一樣要去親手去參與搏殺。所以,他們並不像外麵的皇族和王族一樣,子嗣遍地,兒孫成群。反而和薑水部族的其他家族一樣,血脈傳承的後裔並不是太多。整個王族,如今也不過隻有百來人,其中婦孺還占了一大半。


    也就是說,此時的薑水王族男性,大概也就三四十個,至於符合年富力強這個標準的估計也就一二十個。在這一二十個男性當中,與國王三代以內旁親的男性,都有王位的繼承權。這點和凡俗之中,皇帝的親生子嗣,才有繼承權,是完全不一樣的。之所以如此,和薑水王國高層的權力架構有直接的關係。


    之前姬蒙就提過,薑水王國雖號稱為國,但其實內部保留了大量部隊時代的統馭方式。在王國之中,薑水國王名義上有最高的權力,但實際上還有長老會對他進行掣肘。相反薑水王國長老會,才是薑水王國最高權利的執掌者。他們雖不介入日常事務,但一旦麵臨涉及到王國的重要事項,他們是有絕對的幹預權的。其中,這王國繼承人的選拔,顯然便屬於要動用幹預權的。所以,每一任薑水王國的繼承人,不僅要得到薑水國王的認可,更要得到長老會的承認。而且,後者才是起真正的決定作用的。在薑水王國的曆史上,就不止一次出現,當任國王的直係後代,被他的堂兄弟比下去,而最後與王位無緣的事。


    在如今這位國王還沒有出事負傷之前,薑水王國法定的具有繼承權的王子,一共了六位。除了國王自己的長子,三子之外,還有他二弟,三弟各自的一個兒子,四弟的兩個兒子。六位繼承者,就數量而言,其實是不算少了。要是放在外麵的朝庭裏麵,說不得就玩個什麽幾龍奪嫡了。但在薑水王國,顯然還是少了。因為,這六人先後送去參與最後的試練,結果全死在了試練當中了……


    而此時,因為後繼無人,國王的傷情又岌岌可危,長老會就因為這繼承人的問題打了起來。此時,長老會之中分成了三派。一派,提議以女代男,繼承王位。


    薑水國王有七個兒子,但除了長子,三子和幼子以外,全都早死。現在長子,三子也先後死了,就剩下幼子了。但這幼子隻有五歲,根本達不到繼承的資格,按理要被排除在外。除此之外,他還有四個女兒,兩個已經出嫁,一個夭折,還有個三女兒未嫁,一部分人就盯到了這位僅剩下的三公主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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