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太初神火一族的血脈秘法真有其宣稱的那麽強大,為何在這麽長的時間裏,都無人感應到他的存在,並跨越星空前來與他會麵?


    至於兩人相遇之後的時間,這種懸念的確已不存在,因為紫玄界的獨立空間,能夠隔絕外界的一切探察。


    但在兩人相遇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火紋中年難道沒有半點機會施展他那強大的血脈秘法?


    其實這並不是薑天第一次思索這個問題,早在當初火紋中年第一次提出來的時候,他便曾經想過,隻是沒有仔細推敲。


    如今想來,依舊是疑點重重,甚至越發古怪。


    他不得不懷疑,這火紋中年是在耍什麽手段,玩什麽詭異,或者有某種內情。


    但就算火紋中年心存異數,他其實也毫不在意。


    初遇火紋中年時,他的修為還很低。


    而今天的他,戰力已經達到甚至超過永恒境後期大能,不滅境以下難尋敵手。


    就算太初神火一族的強者真的來了,他也無懼。


    “給大人添麻煩了。”女金烏向薑天躬身施禮,表達自己的謝意。


    她明白,薑天是為了解決她的困境,才讓火紋中年施法。


    而這件事情,對薑天來說並不是義務,薑天也並無責任來幫助她。


    以她修煉至今的經曆而言,武道世界就是一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


    弱者須極力掙紮求存,而強者則生殺予奪,予取予求,無需考慮弱者的感受。


    但薑天還是用實際行動幫助她,甚至若非遇到薑天,她可能早就不知隕落在哪個地方。


    就算僥幸不死,更大的可能也將會淪為各方勢力和各路大能強者追逐的獵物或者交易的籌碼。


    因為,金烏的血脈太過珍稀!


    就算她受血脈之困,可能會誕下一個平庸的後代,但她本人的血脈還是有著極高的價值。


    任何一個勢力、任何一名武道強者,都不可能忽視這種價值。


    所以說,遇到薑天,真的是她的造化。


    “成了!”


    火紋中年突然停止施法站了起來,整個人異常興奮。


    “時間?”薑天問。


    “一日之內,應該能到達!”火紋中年說道。


    “成了嗎?”女金烏滿臉興奮之色,卻又心懷忐忑。


    剛才她還在擔心火紋中年的計劃能否成功,沒想到一轉眼就成了。


    那即將到來的太初神火一族強者是男是女,修為是強是弱,是什麽身份來頭……種種雜念在她心頭掠過。


    她強行按下這混亂的思緒,把精力集中在與自己息息相關的重點上。


    最重要的是,那即將到來的太初神火一族的強者,真能像火紋中年說的那樣,解決她的血脈困境,給她帶來最寶貴的血脈祝福,讓她順利誕生一個血脈強大的後代嗎?


    “很好。”薑天點點頭,然後看著火紋中年道:“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施法召喚同族前來的內情了吧?”


    “內情?什麽內情?”火紋中年眼中異色一閃而逝,強裝鎮定地問道。


    薑天笑了,目光如同兩柄利劍,仿佛隨時能夠洞察對方心中的秘密。


    “你是不是以為,薑某很好騙?”他問。


    “我這點小心思,果然瞞不過閣下。”火紋中年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悶氣。


    解釋道:“沒錯!有些事情,我的確沒有告訴閣下,因為此事涉及我太初神火一族以及我本人的重大隱秘,著實不便言說。”


    “那現在呢?”薑天笑問。


    以前不便,或者是真不便。


    現在,是否還“不便”呢?


    對上薑天淡漠睥睨的目光,火紋中年眼皮一跳。


    壓下種種思緒,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召喚同族前來,的確能幫助這位金烏族女道友渡過難關。


    但在那之外,還有另一個目的,那便是‘聖決’!”


    “聖決?”薑天疑惑。


    “是的!”火紋中年重重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所謂聖決,便是我太初神火一族內部進行的一種殘酷儀式。


    閣下可能不知道,我們太初神火一族對血脈傳承極其重視,對年輕一輩的培養也是不惜代價。


    這種代價,包括但不限於功法、秘術、法寶、丹藥和天材地寶,甚至還包括族人本人!


    我族年輕一輩最強大的天才,都會自動獲得‘聖子’身份。”


    “噢?”薑天雙眼微眯,若有所思。


    對於任何一家勢力來說,聖子都是極其重要的存在,代表著所在勢力的未來。


    但聽對方的意思,太初神火一族的聖子,數量很多?


    火紋中年解釋道:“我族聖子雖多,但閣下不要誤會,這種‘聖子’並不是一種權力的象征,隻是一種身份資格的標記。


    否則閣下以為,當初我為何會被離火仙宮的強者擒獲?”


    “繼續。”薑天淡淡道。


    火紋中年道:“我族的聖子,每一代都有很多個。


    而一旦年輕族人獲得了‘聖子’身份,便要外出獨自曆練。


    而這種曆練,不限生死!


    我之所以被離火仙宮的強者擒住,便是因為在跟同族另一位‘聖子’的交手中落入下風,受傷避戰,才被離火仙宮強者壓製。


    我若不曾受傷,離火仙宮的強者根本抓不住我。”


    “等等。”薑天打斷他,問道:“這些記憶,為何沒被封印?”


    火紋中年淡淡道:“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應該也是在曆練過程中,遭遇了某個甚至某一些我族的強者,然後被封印。”


    “是嗎?”薑天看著他,冷笑不已。


    火紋中年所說看似無懈可擊,但實則有著明顯的漏洞,跟兩人初遇之時也有著很大的不同。


    “咳!”火紋中年幹笑一聲,解釋道:“閣下別誤會,之前我絕不是有意欺瞞你,而是在這段時間裏,那封印略有鬆動,許多記憶慢慢開始恢複,但大部分還在封印之中。”


    “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隻要你之前的承諾不是虛言,便好。”薑天淡淡說道。


    火紋中年肅然道:“在下所說半句非虛,請閣下拭目以待!”


    說罷,便坐回陣中,繼續催動陣紋感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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