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日子沒上班,袁蘭的手有點生,趙海棠檢查的過程中,偏偏就盯著袁蘭挑毛病,最後將袁蘭定成了“技能不合格”不說,還將袁蘭所在的組定成了“最差工作組”。


    被評定為“最差工作組”是要扣錢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袁蘭其實啥也沒幹,但是涉及到了其他人的利益後,大家都開始孤立她。


    中午要午休的時候,袁蘭才發現自己的包袱被丟了出來。


    她心中很是失落,覺得自己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走到哪裏都有人處處針對她。


    袁蘭流著眼淚,將地上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然後打開,將白熊皮大衣拿了出來抖了幾下。


    她這個舉動,讓窩在午休宿舍裏的幾個工友看到了。


    女人天生就對衣服敏感,尤其是八十年代初期這種物資匱乏的年代,也尤其是市麵上根本沒有過的白熊皮大衣。


    哢嚓一聲,宿舍門銷子響了一下,門開了,幾個工友湊了過來。


    “袁蘭,這是啥衣服?”一個工友問道。


    袁蘭沒有搭理對方,她小心翼翼的將大衣疊好,又包了起來,然後起身離去。


    “呸~傲什麽傲?有什麽可傲的~”工友朝著地下吐了一口吐沫,目送著的袁蘭遠去。


    “要不要把這事兒給趙姐說一下(趙海棠)?”另一個工友提議道。


    “行呢,那麽貴重的皮大衣,你們看到了沒,皮衣呢,我都沒見過,還是白色的,肯定特別貴,袁蘭家又沒啥錢,和你我都差不多,她哪裏來的皮大衣?肯定是偷的,對,就是偷的。”


    “好,那就給趙姐說!”


    ......


    趙海棠聽到袁蘭有一件白色的皮大衣,頓時來了興趣。


    她倒是也有一件皮大衣,不過是灰色的,就這還是家裏人拖了好多的關係,從首都那邊帶過來的,據說花了一年多的工資才搞到的,趙海棠對這件皮大衣特別的珍惜,平時都不怎麽穿的。


    “白色的皮大衣?”趙海棠目光閃爍。


    “真得趙姐,真得是白色的,我就摸了一下,質地特別的好,絕對特別的貴。”


    趙海棠嘻嘻一笑,點頭道:“行,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了。”


    ......


    當天,廠子裏突然傳出趙海棠在找東西的消息,說是丟了一件白色的皮大衣,特別好看,也特別的貴,那皮大衣是她家裏人從首都托人給帶過來的。趙海棠承諾,隻要誰找到了皮大衣,或者提供皮大衣的線索,她都會重謝。


    一時間,廠子裏的人都開始找皮大衣,一圈下來,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袁蘭的身上。


    袁蘭也察覺出了不對,所以她想著要不然就先將皮大衣拿回家,可正當她走到廠門口的時候,十幾個工友齊齊的湧了過來,將她裏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住了。


    “你們幹什麽?”袁蘭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包袱,“已經下班了。”


    一個工友微微一笑,帶著極其輕蔑的語氣道:“袁蘭,趙姐今天丟了皮大衣,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和我沒關係!”袁蘭很淡定的道。


    “呸,和你沒關係,我們懷疑,就是你偷了趙姐的皮大衣!你懷裏抱著的是啥,交出來!”


    “對,交出來,交出來!!”一眾工友起哄。


    袁蘭將包袱緊緊的抱著,她想掙脫圍著她的人,但對方人太多了,雙拳難敵四手,最終包袱被搶了過去。


    劃拉一聲,包袱被拉開了,白熊皮大衣露了出來。


    “哦啊~~~”奶白色的皮質,摸在手上的手感非常舒服,內襯還有一層絨毛,可以說,這一件皮大衣,絕對是個值錢貨,而且還是那種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就在這時,圍著袁蘭的人群突然從兩側排開,趙海棠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她走到袁蘭的麵前,抬起手“啪”得一聲就是一記耳光。


    趙海棠這一巴掌用得力道非常大,打得她的手都覺得生疼,更別說袁蘭了。


    隻聽袁蘭慘叫一聲被打倒在地,嘴巴也被打出了血,袁蘭咳嗽了兩聲,吐出兩口帶血的吐沫。


    “我就說麽......”趙海棠捧著白熊皮大衣,心中激動萬分,“我的東西,怎麽突然就不見了,鬧了半天是你偷了,你這個賊,我要去告發你,讓你不得翻身!”


    “對,告發她,告發她!~”一眾工友跟著起哄。


    袁蘭咬著牙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堅決的道:“衣服拿來,不是你的,你不能拿!”


    “啪~”趙海棠又是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袁蘭的另一邊臉上,頓時,袁蘭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我說了,你是個小偷,你偷我的皮大衣!”趙海棠仰著下巴道。


    “皮大衣不是你的!”袁蘭繼續堅定的道。


    趙海棠笑了,她揮了揮手,道:“姐妹們,你們也看到了吧,袁蘭偷我的皮大衣,還死不承認,這種人我們應該怎麽辦?”


    “打死她,打死她~”被趙海棠鼓動的工友齊齊道。


    “我們不能這樣,打死人要償命的,但是她是個小偷,所以你們看著辦吧。”說完,趙海棠笑著穿上皮大衣,退在了一邊。


    趙海棠並沒有讓這群工友打人,但她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下一刻,幾個膽子大的工友跨步上前,揪住袁蘭的頭發就開始瘋狂的抽耳光。


    有人帶頭,自然就會有下一個。


    十幾個工友圍著袁蘭拳打腳踢,時間竟然長達十多分鍾,若不是門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喊了幾個男工友過來阻止,恐怕袁蘭真有可能被當場打殘,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兒是整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爛爛,胳膊上、腿上、臉上、脖子上處處都有被指甲劃破的痕跡,有幾處直到袁蘭被送走時還在流血。


    目送著男工友送袁蘭去醫院,趙海棠很想痛快的大笑一場,但場麵上人太多了,她隻能裝模作樣的拿著白熊皮大衣宣誓了一下所有權,再然後緩緩離開。


    回到家中,趙海棠將白熊皮大衣掛了起來,她要好好的欣賞一下這件貴重的衣服,正好過兩天廠子裏要舉辦迎春會,屆時她可以穿上這件皮大衣,嘻嘻,想著就覺得美、覺得自己光彩照人。


    ......


    袁蘭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破相了,身上的衣服和褲子也都破了,所以她隻能讓男工友幫著去她家喊她父母來,等袁父袁母來到醫院時,已經包紮好的袁蘭正坐在窗前默默的流著眼淚。


    “我的蘭蘭啊......”袁母一把將袁蘭抱住,“我們家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多不公平的事情要發生在我老袁家姑娘的頭上,老天爺啊,我寧願你懲罰我,你懲罰我啊......”袁母悔恨的捏起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媽~~媽~~”袁亮一把抱住袁母,跟著袁母一起流淚。


    袁父也是心情糟糕,他又憤怒,又無助,他隻是五金廠的一個普通工人,活了這大半輩子,從來沒惹過人,但為什麽每次都會出現哪些心懷惡意的人來傷害他們,毛建華一家是,現在又是,為什麽?


    “媽的,誰打的蘭蘭,我要找她們算賬去!”袁父隨手抄起暖水壺就要出門。


    袁母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袁父,從他手中奪過熱水壺,罵道:“你瘋了嗎,你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袁父也急了:“我不管,誰欺負我的蘭蘭,我就去和她們拚命!”


    正說著,病房門開了。


    趙建設背著手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咋?要拚命嗎?”趙建設走到袁父麵前,眯著眼睛打量著袁父,“你們家袁蘭犯了錯難道你不知道嗎?偷竊,偷竊!很嚴重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偷竊?”袁父一愣,“我家蘭蘭偷啥了,偷誰了?”


    “偷我!”趙建設一時嘴快,說出後才發覺不對,連忙又改口道,“偷我妹妹的白熊皮大衣了!”


    袁蘭突然站起身,大聲道:“我沒有偷,那件大衣不是趙海棠的,不是她的!”


    袁亮也站了出來:“我可以作證,不是!”


    趙建設嗬嗬一笑:“你們倆姐弟,當然一個說一個附和了,廠子門口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袁蘭鬼鬼祟祟的拿著一個包袱要溜,要不是被工友攔住,我妹妹的皮大衣恐怕早就被她偷走賣了。”


    “我沒偷,衣服不是趙海棠的!”袁蘭大聲辯解道,“這衣服是一個女人給我的。”


    “女人!”趙建設哈哈一笑,“袁蘭,你不要再說謊了,我今兒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偷我妹妹的皮大衣,這事兒沒完,明天你就等著廠裏下處分吧!”


    “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袁父梗著脖子衝到最前,可趙建設身旁站著好幾個大漢,袁父剛動了一下,就被其中一個一把揪住了後脖子。


    “我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其實解決辦法也不是沒有~~”趙建設嘿嘿一笑,“你們賠我家五百塊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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