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郊外的一棟別墅內,五米的液晶屏占據了別墅大廳的一整麵牆,上麵顯示著一張張照片和資料,這些照片和資料都畫出條條細線,最後匯聚到曾海的照片上。


    組長曹格抱著胸,緊皺著眉頭,盯著屏幕梳理著曾海的整個關係網。


    她身後的四名組員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在液晶屏上添加一張照片,或是一條有關曾海的情報。


    每一次變動,都引起曹格眼神的跳動,可看過內容後,她的眼神在失望之後又沉寂下來,繼續苦苦搜尋著找出曾海的線索。


    “找遍所有可能的人和地方,居然找不到?曾海不是專業的特工,不應該找不到才對。曾海,到底在那?”她苦思著。


    身後的趙方剛突然從電腦前跳起,大叫道,“組長,有人在查曾海的內部資料。”


    “嗯?立刻調查這個人。”曹格喝道,皺緊的眉頭皺的更緊,“給我這人所有的資料。”


    “是。”趙方剛大喊道,貪婪地看了眼曹格成熟的身體,興奮地在電腦上忙碌。


    一分鍾後,高麗的資料出現在液晶屏上。


    “西京的警察?”曹格微搖搖頭,“可能隻是好奇吧!”


    “她現在的位置,調取附近的攝像頭,查看她的人際關係。”曹格命令道。就算是做無用功,曹格也不會放過一絲的可能。能找的都找過了,隻希望這次能有奇跡產生。


    組員們各司其職,完成著曹格的命令。


    趙方剛鎖定對方用來上網的手機信號,西京法院?


    調出一款軟件,輸入三十二位密碼後,悄然間他接管了西京法院所有的監控。


    暗中搓了搓手,他的眼睛在電腦上搜尋著,直到他看到正掛了電話的高麗。


    監控畫麵立刻出現在液晶屏上,畫麵顯示高麗是在車庫的門口,正在移動到監控的死角。


    “有問題?是主動避開攝像頭或是巧合?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了。”曹格現在已經要瘋了,有線索顯示這曾海今天出逃,現在已快到中午,再找不到曾海,自己怎麽對得起身後的國家?


    “調取監控記錄,時間在五分鍾內。”


    這五分鍾,她看到高麗與一白發男子交談,查曾海的資料。


    突略掉明顯是普通人的白發男子,她的注意力放在高麗在最後所打的電話上。


    “監控有聲音嗎?”


    “沒有。”


    曹格因為業務關係,培訓過唇語解讀課程,她從高麗的唇形中解讀出“十二點、航班、很急”這三組詞。


    如果曾海與這人有關係,那這三組詞組合在一起,就是“曾海十二點的航班走得很急”?


    手中的鉛筆一頓,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那查一下通話的是什麽人,找到他。”


    “是西郊航空公司的董事長,耿華。”


    “能調取通話內容嗎?”


    “不能,耿華的保密權限是最高級,我們無權查詢。組長,需要讓他協助調查麽?”


    某些人是有不受一般監控的權限,曹格用鉛筆敲敲額頭,這樣的人背影都是深不可測,讓其協助調查不是不可,隻是時間不夠啊,把人帶來或是找上門去,都得三個小時以上。


    “口語專家在不在?”


    “剛回去休息,李老兩天沒睡了,剛吃了藥睡下。”


    曹格吐口氣,堅定地來到趙方剛的電腦桌前,“小趙,去幫我倒杯咖啡。”


    “哦。”


    趙方剛衝杯咖啡過來,看到曹格戴著耳機聽著什麽。


    他的手一抖,難道組長強行破解了保密係統?他知道組長有這能力也有這膽量。


    等他快步走過去,曹格已經放下耳機,拿出手機播打一個電話。


    “組長,你不會是……”趙方剛欲言又止。


    曹格看了他一眼,“這事我會向上麵解釋,暫時不要嚷嚷。”


    “可……”趙方剛急了。


    “你擔不起,先坐下吧!”曹格對他笑了下,起身走向大廳的一角。


    趙方剛默默坐下後,狠狠地拍拍臉,又頹然地向椅背一靠,這鍋真不是他能背的。就算他為了心儀的女人背下來,也不會有人信,因為他沒這能力。


    “真沒用。”他拍著自己的臉,第一後悔在上學時沒好好學習。


    曹格撥通號碼,在呼叫音中忐忑地等待著。


    “那個王東方就是曾海嗎?不然為什麽高麗在查看曾海權限之後,就立刻打了這電話?是?不是?隻是巧合?”


    高麗奇怪地看了眼劉玄師,搞什麽鬼?有什麽麻煩?


    接了電話,她聽到一個柔和而堅定的聲音,“高麗,我是曹格,根據國家安全條例,現在我正式向你進行調查。”


    高麗一呆,國家安全條例?這麽高大上的條件和我有什麽關係?


    曹格,那位人稱“鬼見愁”的?和她談話如同和魔鬼談話的那個曹格,官再大也得小心應對的曹格?


    她的眼一斜,瞄向了劉玄師。這時候,她心裏也打鼓。


    見劉玄師還在低頭,一腳踢了過去。


    劉玄師抹了下命竹,笑了下,將他手機亮出,上麵有一行字,“是大boss找你?”


    高麗點頭,捂著電話小聲對劉玄師道,“你做了什麽?惹來鬼見愁?”


    劉玄師搖頭,在手機上打字。


    “是曾海做了什麽。”


    “他做什麽了?”


    “吃裏扒外唄。”


    “那現在怎麽辦?”


    劉玄師想了想,這事真不好辦,他還真不知道會有人立刻找上門來。就知道這涉及層次高的事不能沾,還要什麽良心啊,得費勁解釋了。


    抬頭看了眼角落的攝像頭,有將這攝像咬碎吃了的心。


    高麗又踢了他一腳,虎著臉衝他低吼,“你肯定知道什麽,這事你自己搞定。”


    “這可不行。”劉玄師急道。


    “那怎麽辦,你快說。”高麗要吃人了。


    劉玄師手指抹了下命竹,查了下曹格的過去,可以說,曹格算是個一言九鼎的巾幗不讓須眉的女漢子。他看中的,就是一言九鼎這性格。


    “手機拿來。”他道。


    高麗懷疑地捂著手機,“你不是一向膽小怕事,拿我背鍋的麽。”


    劉玄師眼一瞪,“那是低調好不好?別廢話,手機拿來。”


    拿過高麗的手機,劉玄師對著手機道,“曹組長,關掉攝像頭,給我你的私人電話。”


    “你是誰?”曹格低聲問,她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下,趙方剛立刻監聽了這部電話。


    劉玄師手一直在命竹上抹著,“曹大姐,能好好交流不?你不就是要抓人麽,幹嗎要錄我的音?”


    曹格茫然四顧,我這裏被人監視了?拿著手機,她另一隻手在不停地打手勢。


    這手勢是專門用來組員們交流的,臨時的,小組成立時才定下的手勢意義,小組解散時就沒用了。


    行動專員撥出槍,小聲呼叫著警衛。趙方剛開始關閉所有的室內監控,另一位是聯絡員,正拿起電話撥動西京警局的號碼。


    劉玄師對這一切如親眼所見,靠,這是要玩大的了。


    “曹格格大姐,你是我親姐行不,別讓人來抓我啊?”


    曹格走到液晶屏前,臉上有了點笑意。她精於心理分析,與她通話的青年,從言語和語氣、聲調上看,沒有惡意,也對她很熟悉。而且,曹格格這稱呼,隻有她親近的人才知道。


    “你站到攝像頭前,讓我看看你是誰?”她把握住了對方的心理,把握了主動。


    看到劉玄師的畫麵,曹格歪頭打量,“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咳,小弟弟我與你也是第一次見。”這小弟弟是曹格最鐵的人自稱的,不過是她那位兒時的玩伴經常這樣說。


    “你認識明珠?”


    “我知道曾海。”


    劉玄師知道要解釋不清了,敢緊扔出一炸彈,吸引敵方的注意力。


    “說。”


    對麵隻回了一個字,好象她是大爺,劉玄師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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