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那個路人甲居然大著膽子的在這種情況下鑽進了張勇的店裏,挨著張勇蹲下來,好奇的問道:“接下來該是什麽劇情啊?”


    “哈?”張勇完全沒想到會被人問這個問題,“我…我哪知道啊,就…就可能這是個團夥?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才搞了這一出?”


    他這邊還在說,卻沒注意整個街麵一下變得鬼一般的安靜,路人甲早注意到不對而溜了出去,唯剩下他砸吧著嘴的繼續胡猜,“這樣的情況下,要麽就是為了偷什麽寶貝,要麽就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唉,你說是不是有這個可能?”


    轉過頭,卻發現路人甲不見了,他抬頭去看,就見一張大臉貼到了自己麵前,竟然就是那個剛衝過來的獸人族女戰士。


    張勇看著獸人族女戰士嘴巴裏呼出來的團團熱氣,裏麵夾雜的味道讓他作嘔,身體僵硬的他,勉強撐出一個笑容,“嗨!”


    獸人族的女戰士被他的舉動弄的一愣,緊接著大張著嘴的一聲怒吼直衝張勇而來,音波的攻擊下,聲波還帶了氣浪,張勇的小身板被猛的掀翻落在了櫃台的後麵,兔子齜牙站在了他的身前,隻是它畢竟還沒成年,所以氣勢上要稍顯弱了些。


    張勇被撞的有點迷糊,看事物都是雙影的,晃了晃腦袋,卻更暈了,他伸手想要去扶著兔子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腳底下軟綿綿的像踩在棉花糖上,好在神智是清醒的,他暗罵道:“司馬侯,我養你何用,想吃鴨子?沒門!”


    和事佬的老頭還有攪屎棍的地精同一時間鑽進張勇的店裏,看見玄赤靈兔都愣了一下,地精掃見張勇櫃台上的那個琉璃球,尖細的嗓音響起,他說:“這家夥一定知道,趁現在混亂,先滅了再說。”


    老頭顯然要沉穩一些,“弄出人命就不好收場了,且還不知那邊什麽情況,先抓走,再看情況。”


    他話一落,獸人族的女戰士就作勢要向前衝來,雖然還是迷糊糊的狀態,張勇也知道情況不對,他剛想運勁兒呼喚司馬侯,就被一道黑影攏在其中,心中暗道不好,可等了許久卻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心驚的想難不成是自己被人抓了?


    但若是他這時能看見,一定又是一次眼珠子的離家出走,因為就在他的身前,獸人族女戰士衝上來的前一刻,一個全身裹在黑袍子裏的人擋在了張勇的麵前,一個熾烈的光圈從那人的腳下浮現,慢慢的向四周擴去,那獸人族的女戰士因為反應慢了一下,被那光圈碰到了腳掌,‘嗞’的一聲一團白煙就冒了出來,她哀嚎著猛的退出了店外,還因為動作過大撞到門框,好在異屋內的裝修材料非常特異,否則這一下,張勇的小攤位肯定被撞塌了。


    老頭和地精雖然退的快,但顯然也被這黑袍的氣息給衝擊到,臉色都有些不對,地精尖細的嗓音低聲道:“原來是個四星騎士,真是看走了眼。”


    老頭眼神閃爍,他又在看了一眼‘勇哥通訊’的牌子,不甘心的道:“撤。”


    黑袍見人都走了,就慢慢的將光圈收回,而這時圍觀的群眾才又湊過來好奇的張望,而這時也才有人發現,精靈族的女孩、白衣人還有矮人都不知在何時不見了。


    黑袍揮手驅散了圍觀的人群,店門一關,轉回身的時候,司馬侯和馬哲已經從兔子的肚子裏出來了,張勇稍微好了一些,勉強可以穩當當的坐在地上,他抬頭看著司馬侯,哀怨的說:“司馬侯,你的鴨子都沒了。”


    司馬侯神情一抖,委屈的說:“真不怪人家,人家在意識到的第一時間就出來了。”


    馬哲在一旁點點頭,為司馬侯做了證實,“聽到老頭和地精說話,我們就第一時間出來了。”隻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們才要翻出,騎士的光環已經打開,他們也很難落腳,四星的騎士,這種程度等同於他們修真界的神通境界,再往上可就是飛升了。


    “信你有鬼。”他說完才想起來司馬侯本來就是鬼,歎了口氣。


    有那麽多地黃丸在張勇的肚子裏,就算沒幫他洗髓,但淬煉個筋骨皮還是足夠了,所以司馬侯不擔心張勇現在是否受傷,而是將目光看向沉默的立在一旁的黑袍人,他的麵目整個都在帽子的遮掩下,連他都看不清楚,但是四星的騎士,這可不是個尋常的家夥,自己之前怎麽會沒注意到呢?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何要出手救張勇?是隻是個路人嗎?


    張勇緩了一會兒舒服多了,慢慢的扶著兔子站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聽那地精說的話知道是一個四星的騎士救了自己,他抬起頭去找人,就看見了黑袍,一愣,“書攤的老板?”


    黑袍人慢慢的抬起頭,將帽子摘下,對張勇笑著點了點頭,“小老板,生意興隆。”


    “啊?啊!你也生意興隆。”這個時候被說這句話,張勇很是莫名,他問道:“剛才是你救了我?”


    書攤的老板歉意的笑著說:“我應該早一點發現小老板隻是凡人的,這樣就不會讓小老板受如此驚嚇了。”


    馬哲心底一驚,看向張勇,異世界中怎麽會有純粹的凡人。


    注意到他的目光,張勇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笑的特別的不自然,“還好,還好。”


    “小老板無大礙就好,那我也就告辭了。”說完,書攤的攤主就要把帽子戴上。


    張勇連忙阻止了他的離開,說:“別啊,我還沒謝謝你呢,那個,呃,您怎麽稱呼啊?”


    書攤的老板愣了一下,他很久沒有被問這個問題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嘴巴開合了好幾次,才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宇古。”


    “宇古?”張勇覺得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他想了又想,突然一拍手,“這不是那本書《千年孤獨》裏所講的世界的名字嗎?說起來,那本書的作者也叫這個名字的,那還真是你寫的啊。”


    宇古沒想到張勇真的會看那本書,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激,他笑著點點頭,“是的,是我寫的,隻是寫的不好,見笑了。”


    “沒有,沒有,寫的特別好,好幾段我都看哭了。”張勇說的是實話,書中主人公的孤獨無依他感同身受,雖然不至於真的痛哭流涕,但哽咽在喉卻是不假,“那本書裏的故事都是真的嗎?”


    宇古目光一瞬便得很遙遠,他哀傷的點點頭,“是的,都是真的,都是我的親身經曆。”


    “啊?那你的那個世界不就真的隻剩你一個人了嗎?”這比自己還要可憐一萬倍,不千萬倍,因為他是見證了自己親人朋友的一個個離去,而自己雖然也是孤身一人,可那種生死離別卻從未遇上過。


    宇古似乎是悲傷到了極致而感受不到悲傷,又或者是早已經釋然,他淡淡的笑著,很淡很淡的那種笑。


    張勇看著卻更覺得難受,宇古看上去像是才三十出頭,可整個人透出的氣息卻像是已入古稀的老人,張勇看著他的表情,不自覺走上前去給了他一個擁抱,而這一個動作讓宇古不自然的紅了眼眶。


    人的體溫,他有好久沒感受過了。


    而另一邊,司馬侯目光怪異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宇古這個世界他是聽過的,不過時間太久遠所以記得不是那麽深刻,聽張勇和宇古的對話中,這個世界竟然就剩一個人了?《千年孤獨》,看來還真的不能小看張勇的無意之舉,這本書回去還是翻翻看好了。


    而同一時間,馬哲也生出了對《千年孤獨》這本書的好奇,也在琢磨著買一本回去看看,現在他也是有石幣的人了,再不是這也買不成,那也不能買的狀態了。


    兔子打了個哈欠,轉過頭的繼續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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