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普琴科朝北木豎起了大拇指,顯然對北木的突破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北木也慚愧的笑著擺擺手,這種肯定他感到受之有愧。他有種感覺,在這個人的麵前,自己弱得不堪一擊。


    “換你了。”林天將球拋給舍普琴科。


    舍普琴科趟著球走到了球門40米處。


    細節,一個極其容易讓人忽視的細節,北木注意到了。


    他趟球走的時候,沒有任何刻意踢球的動作,就跟正常行走沒什麽兩樣,偏偏足球就仿佛黏在他的腳下,寸步不離。


    這是多麽協調的動作,多麽精妙的控製,以及多麽恐怖的球感。


    北木震驚了。


    林天抱著肩膀站在門前,朝北木喊了一聲:“木木,跟緊他你就完成任務了!”


    跟緊?跟緊就可以嗎?北木此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林天的話。


    舍普琴科朝北木喊了一句英語:“ok?”


    北木回了一句:“ok。”


    接著,北木又看到了舍普琴科恐怖的身形變化。


    然後,他把足球輕輕踢了出去。


    北木心裏又是一驚:他竟沒有直接帶球,而是將球踢向了自己,難道這是一種蔑視麽?


    可馬上,北木意識到了事情沒那麽簡單。


    如果說這球踢得很慢,北木完全可以以靜製動,忽略這一個動作。如果這球踢得很快,北木更可以在舍普琴科追上球之前直接搶上把球踢開。


    偏偏這球,踢得不慢也不快,不搶感覺有些可惜,全力去搶的話極其容易在出腳時被人家過掉。


    北木終於明白,那不是蔑視,而是陷阱。


    他沒有上當,而是慢慢的貼過去,逼向舍普琴科。


    然而,就在舍普琴科再次觸球的一刹那,球再次被踢出,這次,直接踢向北木的身後。


    沒有精彩的盤帶,沒有華麗的過人,也不是人球分過。


    就是簡簡單單的,把球踢過去再追上而已。


    北木膝蓋和腳踝同時發力,他的轉身似乎比舍普琴科還要快,然後迅速的朝足球衝去。


    那一刻,他用了他最快的速度。


    可馬上,他發現直線加速中舍普琴科顯然比他要快,又是先一步觸到了球,然後再將球踢出,看起來毫無技術含量可言。


    偏偏就是這看起來毫無技術含量的突破,讓北木感覺到了無能為力。


    他緊追不舍,卻始終跟舍普琴科差了一個身位。


    他已是拚盡全力去奔跑,他隻能跑,再也做不出一個防守動作。


    小禁區,林天已經迎上封堵,舍普琴科根本不看林天,直接起腳射門。


    “砰!”球高高的彈了起來,卻見林天捂著胳膊齜牙咧嘴的說:“好家夥,這力氣可真夠大的了。”


    這次輪到舍普琴科怔住了,好大一會,他才笑著搖搖頭,說了一句話。


    翻譯跑過來對林天說道:“安德烈讚美你,說你是個優秀而且敬業的門將,一般的門將看見他這麽射門早就放棄防守了。”


    北木氣喘籲籲朝舍普琴科說:“我輸了,你很棒。”


    翻譯轉達了北木的話,然後幫舍普琴科轉達說:“安德烈說,他也沒進球所以算平手。另外他還說,你很棒,是個難纏的對手。”


    是平手嗎?自己沒進球是因為射門被人家封死,人家沒進球是因為最後被林天當了下來,自己的那道防線明明都已經被衝得支離破碎。


    難纏就更談不上了,人家過自己明明像過小朋友一樣。


    北木苦笑,這外國人還真是給麵子。


    “對了,有件事我得說明一下。”北木比劃著說:“林天不是門將,他和安德烈一樣,是一個前鋒,要不這回換我守門,你們倆切磋一下吧。”


    顯然,舍普琴科看懂的北木的意思,他沒有聽完翻譯的話就點點頭:“ok!ok!”他操著簡單生硬的英語,表示樂意奉陪。


    林天友好的和他握了一下手。


    “盛情難卻啊!”林天抖抖腿,長歎道。


    “裝什麽啊,還不是你起的頭!”北木側目鄙視。


    球被舍普琴科帶到球門40米處,兩人相聚十五米,同時站定。


    微風吹過,一種棋逢對手狹路相逢的感覺,讓林天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他感到渾身的汗毛孔都已經張開,渾身的潛能都被眼前這無比強大的對手調動了起來。


    而此時,舍普琴科再次微微弓起了腰。


    對決吧,舍普琴科,對決吧,烏克蘭核彈頭!


    依然是舍普琴科先防守,隻是這回的進攻方變成了林天。


    林天打了聲招呼,輕輕向前踢出一腳,球慢慢的滾向了舍普琴科,同樣的速度,同樣的距離,同樣讓防守隊員陷入糾結之中。


    剛剛舍普琴科用來對付北木的招數,現在被林天反過來對付舍普琴科。


    搶還是不搶?這個北木剛剛麵對過的問題現在擺在了舍普琴科的麵前。


    然而,舍普琴科卻不是北木,他顯然對自己的速度更加的自信。


    在林天出腳的一瞬間,他已經將身體彈出,以迅雷之勢奔向足球,與此同時,林天也在此時向前衝去。


    這就看誰的腳先碰到球,如果是林天先碰到的球,必會將球踢到舍普琴科的身後,林天隻需要借著慣性奔向足球就可以甩開舍普琴科,而此時的舍普琴科要想回追,必須要先抵消自己向前衝的慣性,再轉身起跑回追,顯然落後一大截,防守就將宣告失敗。


    而如果是舍普琴科的腳先碰到球的話,那隻要用點力氣,將球踢出界外,就算防守成功,進攻方失敗。


    誰贏誰輸,就看誰的腳先碰到足球。


    而此刻,足球離林天的距離更近,可它移動的方向卻是滾向舍普琴科。


    此消彼長,舍普琴科覺得自己的勝算更大一些。


    可就在此時,舍普琴科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眼前的足球似乎在倒著旋轉,他大吃一驚,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球果然沒有照著他的預期繼續滾動,而是停下了,又朝林天滾了回去。


    這些,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舍普琴科無奈之下讓腳變成了攔截的守勢,然而,已經晚了,林天迅速迎上將球他防守的另一側踢出,然後接著慣性和舍普琴科擦肩而過。


    成功突破!


    舍普琴科立刻轉身回追,他猶如猛虎呼嘯而來,而林天如同奔騰的獵豹,讓速度發揮到極致,不再給他機會。


    突入禁區,大力射門!死角!


    北木毫無還手之力。


    舍普琴科愣了一下,然後豎起了大拇指,友好的拍拍他的屁股表示祝賀。


    林天笑著拍拍他的胳膊。


    這是球員間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


    這回換舍普琴科先進攻,林天防守。


    舍普琴科長出了一口氣,把球放在球門40米處,然後開始帶球。


    但他這次並沒有將球踢出,似乎也不著急突破,而是慢慢的往前帶。


    林天也不著急去逼搶,慢慢的往後退。


    想比之下,舍普琴科帶的快一些,林天退得更慢。


    所以,兩個人的距離就這樣慢慢的拉近了。


    接著,舍普琴科站住了,林天也站住了,球在舍普琴科的腳下,可林天距離他不到兩米遠。


    此刻,兩個人像雕像似的都站在了禁區外沿,誰也不肯先動一下。


    對峙和等待,發生在兩人對決的戰場上。


    如果,這是正常的足球比賽,舍普琴科一定會把球傳給策應的隊友,然後插上接球射門得分,可現在,他孤身一人,沒有夥伴和隊友。


    林天也是一樣,如果有隊友的協防和補防,他一奮不顧身的前去逼搶,逼對手倉促傳球造成失誤,可他也孤身一人,也沒有夥伴和隊友。


    站在門將位置的北木此時就不能算了,他所能做的,隻是去封堵最後一腳的射門,參與協防什麽的不是他該幹的事。


    終於還是舍普琴科先動了,畢竟相對於進攻方,防守方更樂於這種均衡的對峙。


    他開始橫向帶球,尋找著機會。


    林天冷靜的移動,封鎖著他將突破的角度。


    在翻譯看來,就隻是這兩個人在球場中慢慢的趟著球走著而已,他卻不知道,在林天和舍普琴科的心裏,卻已經交戰了幾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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