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原本應該被“重點審問”的馮征此時正悠閑的坐在審訊椅上,至於喬三和從防暴大隊調過來的陳誌峰和王學兵兩人反倒都是手背身後,麵靠牆麵的蹲在地上。


    很顯然,他們這個姿勢很難保持平衡,但是三個人卻努力墊著腳尖,身體前傾著,兩條小腿也全部都在打擺子,在那抖個不停。


    李民東和記錄員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瞬間變了,民警立刻對著馮征厲喝道:“你幹什麽呢!”


    “俺啥都沒做啊。”


    馮征轉過頭來,一臉茫然。


    李民東做公安也有小十年的時間了,哪裏看不出來馮征的裝蒜,看向麵對牆蹲著的三個人,威嚴嗬斥道:“少給我裝蒜,你什麽都沒做,他們三個怎麽回事?”


    馮征依舊憨厚:“俺不知道,興許他們有特殊的嗜好。”


    李民東聞言和另外一個民警都氣壞了,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裝蒜的馮征,然後來到喬三和陳誌峰三人的身邊,讓他們都站起來轉過頭來。


    三個人一個比一個慘。


    喬三和王學兵都被抽成了豬頭,兩邊臉又紅又腫。


    至於陳誌峰更是慘不忍睹,滿嘴血汙,牙齒還掉了幾顆,陳誌峰剛看到李民東,便立馬眼淚流下來,手舞足蹈的向李民東告狀起來。


    嗚嗚咽咽的,李民東根本聽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再看向喬三,喬三也是滿臉的畏懼,似乎被嚇到了一樣,哪有當初德縣喬三爺的半分風範?


    李民東火的不行,立馬走到馮征的麵前,陰沉的盯著他,嗬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在公安局裏居然敢毆打他人!”


    “報告,俺沒有。”


    啪!


    李民東見他還敢抵賴,重重的在審訊椅上拍了一下,指著喬三和王學兵兩個人腫的不成樣子的臉,怒極反笑的質問道:“還敢抵賴,那他們的臉怎麽回事,你該不會說他們是自己抽的吧!”


    “就是這樣的。”


    馮征認真的點了點頭,接著解釋道:“他們兩個互相抽對方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到這裏,李民東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喬三和王學兵在這個人的恐嚇下,互相抽對方耳光,然後都把對方抽成了豬頭。


    這人和那個叫陳惶的一樣,又是一個油鹽不進的老油條。


    於是李民東也不再和馮征做口舌糾纏,和另外一個民警示意了一下,回到辦公桌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給馮征做筆錄。


    兩個人,一個人詢問,一個人記錄。


    “現在我問什麽,你答什麽。”


    記錄的民警忍著怒火,抬頭審視著馮征,開始詢問姓名,籍貫,家庭住址,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叫馮征的居然比想象中的配合。


    於是把鋼筆放下,示意了一眼老實不已的喬三三人,接著重新對馮征問道:“你之前對他們做了什麽,說一下吧。”


    “俺剛才說了,俺什麽都沒做,他們的臉也不是我打的。”


    馮征回答依舊老說詞。


    而他的老所詞也是最令民警生氣的,明擺著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不恐嚇別人,別人會心甘情願的互相抽耳光?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


    李民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轉頭看向麵向慘不忍睹的陳誌峰,將他叫過來,質問道:“怎麽回事,你說說,總不可能你也是自己拿麵門往牆上磕吧?”


    陳誌峰本來多意氣風發?


    簡直天老大,他老二。


    直到他遇到了坐在審訊椅上的馮征之後,他才變得老實起來,讓他蹲牆邊,他就蹲牆邊,而且姿勢極其的標準,絲毫不敢懈怠。


    現在李民東詢問,一五一十的將馮征剛才暴打他們,然後威脅他們全部麵靠牆蹲著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李民東聽完之後,重新看向馮征,喝問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在公安局裏毆打他人,你這是罪上加罪!”


    馮征這個時候收起了剛才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語氣也恢複了正常,抬頭瞥向李民東,不屑的說道:“你說的都不算,我也沒有主動打人,我這是出於自衛。”


    “自衛將別人門牙打掉?”


    李民東站了起來,盯著馮征,眼神陰戾,語氣緩慢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已經涉及重傷害了?”


    “自衛的情況下,別說是重傷了,打死他,他也是活該。”


    馮征反問著李民東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什麽叫緊急避險嗎?另外我想問你,為什麽他們兩個防暴大隊的人會進來審問我,他們有執法權嗎?”


    “還有他。”


    馮征指向喬三:“他不是和我一起被抓進來的嗎,他怎麽可以帶著人進來的?還是說有人放縱他在公安機關這樣的地方隨便胡來的,是誰放縱他的?”


    “是你嗎?”


    馮征眼神淩厲的又看向了李民東。


    李民東被馮征三言兩語問的氣短,竟然回不上話來,好在負責記錄的民警反應快,拍了一下桌子,將馮征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嚴厲道:“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不要說不相幹的事情!”


    馮征之前之所以敢沒有顧忌的對陳誌峰他們出手,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也好,喬三也好,都不是公安機關的人。


    從本質上說,他們是沒有執法權的,哪怕把他們打了,最多也就是互毆。


    所以馮征沒有後顧之憂。


    但是麵對民警不一樣,他們肩上扛著徽章,徽章深深不可侵犯,所以馮征就算心裏麵有再大的憤怒,也隻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不願意給老板葉楓惹麻煩。


    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馮征還是很清楚的。


    民警見馮征老實起來了,然後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審訊室裏和他人發生衝突,並且將對方打成重傷?”


    “這件事情我剛才說……”


    “我沒有問你過程,我問你結果。”


    民警用鋼筆點了點桌子,打斷馮征:“你有沒有和他人發生衝突?”


    “有。”


    馮征無可奈何,隻好應下了。


    民警記錄下來,又問:“其中,你將一個叫陳誌峰的人打成重傷,導致對方麵部受損,並且牙齒脫落三顆,對吧?”


    聽到這裏,馮征算是明白了。


    對方完全是偏袒喬三那一批人的,要不然喬三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所能夠帶著兩個防暴大隊的人進來打自己。


    索性,馮征冷笑一聲,將之前說的全部推翻,盯著審問自己的民警,說道:“我懷疑你們的職業操守有問題,從現在開始,你們問的,我一概都不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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