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我低頭看著自己,想笑,我的手好小啊,好白,好可愛……


    我變成了嬰兒,哦不,稍微大一點,兩三歲的小孩白白淨淨的,超可愛!


    我小的時候這麽可愛?


    如果現在的我是曾經的自己!小時候!


    “你的時間到了,跟我們走!”


    我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人想笑,這不是lol中的小兵嗎!以為換了一身黑衣服我就不認識了!


    額……,我最終沒有笑出來,漆黑色的長矛看著好恐怖,鎖在身上的鐵鏈好沉重,真正看清他們的麵容時,好可怕……整個臉上真的隻有一雙眼睛一閃一閃的,黑黑的!


    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哦,是監獄,好像是吧!反正是一個帶鐵窗,鐵門的小屋,一群像我一樣的小孩蹲坐在那!


    我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其實我不怕,不過他們真的很怕,抖得好厲害,我如果不害怕,是不是有些格格不入啊!好吧,我好怕,好怕……


    gla


    鐵門被鎖上了,一切恢複了寧靜,安靜,哦寂靜!反正是很靜,隻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阿潘,是你嗎!阿潘!


    我一眼就認出來我曾經的好夥伴——阿潘,額……,我也不知道怎麽認出來的,反正我就知道是他!


    阿龍!是你嗎!


    噓……,別出聲!


    阿潘真的認出我來,不過他真的很怕,一直示意我小點聲。


    我看了看四周,點點頭若有所悟,輕手輕腳的來到他的身邊,他雖然看上去白白胖胖的,可是怎麽看,怎麽感覺都好憔悴,一臉的淚痕與倦容。


    我見到阿潘很開心,我們有六七年沒見了吧!差不多!當時他又高又帥,人見人愛,而自己……,好吧大家現在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可愛!哈哈哈!


    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我迫切想知道的,怎麽這裏這麽多小孩?


    小點聲!


    阿潘真的很怕,使勁的搖著頭。


    這裏是魂界,靈魂居住的地方。而這裏是魂獄,靈魂贖罪的地方。


    我是阿蛇,這裏的老大!


    說話的是屋子中坐在緊靠門第一個位置上的小孩,他的眼睛很恐怖,豎瞳!說話的聲音讓人感覺到涼颼颼的,很冷漠!


    魂!


    我死了!


    我真的死了!


    我很快的認清了現實,似乎並不是很傷心,額……,無所謂!


    我打量著‘監獄’,黑色的鐵質門窗,青黑色的石壁,青黑色的石質地麵,青黑色的石質通鋪……看上去陰冷,其實也沒什麽,不冷也不熱!額……,冷!熱!沒有感覺!


    咚咚咚


    祭禮!


    屋子中的所有人迅速的趴跪在地上……


    我急忙的跟隨眾人,有樣學樣的趴跪在那。


    你們這些懦夫,不要祈求他的憐憫,站起來,都站起來,我們要抗爭,我們要戰鬥……


    我偷偷的看,所有人都趴在這,誰這麽爺們!


    這是一個比其他人都強壯的小孩,正站在床鋪上大吼大叫,麵目猙獰、憤怒、哀傷、稚嫩……,很可笑!


    我很想笑,他的樣子真的很可笑,不知為什麽就是好笑,可是笑不出來,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刑!


    咆哮聲很快被哀嚎所取代!


    牢房外衝進一群小兵,手拿著鐵鏈鎖住這個強壯的小孩,有人拿著鞭子,猛勁抽打,每一下都留下一道血痕,也有人拿著長矛猛刺……


    哀嚎,嘶聲裂肺的哀嚎,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聲求饒!


    雖然沒打在我身上,可我感受到了疼痛,那種發自心靈深處的撕裂感!


    我怕了,沒來由的開始瑟瑟發抖,像其他人一樣!


    祭禮很快結束,所與人站起身,小兵也停止了刑罰,所有人麵露渴望的看著那個被行刑的小孩!


    渴望!


    我有些不懂,不知道為什麽!


    阿明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躲在角落裏,惡狠狠的看著前方……


    其他人小心翼翼的靠在牆邊……


    我被分到了阿明身邊,一個誰也不願意待的地方。


    宴!


    同樣的聲音出現在屋中,所有人興奮地看著天空!


    我很奇怪,還有吃的麽?看著天空幹什麽?


    頂棚忽然間變得漆黑如墨,一縷縷詭異的氣息噴湧而出,所有人都瘋了,撲上去爭搶……


    快吃!


    阿潘邊搶邊使眼色。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是什麽……


    我有些害怕,他們的吃相好可怕,一個個麵目猙獰,眼睛瞪瞪大大的,露出鋒利的牙齒,不停地撕咬著一縷縷氣息,不停地搶奪氣息,無主的,其他人手中的!


    搶的最瘋狂的就是阿明,他真是太強壯了,即使被人毆打,受了重傷,沒有人能搶的過他。


    我最後還是搶了一縷,不,不是搶的,是他自己飛過來的,落在了我的手上。


    它摸起來像是棉花糖,肉乎乎的,軟軟的,很有彈性。


    我聞了聞,雖然沒有什麽味道,但是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我再聞了聞,確實很有食欲!


    我最後還是沒吃,我不餓!等餓了再吃!我有一個壞毛病,額……也不算壞,就是毛病,喜歡存糧,好東西要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吃!


    我就看著他們在那搶來搶去,享受饕餮盛宴,很有意思!我想笑,又覺得可悲!沒來由的悲哀!


    氣息很快一掃而光,所有人不停地吞噬,時不時地盯著其他人……


    看我幹什麽!


    我有些害怕,他們的眼神令我心驚!


    我不要了!


    我知道他們盯著我手中的氣息,我慌忙的把它扔出去,餓一頓就餓一頓吧,我真是怕了!


    我靠著牆壁瑟瑟發抖,他們的樣子我永遠忘不了……至少!


    這裏又恢複了平靜,吃飽了的眾人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可愛,天真……恐懼!


    無聊,單調,壓抑……是這裏的主旋律!


    我以為我會餓,其實我沒覺得餓,還好!隻是有些無聊!


    日複一日的重複,日?也不是,每隔一段時間總會開啟祭禮,阿明依然被走的很慘,隨後開啟‘宴’,大家瘋了一樣的爭搶,每次我都試圖藏起哪怕一縷的氣息,可惜都失敗了,後來索性懶得藏,也懶得搶,我不吃!


    修!


    休!睡覺嗎?除了祭禮,宴,還有休!


    我發現自己錯了,原來是修行!我有樣學樣,盤坐著背靠牆壁……睡著了!


    是睡著了麽?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閉上眼感覺很像是在睡覺,但是四周的一切看得很清!有淡淡的氣息一絲絲的融入每個人的身體,幾無可見!


    是那種‘吃’的麽?


    我覺得像,不過宴上的氣息感覺更加的真實,而這似乎有些虛幻!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似乎有一點點的增強,是的,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增強!雖然隻是一點點!


    重複,重複再重複,偶爾會有新的小夥伴加入,很快融入大家庭,祭禮,宴,修……


    我以為會一直這樣,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真正的恐懼來源!


    罰!


    威嚴而又恐怖的聲音再次降臨,所有人猶如世界末日!除了不知情者!


    罰!罰誰!


    我當時沒搞懂,很快我懂了!滿天的雷光劈頭蓋臉的打向所有人……神罰!


    痛,很痛,非常痛,痛徹心扉!


    我覺得自己碎了!痛的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很快神罰過去了,我的!不知是不是新手的原因,我們幾個第一次經曆的小孩雷光擊打的時間很短。


    阿明是最後一個,他也最慘的,整個身體幾乎會裂,但是他挺過來了!有兩個小孩再也沒有挺住,徹底的碎掉了……


    很多人目露凶光的看著那兩個小孩……渴望!


    我不懂,不過我很快就懂了!眼前的一幕讓我感覺到絕望,或者說是惡心……


    兩個小孩慢慢的潰散了,潰散成一縷縷詭異的氣息……,我們每次爭搶的那種氣息!


    所有人都瘋了,瘋狂的爭搶著那一縷縷氣息,那一縷縷的氣息很神奇,吃了,自己很快就會恢複……我親眼見證了無數次!


    我伸出我的小手,白白淨淨的,肉嘟嘟的很可愛,摸上去軟軟的,很有彈性……,如果不是上麵傷痕累累,龜裂彌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依然沒有去爭搶,我感到孤獨與絕望!


    大家都慢慢的恢複如初,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心悸的麵容……


    我看著身上的傷痕,沒有什麽感覺!真的沒什麽感覺,而且身上的裂痕正在減少,慢慢消失!


    我懂了大家的恐懼和渴望,也懂了大家的瘋狂……


    阿明一如既往地抗爭,逐漸有人跟隨,有的人倒在了抗爭的路上,有的人不斷在變強……


    絕大多數人中規中矩,該吃吃,該搶搶,神罰來臨,要麽生,要麽死……


    我是唯一的特例,額……,也不是唯一,有人跟我一樣堅持,但最後放棄了,也許真的是唯一,至少這個小屋中我是唯一!其他的房間誰知道呢?


    我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裂痕愈發的明顯,我好虛弱,發自心底的無力,我知道我死定了!我隻想笑,笑自己太傻,笑自己可笑的、無意義的堅持……


    我有些害怕,其他人的眼光愈發的不善,就像盯著獵物,我懂他們的眼神,他們每次爭搶時都是這種目光……


    我想哭,哭自己太傻,哭自己可笑的、無意的堅持,哭他人的冷漠……


    我沒有哭,也沒有笑,也不後悔!


    ……


    禮祭!


    哎,又是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我已經聽的麻木了!


    很多人眼露綠光……


    我不懂,很快我懂了,這不是祭禮,而是禮祭!


    每個人一套服裝,禮祭服!


    每個人迅速的換上服裝,趴跪在地上,就連一直抗爭的阿明也一樣!


    好可笑,他們的衣服!


    禮祭服就像一個大帽子罩住整個人,頭部是兩個背靠的鬼臉!


    所有人紅色獠牙外露的鬼臉是正麵,低垂在地!背背著的白色笑容可掬的鬼臉,朝天!


    是不是可笑!我覺得很可笑!可是我笑不出來!因為我穿不上禮祭服!我太弱了!連衣服都穿不上,哪怕僅僅是帽子罩穿在身上!


    我看著四周,希望有人能幫幫我!我知道這個禮祭一定不一般,因為阿明都不抗爭了!


    我放棄了,所有人都視若無睹!就連我曾經的好夥伴——阿潘!


    我想家了,我知道隻有家人能幫我,可惜這裏沒有家人……


    我好累啊,我趴跪在地上,身邊放著禮祭服,我最後放棄了,穿不上就穿不上吧!我真的要死了……這次是真的!


    我被架了起來,釘在牆上……我藐視神威!


    我看著眾人的膜拜,體會著著自己一點點潰散,感受著他們火熱的目光……


    第二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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