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哈妮麗問了一句:“是誰?”


    沒人回答,哈妮麗又問道:“是錢筱嗎?”還是沒人回答。哈妮麗心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回想一下,剛才分明有人敲門啊!但,哈妮麗也是小心謹慎的,她並沒有開門,而是回到了房間裏,繼續吃燒鵝、喝啤酒。要是錢筱的話,她肯定會回應自己的。


    門鈴再也沒有響起,哈妮麗心裏卻隱隱地有些不安。她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人,會不會是“彭光”?這個念頭一起,哈妮麗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在這個世界上,讓她最恐慌的人,甚至不是生父司馬越,而是彭光。司馬越隻要哈妮麗叫他一聲“爸爸”,就滿足了。然而,彭光要的不僅是她的人,還要她的錢,最重要的是要將她拖入賭博、揮霍的深淵裏。經曆過不少事情的哈妮麗,已經不是當初的洗腳妹哈妮麗,不再尋求刺激,也不再相信純真的愛情,她更認為,生活無非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然而,彭光不願意和她過這樣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簡單日子,也不會允許她獨自過這樣的日子。曾經那個讓她感覺溫暖體貼、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卻像毒蛇一樣,讓她不寒而栗。


    哈妮麗放下了啤酒瓶,走到了門口。外邊沒有任何聲音,剛才摁門鈴的人,不管是不是彭光,應該都已經走了。她給自己壯膽,看一看吧,也許外麵根本就沒人,也許隻是自己嚇自己。要是外麵沒人,她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於是,哈妮麗旋轉門把手,正要探出身子,忽然,一隻大手用力往內推,哈妮麗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已經擠進了房間。用後背一推,房門就碰上了。此人,臉上長了一層胡子茬,四十五六歲,眉心的皺紋更深了。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不是彭光,又是誰呢?!


    他真的是非常狡猾,剛才摁了門鈴,聽到哈妮麗問“是誰?”“是錢筱嗎?”他就確認了裏麵的人一定是哈妮麗!然後就在門邊等候,一聲不出,緊緊盯著門縫,就等著哈妮麗出於好奇出來看看的那一刻。一等哈妮麗開門,他就強力一推,擠了進去。


    哈妮麗看到果然是彭光,而且他的神色、外貌都似乎比以前更加陰沉,眼白上布滿不少的紅絲,讓哈妮麗的心裏不由升起恐懼之感!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略微驚慌地問道:“彭光?你怎麽找到我的?!”


    彭光出人意料地“砰”一聲,在哈妮麗麵前跪下了,“哈妮麗,你不要丟下我不管!我求求你!哈妮麗,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啊!”哈妮麗大吃一驚,彭光竟然會給她下跪,還苦苦哀求!但是,哈妮麗並不喜歡這樣的彭光,她當初會和彭光走在一起,是認為彭光有一種敢做敢為的男子氣,而不是跪在她麵前哀求。


    而且,彭光的誠信在哈妮麗麵前已經透支光了。彭光出獄之後,哈妮麗一度養著他,並勸他戒賭。彭光答應了無數次,卻也食言了無數次,並通過揍她來搶奪她的銀行卡,才造成哈妮麗最後在年三十毅然離他而去。


    哈妮麗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女孩,當她認為他好他值得的時候,她會無限付出;但是,當她對他失望的時候,她也絕不拖泥帶水。所以,此刻,盡管彭光在他的麵前跪著,卻也無法引起她同情,她認真地說:“彭光,從大年三十離開,我已經和你沒有關係。我們好聚好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吧!現在,請你離開這裏!”


    彭光一聽,露出著急的神情,身子往前,雙手探出,想要抱住哈妮麗的雙腿。然而,哈妮麗快速退後兩步,躲開了,讓彭光抱了一個空。彭光還是跪在地上,抬起頭,可憐兮兮地道:“哈妮麗,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關.注威信公眾呺“行走的.筆.龍.膽”,或+威信fcq九三零七二九谘詢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我可以戒賭,我保證,我可以戒賭。隻要你今天讓我留下,我一切都聽你的!”


    然而,這樣的誓言,彭光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哈妮麗根本無法相信。一個吸毒的人,一個嗜賭的人,大概率是回不去了!哈妮麗也早就已經死心,她說:“彭光,我給你的機會,都已經給了。我再也沒有辦法相信你了!請你走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了,這裏是賓館,旁邊的人聽到了,會有保安和公安上來的!”


    彭光再次苦苦哀求:“哈妮麗,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隻要一次就行!我真的太想你,太愛你了!我離不開你啊!你要知道,當初我就是為了你,才離開了家庭,才被辭退,才進了監獄的呀!我是因為你,才走上這條路的!”哈妮麗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地一陣酸疼。的確,彭光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和她哈妮麗有關係。


    但是,哈妮麗也隻是心裏一軟,便不允許自己同情心泛濫了,否則她自己也會跌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哈妮麗說:“彭光,你確實因為我,離開了家庭,但是你去賭博、去坐牢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原因。你從牢裏出來,我就已經準備了一筆錢,還有一家飯店,準備好和你開心地過日子。但是,這些你都不要,你隻要賭,你將我所有的積蓄都輸光,還打我。我能還你的,都已經還了。現在誰也不欠誰的,我不欠你的。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和你說清楚,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們倆,隻不過是曾經認識的人而已。


    所以,現在請你從地上站起來,像一個男人一樣,挺直腰杆,體麵地走出去。以後,我也不會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我也會把今天的事情通通忘記。”


    “哈妮麗,你不要這樣。”彭光似乎根本沒聽哈妮麗說什麽,仍舊跪在那裏,“隻要你答應重新和我在一起,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彭光!”哈妮麗已經意識到自己和彭光再也沒有共同語言,因為彭光根本不會聽她說什麽,他隻在乎他要什麽,所以他的話都不可信。“彭光,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就算房門關著,也還是有人會聽到的!”說著,哈妮麗真的張開了嘴,她不想再給彭光任何機會,否則事情隻會沒完沒了!


    “別!”彭光阻止道,“我起來!我走!”彭光有氣無力地站起身來,雙臂垂落下來,好像變成了無人支撐的衣架一般。哈妮麗催促道:“請你走吧。”彭光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哈妮麗緊緊跟了上去,打算等彭光一出門就上保險,然後給錢筱打電話!她要換地方住了!


    然而,哈妮麗心裏剛剛分心閃過這樣的念頭,彭光突然轉身,在哈妮裏小腹上用力一拳。哈妮麗看到彭光突然行凶,想要喊叫,可是小腹上的疼痛讓哈妮麗怎麽都喊不出來。哈妮麗摔倒在地,彭光毫不遲疑地一腳踢在了哈妮麗的胸口,哈妮麗感覺肋骨仿佛都斷了,口中吐出了剛才吃下去的燒鵝和啤酒,還帶著一絲血絲。她隻能呻吟,卻怎麽都喊不出來!


    彭光就從衛生間拿出一塊手巾,用隨身攜帶的刀子,割了兩條,將哈妮麗的雙手捆在背後,然後把剩下的毛巾,塞入哈妮麗的嘴裏。隨後,彭光又一腳踢在哈妮麗的肚子上,她差點就暈死過去,渾身冷汗直冒。


    彭光蹲下來,看著已經被他製服的哈妮麗,神經質地笑著:“剛才,我跪在你的麵前,求你,可你當我什麽都不是!現在呢,你是不是要求我放了你?”哈妮麗驚恐地瞧著彭光,眼淚不可遏製地流出來,她知道她求也沒有用!心裏恐懼、後悔、悲哀交織,卻發不出聲音!


    彭光一邊說“哈妮麗,你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能沒有你,你也不能沒有我!這是命……現在我先看看你的錢包……”彭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找到了哈妮麗的錢包,將裏麵的零錢全部拿走,還把一張新的銀行卡也取走了,最後他將哈妮麗的手機塞入自己的褲袋。“今天很有收獲!”彭光拿過桌上的礦泉水,在哈妮麗的臉上衝下去,“剛才你吐得一塌糊塗,有點髒、有點臭,不過洗一洗就好了!”她一把抓起了哈妮麗的身子,將她扔到床上。哈妮麗雙手被綁在身後,隻能撲在床上。彭光直接從後麵扒哈妮麗的褲子,哈妮麗知道他要幹什麽,拚命掙紮,然而彭光在她的腰間又是一拳,關.注威信公眾呺“行走的.筆.龍.膽”,或+威信fcq九三零七二九谘詢哈妮麗疼得沒有反抗的餘地,隻有淚如泉湧。


    她想,自己今天恐怕要死在這裏了!而害她的人,竟然會是彭光。那個曾經讓她如此溫暖,如此想念的人。


    “哈妮麗,知道我多久沒有過這種生活了?”彭光獰笑著,“我可真想你的身體啊,想得我心都痛了!今天我一定會讓你爽得死去活來!”說著,彭光就要對哈妮麗施暴!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在這一刻,被人踢開,一批人湧入,“不許動!”“雙手舉起來!”“我們是警察!”


    彭光還來不及施暴,抬頭見警察進來,驚慌如針一樣紮入身體,來不及細想,條件反射般一提褲子,從口袋裏摸出匕首,向著最前麵的警察刺去,那警察手中有槍,衝著彭光喊道:“放下刀!”彭光毫不理會,他想刺傷幾個警察,能夠奪路而走。所以,身子一矮,避開警察的槍,一刀刺在警察的肚子上。


    因為警察穿著厚厚的防彈衣,刀子刺進一些,卻並沒有沒入肚子。彭光拔出匕首,又矮著身子衝出去。但是,好幾名警察都堵在門口,一下子出不去,他又用匕首去刺另一名警察。這個時候,隻聽“砰”的一聲響。


    旁邊一名年輕警察果斷開槍,打在了彭光的左腿上。但由於過道狹窄,彭光腿部中槍並沒倒下,他的刀子就朝旁邊警察的脖頸揮去。要是擊中,警察的半根喉管恐怕也會被割破。又是“砰”一槍,情急之下先前的警察又開槍。


    一開始還不知道子彈打在哪裏。一會兒之後,在彭光的眉心出現一個紅點,然後血液從紅點裏冒出來,猶如地上忽然出現一個泉眼一般,他的後腦卻已經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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