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禾山也在商場打拚了二十年,深知這些看起來年輕的二世祖是絕對不能惹的,在現在這個社會想要做生意成功的秘訣隻有兩個字。


    那就是關係。


    沒有關係,寸步難行。


    而往往大部分關係都掌握在眼前這些年輕人手裏,江山他們祖輩打下來了,關係有了,然後年輕一輩送到國外留學,學習mba回來,注冊一個公司外殼就可以賺錢,隻要能拿地,能拿工程,不管是自己做,還是轉包,都是驚人的利潤。


    其他人想要做生意,比登天還要難。


    所以不知道葉楓底細的王禾山很不願意引起葉楓的注意,但是葉楓問他話,他也不敢不回答,首先能夠陳一鳴一個圈子的人就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


    “是見過,去年的時候在我們公司會議室,你講過幾句話。”


    王禾山賠笑著對葉楓說道,明明比葉楓大了20來說,卻把姿態擺的很低。


    葉楓經過王禾山的提醒,終於想起來為什麽對麵前這個諂媚的男人眼熟了,也明白他為什麽會在陳一鳴這裏了,看來他就是陳一鳴的傀儡。


    現在青山集團明麵上的做主人就是他。


    換句話來說,也是他將張瀾咬進去的。


    陳一鳴這時候剛好一杆清台,球杆撐在地上,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葉楓和王禾山:“你們認識啊,看來不用我介紹了。”


    王禾山連連笑著說道:“認識,認識,去年跟葉總見過一麵。”


    “你看你的樣子,姿態擺這麽低幹嘛?”


    陳一鳴突然低聲笑了笑,然後看著王禾山,戲膩眼神的深處藏著陰冷,說道:“人家是過來是有事情求你的,你怎麽整的好像你求他一樣啊?”


    王禾山被陳一鳴的眼神弄的心頭一跳,多年的老奸巨猾讓他察覺到貓膩了,陳一鳴跟葉楓不合,所以想借他的手來為難葉楓。


    陳一鳴的背景他是知道的,可是葉楓的背景他完全不知道,而能跟陳一鳴鬥的人,背景又能簡單到哪去?王禾山在這一瞬間就感覺被陳一鳴逼到風箱子裏的老鼠一樣,兩頭受氣,也兩頭都得罪不起。


    想歸這麽想,王禾山卻不會表露出來,目前的結局已經注定死了,他得站在陳一鳴的這條大船上,想到這裏,王禾山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能有什麽事情讓葉總求啊?”


    王禾山姿態一轉,看了眼葉楓,笑嗬嗬的說道:“估計我也幫不上什麽忙的。”


    “還真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葉楓看著王禾山說道:“現在青山集團是你在做主吧,明天張瀾庭審,你能不能讓原先咬她的人,鬆鬆口,讓她出來。”


    王禾山“愕然”道:“什麽咬她的人?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不是她自己犯法,傷害到公司股東的利益,才被經偵局抓的嗎?她要沒犯法,誰能抓她啊?”


    陳一鳴從始至終就在旁邊看著,看到王禾山這副態度,心裏升起了一抹快意,明天張瀾一審開庭,他就知道葉楓肯定會來燕京。


    但是要是讓張瀾這麽輕鬆的出去,陳一鳴咽不下那口氣,一千萬?說實話,他還真看不上這點錢,至於王禾山的表現,他很滿意。


    又聽話,又能惡心人。


    沒錯,陳一鳴就是想來惡心一下葉楓,好挫挫葉楓的心氣,就算讓你把人撈出去,你也別想那麽輕鬆的把人撈出去。


    葉楓沒有理會王禾山,因為他覺得跟王禾山這種人扯皮沒意思,說到底,王禾山還是受陳一鳴的指示,如果陳一鳴不放話的話,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


    所以,葉楓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陳一鳴的身上,扯出一抹笑容,說道:“鳴哥,上次說好的事情,怎麽又變卦了你?這樣不太好吧。”


    “說好什麽了?”


    陳一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葉楓,夾著京腔說道:“我答應幫你搭一下橋,特意把青山集團的現任老總拉出來,讓你跟他談,丫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人家王總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板,沒我搭橋的話,你丫連王總人都見不到。”


    葉楓還想說話。


    之前和陳一鳴打台球,叼著煙的寸頭男人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葉楓,瞪著眼睛罵了起來:“你丫眼瞎了是吧?沒看到我們打台球呢?滾一邊去。”


    這寸頭男人一臉的匪氣,透著當過兵的姿態,氣勢淩人,某些程度上比陳一鳴給人帶來的壓迫感還要足,葉楓沒見過他。


    也摸不透他的底細。


    所以葉楓直接被寸頭男人罵的心頭一窒,所有的話,都被罵的咽了下去,臉色鐵青,卻不敢發作出來,形勢比人強。


    葉楓在東州可以無所畏懼,但是在燕京這個地方,初來乍到的他,就不得不咽下這口氣,仿佛把一口燃燒著的火含在嗓子眼一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軍哥,別搭理他,我們繼續打台球。”


    陳一鳴拿著球杆,一臉笑嗬嗬的樣子,更證實了葉楓的猜測,這個寸頭男人是陳一鳴故意找過來的,想要他衝動,然後連著他一起得罪。


    明天就是張瀾的庭審關鍵期,葉楓不想出一點點意外,所以他現在可以說是將牙齒打碎了硬生生的往肚子裏麵咽。


    人家罵他,讓他滾一邊去,他就隻能待在一邊,不敢反嘴一句。


    陳一鳴和被稱作軍哥的男人繼續打台球,一點搭理葉楓的意思都沒有,嘴角噙著一抹陰沉的冷笑,俯下身,一球將他的球打進洞。


    “軍哥,看來你又要輸給我啊,都說了,打台球,你不是我對手。”


    陳一鳴得意的笑著,和他打球的這個男人名字叫邊軍,從小在大院的時候跟他就是死黨,隻不過區別是陳一鳴是在海軍大院裏長大的。


    而邊軍是炮軍大院長大的,緊挨著海軍大院。


    小的時候,邊軍可是附近幾個大院裏出了名的人物,就連陳一鳴也得讓著點他,兩個人家庭背景倒是差不多,區別是邊軍性格強勢,也能打。


    但是現在出現區別了,陳一鳴的爺爺還在,而邊軍的爺爺卻是去世了,這老人在世和不在世,可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待遇。


    當然了,說是這麽說,但是在燕京能夠跟邊軍叫板的,也還真沒幾個,就算是陳一鳴現在身家超過邊軍不知道多少倍,也有點怵邊軍。


    邊軍見陳一鳴得意,也不惱,重新擺了一局,說道:“你丫天天不是在酒吧會所,就是泡在台球室裏,要是打台球還打不過我,你丫也不用活了。”


    這一局,邊軍開局,力大勢穩,母球將球撞開。


    葉楓就隻能站在一旁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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