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賭坊一間奢華的包廂中。司空鴆九終於見到了這個賭坊的老板。不,更準確的說,是三個人,三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雲凡、求死還有前不久才見過的葉汝嫣。


    隻見雲凡和求死坐在凳子上品著香茗,到是葉汝嫣靜靜的站在了一邊。


    見到他們三人的那一刻起,司空鴆九的臉上晃過一抹濃濃的訝然之色。


    聰明如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他們來找自己的目的所在。


    而反觀雲凡等人,臉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表情,甚是平靜。


    這讓他一時間捉摸不透。


    司空鴆九也沒有跟他們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為何會在這裏?”


    見到司空鴆九,雲凡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說道:“你的臉色很不好。”


    求死看了一眼身旁的雲凡,接過話茬:“我們此行特地來找你。看相的算到你一定會輸得連家都不認識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司空鴆九目光掃向雲凡,眉梢微蹙,不禁開口問道。


    司空鴆九此時滿腹的疑問亟待雲凡給他解答。說實話,他亦是非常的好奇。


    “我怎麽會不知道。”雲凡站起來緩緩走到他麵前:“之前所布的那個風水陣的時限都已經過了。”


    司空鴆九聞言,眉峰頓時沉下,瞳眸微眯,凝聲道:“你戲弄我。”


    雲凡此話一出,司空鴆九這時方才恍然大悟,他先前所為定然是為了幫孟知秋贖回那把名劍而略施小計的把戲,隻是權宜之計而已。因為倘若是真的破解了那個風水陣局,那個陣局便徹徹底底的廢了,壓根兒便不存在有時限這一說。


    而且,如今細細想來,一個賭坊的人怎麽可能懂得布置那些納財的風水陣局,結合這一切的一切,司空鴆九得出了唯一的一個結論,那便是這個賭坊背後的那個老板,實際上就是眼前的看似一臉人畜無害,優哉悠哉的相師——雲凡。


    想明白這一點,司空鴆九頓覺自己上了雲凡這個神棍的惡當。但事已至此,一切皆已成定局,再去計較也沒有意義。


    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雲凡主動找上他,司空鴆九這回倒想看看,這雲凡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雲凡對司空鴆九之言仿若未聞,緩聲道:“你先前那一萬兩其實全是我的。”


    聽罷雲凡之言,司空鴆九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隨即,司空鴆九眸光一轉,盯視著雲凡那明亮深邃的仿佛能輕易洞穿人的靈魂的眼眸,問道:“那麽,你想怎麽樣?”


    雲凡義正辭嚴的說道:“欠債當然要還錢嘍!”


    司空鴆九聞言,嗬嗬笑道:“要錢我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我又怎麽會要你的命呢,我想要你的腦子。”


    雲凡話音甫落,便從自己懷中取出了那張藥單,並將之攤開在司空鴆九的麵前。


    “藥方!?”司空鴆是九何許人也,新一代鬼醫家族的傳人。當然一眼便看出了上麵的內容。


    “不錯,”雲凡如實說道:“這五個藥方裏隱藏著五個高手的下落。為了應付奪印之戰,所以要盡快找到他們。”


    “這關我什麽事啊?”司空鴆九歪著腦袋問道。


    雲凡:“我認識的人當中,當屬你的醫術最為高深。是以,要想解開這其中隱藏的玄機,非你莫屬。”


    司空鴆九轉身踱了幾步,幽幽淡淡的說道:“抱歉,我這個人平生最討厭受人威脅。”


    聽完雲凡之言,司空鴆九便知是什麽意思,這雲凡分明是想借此機會威脅與他,以此解開這藥方中所隱藏的玄機。


    司空鴆九這次當然不會讓他輕易得逞。況且,他這人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最不怕的,亦是威脅!


    是以,司空鴆九想也沒想便斷然一口回絕。


    這時,站在一旁許久無聲的葉汝嫣聞言,踏前幾步,淡然道:“我看你是解不開吧!”


    司空鴆九轉眸看向葉汝嫣,冷然出聲:“哎呀!就連好夫人也不信我,我為何還要做?!”


    雲凡驀然轉眸,緊緊地瞪了葉汝嫣一會兒。但並未出言斥她。


    雲凡真是無語了,這葉汝嫣不幫忙也就罷了,還特麽的淨是幫倒忙。


    葉汝嫣也似乎是知道自己有犯錯了,雲凡充滿責備的眸光射來之時,她即刻便如同一個小孩子做錯事一般把螓首慌忙垂下,不敢直視雲凡的眼睛。


    雲凡怎會不知葉汝嫣此舉亦是出於好心,想用激將法來激司空鴆九,但他似乎忘了,司空鴆九此人亦並非泛泛之輩,他的脾氣古怪,又很聰明;她這點雕蟲小技,司空鴆九又怎會不知曉了,隻是他不屑於說罷了。


    過了一會,雲凡才把目光收回,重新打量這司空鴆九,笑嗬嗬的說道:“若是你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底,不僅你先前的欠賬一筆勾銷,而且還有雙倍的酬金。當然了,如果你解不開這個謎底的話,那便要跟你另算了。”雲凡說完,便把那份藥單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雲凡顯然已經給司空鴆九下了最後通牒。沒有與他說那些廢話,雲凡直接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麽幫他的忙,解開藥方中的秘密,這樣一來,他不僅不用還那些欠賬,而且還可以拿到一份雙倍的酬勞;要麽便是拒絕幫他的忙,但如此一來,司空鴆九便要把欠他的錢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但想想,這如今的司空鴆九,貌似,好像,實際上最缺的便是錢吧!他哪裏還有什麽錢來還給雲凡,剛才都特麽的輸光了。


    是以,短暫權衡之後,司空鴆九馬上便做出了選擇,那個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就隻是破解一個所謂的藥方的秘密,這還是他最擅長的領域;這對他而言,還不是手拿把攥的,輕而易舉之事。


    如此又可以得到雙倍的酬金,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嗬嗬,”司空鴆九冷哼兩聲,自信滿滿說道:“笑話,所有與藥有關的東西,都難不倒我。”


    語落,司空鴆九拿起了藥方,仔細地看了起來,一邊看著,一邊喃喃自語道:“九竅明神湯,當歸乾坤粥,左右不歸飲……能想出這麽刁鑽的藥名的人,也是挺博學多才的。”


    這時葉汝嫣又冷冷的刺來一句:“不刁鑽的話也不用找你了。”


    “……”雲凡怒目狠狠地瞪了葉汝嫣一眼,微微搖了搖頭,但,始終都出聲沒有責備於她。


    一個人的性格便是如此,很難改變的。


    緊接著司空鴆九便把他所知的明神湯配方所需的藥材名字盡數謄寫在一張大紙上,有黃苓、金銀花、蟬蛻、菊花、桂圓、梔子、烏梅肉、炒白蒺藜……


    雲凡三人盡皆目不轉睛的看著司空鴆九所寫的藥材。房間一時萬物俱靜,落針可聞。


    “這些便是百草篇中講述明神湯的藥材。”寫完了最後一個字,司空鴆九放下毛筆,緩緩說道。也打破了這份平靜。


    葉汝嫣頗感疑惑的問道:“那九竅明神湯呢?”


    “根本就沒什麽九竅明神湯,‘九竅’二字是吳忘我自己加上去的。在《神農本草經》中卷玉石部中有一種藥材叫白青,主明目,味甘平,利九竅。如果再加上這兩個字,謎底便揭開了。”司空鴆九目視紙上他所寫的那些藥材,淡然說道。


    葉汝嫣:“是什麽意思?!”


    司空鴆九微微一笑,道:“仔細看,這裏麵有幾個字是重複的。”


    雲凡等三人聞聲連忙看去,求死和葉汝嫣兩人越看心中越發明悟透亮,仿佛是通往謎底的那道門正在緩緩打開,口中不自覺的念了出來:“白、青、梅。”


    沒錯,這些字中,隻有這三個字重複了。


    雲凡腦中靈光閃過:“白青……青,丹青墨畫,聯係起來,也就是他們要找尋的‘銀笛書生’白墨畫。”


    “那‘梅’字呢?”


    司空鴆九應道:“應該指的是白墨畫隱居的一個地方。”


    雲凡:“吳忘我所居之地的附近有一個小鎮子,叫梅鎮。”


    葉汝嫣聞言大喜過望,恍然道:“白墨畫在梅鎮。”


    ——————


    事不宜遲,在解開了藥中第一個謎底之後,雲凡四人立即向第一個目的地——梅鎮,馬不停蹄,星夜兼程地趕去。


    五日後,雲凡、求死、葉汝嫣和司空鴆九四人終於趕到了梅鎮。


    走在梅鎮繁華喧鬧的街市上,看著這熱鬧非凡,車水馬龍的街市盛景。


    求死不停地東張西望,微微一笑,感歎道:“梅鎮真的很繁榮,那個白墨畫選擇來此地隱居,他的眼光真是獨到。”


    “我想找到我的女兒,她已經失蹤了很久,我看是凶多吉少了,真是沒天理啦!”


    正在這時,旁邊一個婦人淒慘悲傷的哭泣聲傳入了雲凡四人的耳內。他們盡皆循聲望去,便看到了正前方圍著一大堆人,他們不知在幹些什麽。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雲凡四人便來到了這裏。


    他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大群當地百姓正圍著一個道士打扮的長須老者,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皆有掩飾不住悲傷,沮喪和絕望;眼眶中還殘存著沒有擦拭幹淨的淚水。


    這顯是遇到了他們力所不及的難事,希望尋求這個道長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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