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匹的臉上掛著一抹平和的笑容,一點都沒有被屋內壓抑的氣氛所影響,甚至還不時地為傅宣的精湛棋藝叫好,弄的在一旁觀戰的和鬱也不知道賈匹今夜把自己叫到傅宣房內到底所為何事!


    也難怪和鬱疑心重重,畢竟這麽多些日子以來,賈匹把自己和傅宣兩人分開軟禁,今夜卻又不知道為何突然夜訪傅宣,甚至還手談起來了!


    和鬱看著傅宣也是不緊不慢地和賈匹對弈著,一時間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了……


    “嗬嗬嗬,和鬱,你來看看,傅宣下得一手好棋啊,真不愧是傅袛老先生的大公子,果然沉得住氣!”


    “賈太守也確實沉得住氣,今日這盤中,大人不僅毫無殺氣,甚至還不斷的拱手讓地,讓人有些搞不明白太守大人今日來此有何用意了?難道是找到明月了?!”


    “沒有?不過確實收到了一封關於明月的信函!”


    “你什麽?!”傅宣聽到這裏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急切地問道:“賈太守!賈大人,您的可是真的?真的是明月公主的信函?”


    和鬱聽到賈匹所的這個消息,一時間也有些驚疑不定,這心裏不出是驚喜還是什麽,總之明月怎麽可能給賈匹寫信,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賈匹卻並沒有因為和鬱和傅宣的激動而激動,隻是平淡地看著棋局,又慢慢地落下一子,接著不緊不慢地道:“該你走了,我們邊下邊!”


    看到賈匹淡然的樣子,傅宣也隻好慢慢冷靜了下來,畢竟從賈匹少量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最起碼明月應該還活著,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其他什麽的,傅宣反而不是最關心了,既然賈匹要賣個關子,自己又何必表現的過於急躁呢?


    賈匹看到傅宣竟然能那麽快平複自己的心情,也有些意外,原本想好的調侃之法也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了,隻好有些意味索然地道:“到底是傅家的大公子,這份沉穩和定性,足見傅老先生教子有方!”


    “賈太守謬讚了,家父如果知道我能在賈太守這裏跟賈太守學習,也會很欣慰的!”


    “哈哈哈,你是在諷刺老夫嗎?哈哈哈”賈匹幹笑了幾聲後,臉色卻開始慢慢板了起來,並且故作不悅的質問道:“還是……你有什麽不滿?!”


    和鬱意見賈匹突然翻了臉,趕緊勸道:“傅宣,不可無禮!”


    傅宣卻並沒有被賈匹的做作嚇到,反而再次落下一顆子,平靜地道:“賈太守,該您了……”


    賈匹一看自己的盤麵已然大勢已去,頓時一改鐵青的臉色,變得愁眉苦臉了起來,甚至還苦思冥想地道:“哎呀,怎麽就沒想到防你這手呢?哈哈哈!老夫輸了!”


    和鬱在一旁看著賈匹今日如此乖張的樣子,不住地搖著頭,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好像賈匹心情不錯,和鬱也終於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氣,看來事情在往好的方麵扭轉了……”


    “傅宣,你真的不想知道明月公主的情況?”


    “賈大人會告訴我的……”


    “嗬嗬嗬,不錯,老夫確實有明月公主的消息,隻不過寫書信給我的人卻是祖逖!”


    “祖逖?!”傅宣不解地看了一眼賈匹,又向和鬱望了一眼,得到卻是和鬱的一臉茫然……


    “怎麽?你也不知道這個祖逖是什麽來曆?”


    “確實不知!”


    賈匹聽到傅宣的回答,也有些詫異,不過一想到那封信函上並未有提到過傅宣的名字,也就可以理解了,看來,這個明月公主應該是在和傅宣走散後,輾轉流落到了這個叫祖逖的人手裏了……


    “祖逖的人馬自稱無難軍,是也要攜帶明月公主前往長安,倒是有些稀奇!”。


    “那賈大人怎麽看這事?”


    賈匹看著傅宣關注自己的眼神和對自己稱呼的變化,微微一笑道:“烏合之眾,不過是挾公主以求立身而已!”


    “既然如此,賈大人準備如何回應呢?”


    “無須回應,靜觀其變!”


    “賈大人果然是運籌帷幄之中,看來無難軍所在之處,已然有大人的耳目了!”


    “嗬嗬,告訴你也無妨,老夫在潼關周圍和一些我認為緊要之地的周圍,我都很早就安排好了眼線,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鴿子!?”(關於使用鳥類傳信的曆史,考古學家發現的第一幅鴿子圖像,來自於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達米亞,也就是現在的伊拉克,而我國最早1976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在安陽殷墟發掘一座古墓,墓主為殷王武丁的配偶“婦好”。入葬年代約在公元前十三世紀末期至公元前十二世紀前期。距今已有三千二三百年。在出土的大量玉器中有一件玉雕鴿,可見我國的養鴿史很早)


    “哦?你竟然知道飛鴿傳書?”


    “隻是耳聞,而且聽此物馴養雖易,但要訓練其傳信卻是極難!”


    “哈哈,老夫過去利用家族之便,得了一個妙人,此人自己的先祖從先秦時期就代**始為人飼養鴿子,如此妙人,怎可放過?!哈哈哈”


    “先秦?我也隻是從漢代許慎的《文》中見過記載!嗯,詩經裏也似乎提到過,一時卻記不起了”


    “鴿,鳩屬。從鳥,合聲,鴿似鳩而?”


    “正是,此正是許慎之言!尤其是白鴿,如今甚至視為祥瑞之物!”(傳言魏晉時期白鴿已被認為是祥瑞,這就像日本新娘喜歡穿白衣服一樣,都是魏晉時期的風俗喜好)


    “傅宣竟然與老夫同喜?哈哈哈!快哉!正是快哉!”


    “所以賈大人才能如此快的收到消息?”


    “不錯,可惜這也是這個入冬後的最後一個消息了,太冷了,無法再讓鴿子飛行了”。


    “那這書信為何是祖逖寫給您的呢?”


    “哦,我的人看他們往安定方向走,就一路跟隨,殺人而得!沒想到還就是寫給老夫的,嗬嗬……”


    聽著賈匹輕描淡寫地出了這樣的事實,和鬱和傅宣二人都是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賈匹還真是異常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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