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隨著夏一涵回了藍色客房,把衣櫃打開,裏麵的睡衣很多,各種材質,各樣長短的都有。


    她們兩個人一人抱了一些,敲開葉子墨的門,走進去。


    葉子墨靠在床尾的沙發上,麵無表情地坐著。


    “把那些睡衣放床上,酒酒,你去做管家安排的工作吧,這裏不需要你。”


    “是,葉先生。”酒酒走到門口,覺得不對勁,葉先生明明在生氣,夏一涵還騙她。


    她雖然有些怕葉子墨,不過好歹她也是個仗義的人,不能因為害怕就不幫朋友啊。


    她鼓足勇氣轉回身,又走回葉子墨身邊。


    “還有事?”葉子墨對她的態度,顯然沒有上午時好了。


    “有,葉先生。我是想跟您說,您別生夏一涵的氣,行嗎?她說不要那些衣服,不是她真實想法。她就是這種雲淡風輕的性格,其實她很喜歡您的,我看得出來。”


    葉子墨的臉色依然是沉沉的,揮了揮手。


    “你出去!不用你來給她求情。”


    酒酒無奈地看向夏一涵,夏一涵隻是微笑著對她說:“走吧,酒酒,沒事的,不用擔心我,葉先生是好人,他對我很好。”


    酒酒不敢再多說,隻是用眼神向夏一涵示意,要溫柔一些,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門被重新關上,夏一涵走到葉子墨旁邊,靜靜地站著,等他的吩咐。


    “把那些睡衣睡裙,一件一件的穿給我看。”他幽幽說道。


    “是,葉先生。”


    夏一涵知道他是氣還沒消,也是她自己的言行不當,所以現在別說是要這樣一件一件的穿衣服,隻要他有一點暗示,她就是跟他上床,也是必須的。


    葉子墨沒有往她這邊看,她於是背過身,麵對著門,脫下身上的女傭製服,挑了一件不算保守也不算暴露的睡裙穿上。


    那是一件淺杏色的睡裙,領口有些開,不過身材包裹的很完好。


    夏一涵換好了,走到葉子墨麵前。他抬眼掃了一下,淡漠地說:“把內衣脫了。”


    她咬了咬唇,隨即背轉身去解開扣子,挑掉帶子,從睡裙領口拿出來。


    “把那東西放下,轉過身。”


    夏一涵隻好轉身順手放到沙發的扶手上,然後站在他麵前。


    此時已近黃昏,秋天的黃昏有些冷,她隻穿了這一件薄如寒蟬的睡裙,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夏一涵覺得很羞,很尷尬,而葉子墨也沒有錯過那道風景,故意往她那裏看。


    “嗯。”他哼了一聲,沒什麽溫度地吩咐道:“下一件,這件太保守了。”


    “是,葉先生。”夏一涵答應著又去了睡衣堆裏,挑了一件暴露些的,是一件桃紅色的性感內衣。


    穿好以後再次走到葉子墨麵前,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種睡衣像是跳豔物的人穿的,又俗,又豔。


    她隻是不知道,別人穿這樣的睡衣興許會不好看。可她的氣質穿上這樣一件衣服,卻顯得很空靈。


    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風情萬種。從窗子裏透進來的風吹動著紗質的睡衣,她最美的風景若隱若現。


    就這樣站在他的麵前,展示著她自己,夏一涵已經坦然多了,不過內心裏還是很局促,臉也在不自覺地泛紅。


    “過來!”他沉聲命令,她更往他身邊走了一步。


    “再換一件,這件太俗了。”


    其實林菱挑的睡衣,隻有兩三件是不太俗的,其他都像是跳豔舞專用的。


    夏一涵猜想,林菱是故意這麽做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林菱不喜歡幫她買衣服,她很可能也喜歡葉子墨。


    把所有的睡衣睡裙都看過一遍,最終夏一涵選了一件黑色絲狀的。


    那差不多是一件情趣睡裙,穿上去,露出的地方多,遮住的地方少。


    她穿好後走到葉子墨麵前,他則像審視商品一樣審視她,從上看到下。他的眼光中並沒有太多的欲望,隻是一種冷然的打量。


    這一次她很自覺,沒有要葉子墨命令,自己就走到他伸手可以觸及的地方,靜靜地站著。


    他的大手不客氣地掠奪,夏一涵感覺很局促不安,卻又不能表現出抗拒。偶爾身體緊繃了一下,她又在心裏跟自己說,要放鬆。


    他的眼睛始終冷冽地盯著她局促的小臉,不帶著絲毫感情。


    他拿開手指,伸手一拉,她便跌坐他的懷裏,緊接著撕拉一聲響,她身上的睡裙應聲而碎。


    “這回知道我為什麽要讓林菱給你買衣服了嗎?”他的聲音冷冷的,儼如帝王一樣居高臨下。


    “我知道了。”


    這些衣服,不是給她穿的,是穿給他,讓他撕著玩兒的。她對著的地方正是穿衣鏡。在鏡中,她看到自己有多狼狽。


    他這樣的羞辱,讓她心裏對他愧疚,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不敢再往那邊看,緊緊地閉上眼。


    “睜開眼看著。”他冷然命令道,她咬了咬嘴唇,又一次把眼睛睜開。


    鏡中的女人酡紅著臉,這樣的畫麵也許一生,她都不會忘記,不用他說什麽,她也明白,他就是讓她知道,她是玩物。


    “這種感覺好嗎?”他挑眉問她。


    在他葉子墨的世界裏,永遠都是這樣賞罰分明。


    她挑戰了他的底線,踐踏了他的自尊心,所以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夏一涵苦澀的一笑,說:“如果您希望我感覺好,我就覺得很好,非常的好。如果您希望我感覺到的是痛苦,那您也很成功,我覺得很痛苦,很羞辱。”


    ……


    懲罰結束以後,葉子墨依然麵色冷漠。


    “穿好衣服,出去吧!”


    夏一涵雙腿發抖,下了床,穿上內衣,穿上她的那件女傭製服。


    “把這些都抱到你房間放好,我有需要的時候,隨時穿過來見我。”


    “是,葉先生。”這四個字,很輕,卻有種恨意。


    她也許是做錯了,不該拒絕他的好意,她現在已經領悟到了,在他麵前,她就是要永遠接受。


    不管他要她幹什麽,她都要平靜的接受。


    夏一涵抱起那些睡衣,艱難地往門口走,期間滑溜溜的睡衣總往下掉。


    她一次次地蹲下,撿起,隻是短短一小段路,她都走了很久。


    葉子墨根本就不看她,就像她不存在一樣。


    他直接去了自己房間裏的浴室,衝澡去了。


    夏一涵好不容易回到她那間藍色客房,鎖上門,把睡衣攤放在床的一邊,實在沒有力氣掛回去了,她在床上躺了下來。


    身體已經像是不屬於她了,但思想還照樣活躍,甚至比平時好像還更活躍。即使她不想回憶怎樣受辱,那些畫麵還是不停的往她腦海裏麵鑽。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隻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讓她從天堂落入地獄。


    她還記得早上他讓宋婉婷給她道歉,給她跪下。他還吩咐人給她送早餐,讓她在他大床上休息。


    在於珊珊來的時候,他也體貼地摟住她,讓她打於珊珊出氣。


    好像上午和下午,完全是兩個不同的葉子墨。一個讓她溫暖,心動,一個讓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再也不看他一眼。


    這大概就是他的功力,難怪他可以輕易控製住他的女人。宋婉婷大概就是被他這樣對待的,他高興時賞賜一些恩遇,不高興,就往死裏責罰。


    他要掌控女人的心思,讓女人逃不出他織就的網嗎?


    不管是愛也好,恨也罷,也許沒有女人能夠在他麵前保持無動於衷,因為他給你的東西是激烈的,非黑即白,沒有中間色。


    夏一涵閉上眼,總想著忘記他,又總是在想著和他之間的每一次接觸。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她聽到扭動門鎖的聲音。


    “姐,你在裏麵嗎?”原來是莫小濃下課回來了。


    夏一涵撐著床麵從床上爬起來去給她開了門,又回到床上坐下。


    莫小濃進來後就劈裏啪啦地跟她說:“姐,今天子墨哥派了車給我,是賓利轎車啊。你都不知道我去學校有多威風,那些同學眼睛都看呆了……這床上怎麽這麽多睡衣啊?”


    莫小濃隨便抓起兩件睡衣一看,吊牌還在上麵,價錢都是令人咂舌的。


    她沒事專門喜歡研究各種品牌,當然知道這些睡衣多好。仔細摸了兩下,真是比一般的睡衣質地好太多了,摸在手上也舒服。


    “姐,這不會是給我的吧?”她嚐試性地問。


    “不是。”


    “那是給誰的,你的?哎呀,這件怎麽碎了,這麽好的東西,誰給撕碎了呀。”


    夏一涵不說話,一直冷淡地看著她。


    莫小濃一門心思地研究那些睡衣,根本就沒注意到夏一涵的眼神有什麽不妥。


    “於珊珊是你叫來的吧?你看到了我手包的協議,是嗎?”夏一涵的問話讓莫小濃的表情一僵,手上的睡衣滑了下去,不用回答這已經給了夏一涵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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