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帆看著穿著一身外賣服的景紅秀,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


    腦袋裏滿滿全是意外和吃驚。


    “你來啦!”


    景紅秀卻不意外,剛剛已經聽張姐說了。


    知道江帆要過來,才準備趕緊走的。


    沒想到還是碰到了門口。


    “你怎麽……”


    江帆抬了抬手,吭哧了半天,才問出來:“怎麽去送外賣了?”


    景紅秀道:“送外**工廠工資高。”


    “……”


    江帆滿心槽點,真想問一句,你活著的全部就是那點工資嗎?


    可再想想工廠裏的工作,就問不出來了。


    大趨勢如此,真的沒啥好吐槽的。


    江帆問道:“辭職了還是兼職跑?”


    景紅秀道:“辭職了,上個星期才辭的。”


    江帆又問:“你來這幹嘛,給張一梅送飯嗎?”


    景紅秀點點頭:“張姐想吃一家的涼皮,沒有外賣,我給她順路送過來。”


    江帆還想再問,張一梅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江帆……”


    看到江老板和景紅秀在門口說話,張一梅也很意外。


    隻是見了一麵,怎麽看兩人還很熟的樣子,多少有點兒納悶。


    “開業大吉啊!”


    江帆扭頭笑道:“給了訂了兩盆花,一會送過來。”


    張一梅無語道:“你看我這裏有地方擺花嗎?”


    江帆瞅了兩眼,小門小店的,雖然還沒看到裏麵,但想來也不寬敞。


    確實沒地方擺花盆,感覺有點失策了。


    早知道還不如給訂個財源廣進的牌扁之類的。


    “我走了。”


    景紅秀瞅了眼江帆,又跟張一梅打了聲招呼,騎上一邊的電摩走了。


    江帆行了會注目禮,才收回目光。


    張一梅臉色有點怪,上下打量他:“我怎麽看你們很熟的樣子?”


    江帆穩的一批,若無其事道:“我總不能裝作不認識。”


    張一梅挺懷疑:“就見了一麵,你們有這麽熟嗎?”


    江帆笑道:“那你告訴我咋辦,總不能裝不認識。”


    張一梅半信半疑的打量他幾眼,沒看出什麽,隻好不問了,讓他進店。


    三十幾平的小店,確實有點小。


    四周掛的全是衣服,連個試衣間都沒,隻有一個辦新不舊的巴台擺在最裏麵,一把椅子一堆雜物,甚至下麵還塞了些衣服,感覺亂糟糟的特別不正規。


    最裏麵還有個五六平的小隔間,當成庫房用。


    江帆表示懷疑:“你搞這麽亂有人來買衣服嗎?”


    張一梅道:“我做窮人的生意,又不是做那些坐寫字樓辦公室的白領的生意,誰管我亂不亂,衣服麵料好便宜才是硬道理,你看我這衣服一件多少錢?”


    江帆掃了一圈,衣服款式還算新穎,和他穿的差不多。


    摸了摸一件夾克的麵料,感覺不出來好爛,道:“別說就賣一百多。”


    張一梅道:“我又不是牌子店,不賣一百多還能賣多少,一百七八。”


    江帆挺好奇的:“進價多少,不會三四十塊錢吧?”


    張一梅翻了個白眼:“你當是搶錢呢!”


    江帆問道:“那是多少?”


    張一梅道:“怎麽也得五六十吧!”


    江帆無語,有區別嗎?


    不照樣好幾倍利潤。


    感覺好黑,怪不得實體店會被電商幹倒。


    當然。


    隻能心裏想想,可不敢說出來。


    江帆問道:“生意咋樣?”


    張一梅道:“才開張沒幾天,一天賣個兩三百吧!”


    江帆心算了下:“那可以啊,一天賣三百,你就能掙兩百,月入五六千比上班強。”


    張一梅無語道:“有你這麽算賬的嗎?房租水電不要錢啊,還有賣不掉的尾貨和人工不算成本啊,日均營業不上千掙不到錢,一個月賣三萬才能多少掙點。”


    江帆問道:“網上賣嗎?”


    張一梅道:“賣啊,我在淘寶一直有店鋪,還有微商,光靠線下肯定不行,像我們這種實體小店如果不靠線上出貨是活不下去的,我加了附近好多小區的便民服務群,天天在群裏發點廣告,老是被人踢出來,後來給群主偷偷發了幾個紅包,才不踢我了。”


    江帆給她點讚:“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生意頭腦。”


    張一梅道:“這都是被逼的啊,給人打工一輩子也實現不了財務自由。”


    江帆勸道:“你一個女人這麽拚幹嘛,把自己打扮打扮找個靠譜的男人才是正經。”


    “扯蛋!”


    張一梅很不屑:“什麽年代了還大男子主義,老娘不靠你們男人。”


    江帆不跟她爭這個。


    三十歲後不要後悔就行。


    等了一陣,送花的把花送來了。


    張一梅頭疼的不行。


    地方本來就小,連排個坐人的小沙發都嫌擠。


    這麽大兩盆花,擺哪都嫌礙事。


    關鍵就一小店,又不是什麽高檔場所,弄兩盆富貴樹怎一個別扭了得。


    可已經送來了,總不能退回去。


    最後合計半天,一盆擺在了吧台旁邊。


    一盆擺在了門口拐角處。


    “好好養,可別養死了。”


    江帆不忘叮囑,招呼一聲就走了。


    店裏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不能影響人做生意。


    回到大馬路上,沒有呼叫呂小米,沿著大街走了一陣,找了家川菜館進去,先給呂小米打個電話,讓她自個找地方吃飯,然後叫服務員點菜,最後才給景紅秀打電話。


    打完電話等了半個小時,菜已經上來了,景紅秀卻還沒來。


    江帆頗為無奈,又不好打電話催。


    隻得繼續等著。


    又等七八分鍾,景紅秀才一頭汗跑進來。


    看到菜已經擺在桌子上,有點不好意思:“你怎麽不先吃?”


    江帆指指對麵:“坐吧!”


    景紅秀才坐下,把頭盔摘掉放一邊。


    額頭汗津津的,流海粘成一片,貼在腦門上。


    江帆莫名想起句詩:送餐日當午,那啥……誰知外賣苦。


    景紅秀拿紙巾擦了一下,把流海扒拉到兩邊,額頭光滑。


    十九歲的花季少女,才剛剛成年,真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江帆看著她的眼睛,有勇敢、有堅持,也有執著,還有對美好的憧憬,唯獨沒有心機和城府,雖然外賣服並不好看,可仔細審視這張臉,卻能發現一種別樣的美。


    景紅秀也看他:“你吃飯啊?”


    江帆拿起筷子:“跑外賣怎麽樣,辛不辛苦?”


    景紅秀夾了一塊回鍋肉放米飯上,眼神和他對了一下,又移到別處:“還好吧,和工廠裏上班差不多,時間比工廠上班要長一些,但挺自由,掙的也比工廠多。”


    江帆扒了一口米飯,繼續問:“一個月能掙多少?”


    景紅秀小口的扒著米飯,道:“我剛跑,還不太熟悉地方,一天隻能跑二十單,一個月能有四千多塊,等跑熟了一天跑三四十單,能有六千塊錢。”


    江帆問道:“能按時吃上飯嗎?”


    景紅秀道:“吃不上,飯點都不讓停的,今天我報的缺電。”


    江帆又問:“得受不少委屈吧?”


    景紅秀道:“還行吧,怎麽也比工廠強。”


    江帆無話可說,想想外賣員被歧視的各種短視頻,心裏多少挺不是滋味。


    景紅秀吃飯雖然小口小口的,但速度卻很快。


    江帆一碗米飯才剛下去一半,她就快吃完了。


    都沒吃幾口菜。


    江帆瞅瞅,問:“怎麽吃的這麽快,吃點菜。”


    景紅秀道:“我飽了。”


    江帆就不再勸,琢磨了一下,道:“外賣這個活比較辛苦,錢也不好掙,好多委屈你現在可能還沒體會到,關鍵也沒啥前景,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工作?”


    景紅秀看著他:“我覺的挺好的,別的我不會幹。”


    江帆道:“不會可以慢慢學。”


    景紅秀搖搖頭:“我覺的送外賣挺適合我的。”


    “……”


    江帆無話可說,正琢磨呢,景紅秀催他了。


    “你能不能快點吃?”


    景紅秀有點急,這個點正是高峰期。


    平時都不在這個點吃飯的,要錯開高峰期。


    江帆尬的一批,連忙扒了幾口米飯,放下筷子:“好了,走吧!”


    景紅秀看了看盤子裏沒怎麽動的菜,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再吃點。”


    江帆拿紙巾擦著嘴:“飽了,走吧,別耽誤你時間。”


    景紅秀嘴皮動了動,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了。


    出了餐館,看了他一眼,騎上電摩先走了。


    江帆一直目送她消失在人流中,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過了一陣,才給秘書兼司機打電話。


    周日。


    陳雲芳還在跟房主談判,曹光想出條毒計,找人舉報有人在居民樓搞電信詐騙。


    官差上門,二話不說將躲在兩套房子搞地下工作的人連人帶設備全帶走。


    楊路裕接到通知後,差點沒把肺氣炸,打電話大罵曹光。


    這一招太狠了。


    電信詐騙這種事情,官差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又不是正規的辦公場所,隻要有人舉報,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帶回去審查一番,人沒問題可以先放出來。


    可設備要回來就得大費周折了。


    沒幾個月想都別想。


    怎能不氣。


    晚上。


    江帆接到匯報之後,很是表揚了老曹一番。


    連成本都省了。


    唯一需要支付的成本就是舉報人的好處費。


    畢竟如果查無此事,舉報人也會麻煩。


    周一,股市踩著點準時上班。


    中陽股份直接被頂到一字板漲停。


    明天主力要跑,今天的一字漲停板真是氣勢如弘。


    彈幕上不少散戶吵吵著要妖,紛紛追進來。


    江帆不怕主力跑路,他在意的是身份好像暴露了。


    根源是上了龍虎榜。


    交易席位就是他的身份,隻要不出就會被人記著。


    誰也不想給別人抬轎子。


    本來主力是不跑的,因為他的原因,主力要提前跑路。


    還有甲方。


    江帆想好好玩一次。


    能掙多少錢都不在意了,就想好好體驗一次當主力的感覺。


    錢天天都在掙,躺著就能來。


    主力可不是天天有。


    這天,江帆一連又開了七個賬戶。


    把剩下的資金分散到了其他八個賬戶上。


    (2015年4月13日—2016年10月15日一人可開20個證券賬戶)。


    還給兩個小秘的賬戶上也轉了一筆資金。


    姐妹倆不明白:“江哥,還開賬戶幹嘛?”


    江帆道:“資金得分散,我要一直不走,股價拉的越高就越不好跑,後麵進來的資金都怕我隨時砸盤跑路,到時誰敢接盤,所以得分散資金,化整為零躲起來才好跑。”


    姐妹倆都恍然,又問:“那把資金轉到我們賬戶上幹嗎?”


    江帆解釋:“單一股東持有上市公司股份超過5%就得舉牌,也就是公告,再想賣的話得六個月以後才能賣,就等於被暫凍結了,中陽股份總市值才三十幾個億,我的賬戶最多隻能買一億七多點,再多就得舉牌了,所以得用你們的賬戶來買。”


    兩個小秘紛紛頭疼:“好複雜呀!”


    江帆摸摸腦袋:“讓你們多學習,到現在還稀裏糊塗的。”


    裴雯雯嘟囔著:“我們會買會賣就行了,學這麽多幹嘛!”


    裴詩詩弱弱問:“江哥,你把這麽多錢轉到我們賬戶上,就不怕我們卷你錢跑啊?”


    江帆左右瞅瞅:“那你們會跑嗎?”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隨即泄氣:“我不敢跑。”


    江帆摸摸腦袋,又看向裴詩詩。


    裴詩詩也泄氣:“我也不敢。”


    這才像話。


    女孩子膽小點挺好,不然膽子太大了敢吃天。


    那還了得。


    下午。


    到公司後召集高管開會。


    先議了下給Musical.ly使絆子的事。


    江帆又表揚了曹光,讓曹光盯住別放鬆,能拖多久算多少。


    然後討論內測的事。


    產品其實已經上線,隻不過現在還處於測試階段。


    想要做好一款產品,必須要不斷的打磨完善。


    公投也弄好了,除了開發團隊的人,其他所有參與內測的人都可以投票。


    公投隻有一周時間,最終得票最高的被采用。


    三位開發團隊的負責人表麵上一團和氣,私底下始終在較勁。


    這不但是名譽之爭,也是利益之戰。


    沒有人會主動認輸。


    計劃是這樣的,先公投決勝負,下周一得出結果,然後三支團隊三合一,三個APP也要三合一,最終隻剩下一個,然後繼續打磨完善,元旦正式上線。


    還兩個月時間,步驟排的明明白白。


    還有一個事是收購兩個短視短應用,都是創業公司的,一個是去年上線的,一個是今年年初上線,產品做的不怎麽樣,但積累的內容還挺多,素材庫裏有些資源不錯。


    可惜前景不明,不受資本青睞。


    苦苦支撐,砸鍋賣鐵咬牙也撐不下去了。


    一個是京城的,一個是申城的。


    收購公司比較麻煩,特別還是外地公司,一堆麻煩事要處理。


    資產處置,人員安置等等都有的忙。


    商量半天,各自領了任務去忙。


    曹光帶隊去了申城,顧鋒帶隊去了京城。


    開發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打磨和完善,不需要他們這些頭頭再繼續跟著了,正好派出去談收購,除了技術人員,還有財務和法務人員也一起過去。


    把工作安排完,江帆坐在辦公室思索上下級之道。


    又琢磨出點道道來。


    老板這種生意,其實就不該天天來公司。


    就像在明博化工時,主任不來,工作天天幹的好好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主任一來,各種問題就出來了。


    認真反思,其實還是心態問題。


    其實工作該怎麽幹,下麵的人早就駕輕就熟,都知道怎麽幹。


    領導不在,下麵的人雖然有時會開小差,但工作卻不會拉下。


    領導一來,這個要請示那個要匯報,光顧著揣摩領導的心思去了。


    所以有個普遍現象,領導不在一切順暢。


    領導一來雞飛狗跳,手忙腳亂。


    換位想想。


    現在手下這些高管,個個都是行業精英,工作該怎麽幹其實不用老板教,隻要把握好大方向,盯著一些關鍵環節別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就行了。


    細節工作大可不必指手劃腳。


    否則中會越管越亂,高管們集體鹹魚變成工具人。


    這可不行,拿著年薪當個工具人可不行。


    想通這點,江帆就不想在辦公室坐著了。


    跑到尋夢參觀一圈,員工又多了,辦公的地方也越擠的,感覺尋夢的員工比抖音科技的員工苦逼的多,技術人員死氣沉沉的,一點活力都沒有,這點跟抖音科技的員工一樣。


    好像除了寫代碼什麽也不會。


    跟老黃交流了一下管理,覺的老黃不愧姓黃。


    黃世仁的後代。


    尋夢的員工待遇可比抖音科技差多了,工資也差了一截。


    畢竟老黃是個窮比,雖然從江帆這拿了一億,但拚夕夕現在燒錢比抖音要猛的多,一個億也隻是杯水車薪,等後麵開始大規模推廣的話,肯定還要融資的。


    不然拿什麽燒,冥幣可不行。


    “現在付費用戶多少了?”


    江帆問老黃。


    “五百萬了。”


    “真的假的,有這麽多?”


    “真的。”


    黃老肯定。


    “成交量呢?”


    “單日已經近七百萬了,年前有望上千萬。”


    “淘寶多少?”


    “我也不太清楚。”


    江帆不信:“你搞這個的你不清楚?”


    老黃搪塞:“確實不太清楚。”


    江帆沒有追問,準備回頭去了解下。


    至於老黃說的這些數據,他也沒有全信。


    畢竟他是資本。


    老黃可不會給他說實話。


    當然要加一點水分。


    回頭了解了下,才知道老黃為什麽搪塞不說了。


    淘寶加天貓一年的成交額不了解還不知道,了解了真是一跳。


    竟然是以萬億為單位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攤下來一天得多少?


    難怪老黃不說。


    就拚夕夕現在的這點成交量,對淘寶來說真的連蚊子腿都算不上。


    而且這隻是平台成交額,可不是營業收入。


    現在尋夢全靠資本讚助,不然根本沒法玩。


    燒吧燒吧,等上市了就好了。


    晚上回家,兩個小秘在追劇,一邊追一邊拿著紙巾擦著眼睛。


    連江帆回來都顧不上唱禮了。


    江帆過去瞅了一眼,問:“看啥呢,還都看哭了。”


    “花千骨!”


    裴詩詩淚眼婆娑道:“江哥,白子畫和花千骨的命運太慘了。”


    裴雯雯則忿忿:“怎麽會有霓漫天這麽惡毒的女人,簡直壞的流濃。”


    “……”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如今看來兩個小秘也不例外。


    追個劇也能追的哭鼻子,還有閑心情同情虛構的人物。


    要不是哥逆天改命,你倆的命運不比那兩個傻缺好上多少。


    周二上午。


    江帆早早坐在了電腦前。


    裴詩詩今天也沒去駕校,和裴雯雯一起坐電腦前。


    九點半一開盤,中陽股份高開高走。


    兩個小秘盯著盤麵,還有點小緊張。


    江帆卻很放鬆,隻管盯著主力。


    某寫字樓。


    劉旭洋也盯著盤口,看著股份一路拉升。


    眼看股價漲幅超過了5.1%,終於發出交易指令:“出貨,拉升到23.8直接砸盤。”


    “收到。”


    幾個交易員振了振精神,當即做好準備。


    “狗東西,吃屎去吧!”


    劉旭洋罵了聲,準備狠狠擺那個跑進來搗亂的攪屎棍一道。


    本來計劃中還有兩個漲停板的,可被這根攪屎棍攪的難以收拾,隻能提前跑路。


    一邊拉一邊出,股價很快漲到了23.31,不少散戶追了進來。


    成交量在放大。


    明顯主力在出貨了,不然哪來的成交量。


    四季花園。


    “江哥,交易量放大了。”


    兩個小秘一直盯著盤麵,看到賣牌上賣單增加,立刻報告。


    “砸盤。”


    江帆一直盯著主力,自然也看到了,當即發出了指令。


    兩個小秘既興奮又緊張,單子早填好了,點下鼠標就掛了出去。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


    三萬多手賣單掛跌停價砸了下去,瞬間將買盤上的所有買單一掃而空,正在上攻的股價像是被人兜頭給了一棍,直打了個悶頭悶腦,直接從雲端掉了下來,從高空俯衝。


    三十多億的盤子實在太小了。


    七千多萬的拋盤對於這樣的盤子來說簡直就是巨量。


    散戶根本無力承接,除非有新的主力進場承接。


    可哪來的主力。


    本來就是主力誘多出貨,騙進來了一些無腦追漲的散戶。


    哪能接得下七千多萬的巨量拋單。


    股價不崩才怪。


    股價崩了,散戶們的心態也崩了。


    追進去的散戶們在慘嚎。


    還沒來得及追進去的散戶嚇出一身冷汗,連滾帶爬逃上岸旁觀。


    “我草,這個大傻筆!”


    劉旭洋這次真的吐血了。


    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真是個大傻筆。


    砸崩了誰都跑不掉。


    這純粹就是來惡心人的。


    “接住!”


    劉旭洋咬牙切齒的,絕對不能崩,否則根本跑不掉。


    三萬手買單第一時間打出去,接下了江帆的兩萬多手賣單。


    所有彈藥用盡。


    劉旭洋眼睛有點紅,死死的盯著盤麵。


    可然並卵,三萬手買單依舊沒能托住股價,再加上被嚇壞的散戶紛紛出逃,下方卻無人承接,股價依舊在一路逛泄,眼看托不住,當機立斷拿出手機打電話。


    “把股價托住,不然一起死。”


    “來不及,調集資金沒有那麽快。”


    “真是一群豬,要你們何用。”


    劉旭洋罵了聲,氣的肝都疼,掛了電話繼續打。


    “老李,幫我出五千萬托住中陽股份的股價,完了利潤分你三成。”


    “你搞飛機呢,那砸盤的不是你?”


    “我還沒出來,是一個跑進來搞事的攪屎棍。”


    “不幹,少給老子挖坑。”


    “真的不是我,利潤分你一半……”


    劉旭平牙齒都快咬碎了,給出五成利潤,心都在滴血。


    “艸,跌停了。”


    “……”


    劉旭洋徹底說不出話來。


    股份跌的越快,出逃的散戶就越多。


    就這打電話的功夫,股價已經被按死在跌停板上。


    欲哭無淚。


    ……


    四季花園。


    “江哥,跌停了。”


    兩個小秘報告。


    “嗯!”


    江帆嗯了一聲,心裏其實是懵逼的。


    股價竟然直接跌停,著實有些出乎預料。


    本來隻是想給主力點顏色看看,把股價砸到一個相對較低的位置,等主力出貨時,再重新接回來換成一次換手,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盯著他了。


    卻沒想到這個主力竟然這麽菜,連三千多手都接不住,徹底給砸崩了。


    換個角度來說,江帆給散戶當了次**。


    今天可是主力跑路,要不是他直接砸崩,還不知道多少散戶要成為主力的挾盤俠。


    “江哥,接不接了?”


    兩個小秘請示,也很意外,竟然跌停了。


    江帆考慮了下:“接吧。”


    今天接還是明天接都沒啥區別。


    主力明天肯定是要拉高出貨的,不管是借貸還是找人托市都會跑。


    今天已經吃了一個跌停板還多,為了托市又在高位吃下了三萬手,不把股價拉起來主力是不可能出的,還不如今天在跌停板上多收集點籌碼。


    兩小秘答應著,開始在跌停板上撿籌碼。


    今天這波殺跌,韭菜們嚇壞了。


    其實早早割肉出局也好,不然明天主力拉高出貨沒準又得吃一個跌停板。


    今天跑了,還能少賠點。


    至於那些沒進來的韭菜,就更幸運了。


    否則追進來又是被割一把的命。


    果然。


    次日開盤,中陽股份高開高走,彈幕上股吧裏倒處流傳著一個聲音,昨天主力已經砸盤跑了,不過有新的主力進來了,中陽股份即將迎來第二次大行情。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昨天收盤之後,中陽股份登上龍虎榜。


    賣一賣二席位不少人都有印象,正是之前殺進來的神秘主力。


    而昨天有資金接下三萬手大單,要說是又有主力進場接力也沒有錯。


    奈何韭菜們被昨天那波殺跌給嚇壞了,都不敢追進來。


    江帆趁機進場,在下方接籌碼。


    午盤開盤之後,主力貨出的差不多了。


    眼看股價即將翻綠,立刻把最後的子彈全部打了出來。


    萬手大單砸盤,立刻把股價給砸到了水下,幹脆翻綠。


    兩個小秘興高彩烈迎了上去,將萬手賣單接下。


    臨近收盤。


    “坐穩了,開始起飛了!”


    江帆萬手大單掃貨,股價開始從水下強勢拉升。


    收盤前五分鍾,股價從水下被強勢拉升到漲停,十萬手大單封住了漲板停,昭示著主力做多的決主和實力,彈幕上的吃瓜韭菜們紛紛表示牛批,也有後悔到把大腿拍爛的。


    竟然沒敢上車,膽子還是不夠大。


    中陽股份這幾天的異動不少人在盯著。


    今天主力跑路,新的主力又進來接棒,頓時吸引了不少遊資。


    南方某市。


    有人在打電話:“老張,中陽股份關注了沒?”


    “一直在盯著。”


    “合力做一筆?”


    “看看情況吧,看這主力周五走不走。”


    “嗯,周五要是開板,那就進去打三進五,拉兩個漲停板就走。”


    ……


    周四。


    中陽股份被頂出了一字板,依舊十萬手大單封住漲停板。


    遊資和牛散在盯著,這主力真特麽錢多啊!


    小散和韭菜們則蠢蠢欲動,又是兩個漲停板了。


    隻是之前被反複殺跌記憶猶新,敢追進來的實在沒幾個。


    周五一早。


    江帆坐電腦前發愁。


    中陽股份又頂出了一字漲停板,可江帆坐在電腦前卻在暗暗發愁,因為開盤之前他看到的結果出現了背離,這票下周一要停牌,不知道什麽原因,徹底要玩犢子。


    板上是五萬手封單,全是他的資金。


    沒有多少承接,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主力不是散戶,說跑就能跑。


    上億的資金沒有人承接,強行砸盤出逃的結果隻有一個。


    那就是按死在跌停板上。


    中午飯都沒胃口了。


    直到午盤收盤前半小時,漲停板上忽然又多出許多封單,直接疊到了十萬手,江帆頓時大喜過望,可算有冤大頭進來了,當即發令:“準備跑路!”


    裴家姐妹還挺愣神:“江哥,現在要跑啊?”


    “跑,再不跑沒機會了。”


    姐妹倆哦了聲,反正不想動腦子,執行的很到位。


    江帆喊一二三,五萬手封單同時撤掉。


    然後先從持倉量最大的賬戶開始一鍵跌停板清倉,能跑多少是多少。


    一人操作三個賬戶太麻煩了。


    切換窗口需要時間。


    有這時間,足夠板上的封板資金撤單跑路了。


    江帆隻希望盡量多跑點,不要全部被套。


    不過……


    板上的封單資金似乎一直在增加,跌停板打開了,但很快又被拉了回去封住。


    彈幕上有人在叫囂,又有新主力進來了,三進五板穩了,趕緊衝啊!


    按捺不住的散戶們終於不猶豫了,趁著周五尾盤紛紛追了進來。


    江帆點同情這些韭菜們,老老實實看戲不好,非得上趕著衝進來被關小黑屋。


    怪的誰來?


    江帆可管不了別人,先跑了再說。


    “江哥,為啥要跑路啊?”


    兩個小秘很是費解:“周一再賺個漲停板跑不好嗎?”


    “別貪心,該收手時就收手。”


    江帆不能說股票周一要停牌,不然要出問題。


    兩小秘哦了聲,就不再問了。


    南方某市。


    “搞定,主力走了。”


    “嗯,下周二拉漲停板出貨走人。”


    盤後。


    村長放出了黑天鵝,發布公告稱,近期天陽生物等股票價格短期內異常波動,市場高度關注,村長已對有關異常交易立案調查,點名要求部分妖股停牌核查,引發市場恐慌。


    近期妖股不斷,有些妖股更是被炒出了十個漲停板。


    一直不見村長發聲,都以為村長短期內不打算管了。


    畢竟下半年來被割的太狠了,市場需要人氣。


    沒想到今天忽然放出黑天鵝,而被點名停牌的名單上中陽股份赫然在列。


    接盤的遊資牛散們眼前發黑。


    追進去的散戶直呼無了。


    江帆直呼好險。


    怪不得周一會停牌,原來是村長出手了。


    還好。


    總算跑出來了。


    周六。


    裴雯雯去醫院拆了石膏,瘸了半個多月,總算能自由行動了。


    江帆帶著姐妹倆去了一個戶外的露營地,聽說那裏能睡帳篷比較好玩。


    PS:8600字送上,求月票,以後再不大篇幅寫股票了,估計大家也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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