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的薄句大!我的好兒子!你果然是受到先祖庇佑的英雄!哈哈哈!這一仗真是打得太痛快了!真沒想到會這麽輕易就得到了整個旬邑城!哈哈哈!”


    “恭喜父王!賀喜父王!出師大捷!”


    “哈哈哈!這都是你小子的功勞!哈哈哈!”


    “若是沒有父王決定出兵新平郡,哪裏會有兒子一展身手的機會?!”


    “哈哈哈!薄句大,不要老是叫父王!老子不習慣!你是我的薄句大,是我最疼愛的兒子,在我的諸子之中,我隻允許你叫我父親!”


    “謝父親!”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來!你來說說看!我們既然已經拿下了旬邑城,那麽下一步又該如何?!”


    “父王!兒子記得當年大將軍馮異曾經說過,得旬邑,則三輔動蕩!如今我們父子已然拿下了旬邑,新平郡幾乎就是唾手可得了!”(馮異的話,記載於《後漢書.馮異傳》之內,馮異是東漢的開國大將,更是東漢雲台二十八將之中排行第七的大將!)


    “哈哈哈!隻要我們的糧草一運到城內,就可以據此旬邑來縱觀天下大局,讓他們晉人和那些匈奴人去爭個你死我活,而你我父子就在這旬邑城中,靜觀其變!哈哈哈!”(三輔,又稱“三秦”,本指西漢武帝至東漢末年,也就是公元前104年到公元220年之間,治理長安京畿地區的三位官員: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同時又指這三位官員所管轄的地區京兆、左馮翊、右扶風,這三個地方。)


    “天佑我北羌王!”


    “哈哈哈!以後你薄句大也會是北羌王的!哈哈哈!”


    “薄句大永遠都是父親的好兒子!兒子祝父王萬年!”


    “哈哈哈!你小子就是晉人的書看得太多了!淨挑這些好聽的話說給為父聽!哈哈哈!不過還真是說得為父心花怒放!哈哈哈!”


    “父親!這都是兒子的心裏話,絕不敢有一絲虛言!”


    “好了好了!以後我們父子就以這個旬邑城為基礎,然後慢慢再把新平郡全部拿下!等到那個時候,新平郡這個關中糧倉就到了我們的手上,從此以後我們不僅可以攻伐上郡,甚至還可以虎視關中,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想想就心潮澎湃的?!哈哈哈!”


    “父親說得沒錯!隻要我們能夠完全拿下新平郡,那麽我們隻需要派遣一點點的兵馬守著馬欄山就可以完全阻隔上郡和新平郡之間的道路,這樣攻略上郡的時候不僅可進可退,更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實在是大妙!再加上新平郡一直就是關中最重要的糧倉之一,絕對可以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


    “不錯!為父就是這麽想的!”


    “可惜!張叔叔好像並不希望我們父子可以拿下旬邑城……”


    “為什麽這麽說?!”


    “這隻是兒子的一種直覺,反正就是覺得張叔叔和我們父子之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兒子總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


    “父親!兒子絕對不是挑撥離間,隻是想把心裏話說出來跟父親聊聊……”


    “你的顧慮,為父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張禹這次真的是有功與我們父子……”


    “這點兒子也承認,所以兒子才一直敬稱他張禹為叔叔!可張叔叔在某些事情方麵實在是太過迂腐和小心了!”


    “哼!他畢竟是一個晉人,不會真的和我們同心同德……”


    “父親說得是!不過張叔叔也的確是把那些晉人都勸走了,這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盆句除一聽薄句大這麽說話,心裏就有些不太舒服……


    剛才明明還在說張禹不跟他們父子同心同德,怎麽就突然弄得好像他那麽說話,就是為了拐彎抹角來指責自己這個做父親的?!


    本來他不顧張禹安危就直接發動攻擊,確實是有些不太厚道……


    再加上張禹直到是現在也還沒有回來,說不定真的已經死在外麵了……


    那他薄句大這麽說話,豈不就是在替他張叔叔鳴怨了?!


    若說自己沒那麽一點點愧疚也是假的,可輪得到你小子來指責我這個當父親的?!


    還繞了那麽大一圈子?!


    “哼!怎麽?!你是覺得我不應該發動突然襲擊?!還是因為擔心為父這樣做會害了你張叔叔?!”


    薄句大一聽這話也是一陣頭大……


    盆句除的心胸有多狹窄,他這個做兒子的會不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他平時說話不僅不敢有半句逾越,更是處處小心,就是生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父親雖然是父親,可父親也是堂堂的北羌王,作為他的兒子,尤其是他膝下還有那麽多其他兒子的情況下,那真的是如履薄冰……


    既要懂得表現自己的才能,又不能太過顯露……


    可怎麽就說著說著變成自己在替張禹那隻晉狗說話了呢?!


    這也太多疑了吧?!


    “父親!兒子怎麽會為張叔叔說話?!”


    “哦?!”


    “兒子覺得父親的決斷十分英明!這貽誤戰機才是最大的損失,想必張叔叔出使之前,也早就有了覺悟!本身這種時候去出使,就應該會料到我們父子會按耐不住,先發製人!”


    “他確實應該早就有了覺悟,否則何必要如此堅決出使?!”


    “明明我們都不讓他去,可他偏要去!父親不覺得有些可疑嗎?!而且兒子有點想不通,雖然旬邑南門有匈奴人出現,可張叔叔為何要帶著那些晉人往東門撤離?!”


    “張禹應該很清楚,想從我們所在的北門撤離是不可能的,至於往東門還是西門走,有什麽區別嗎?!”


    “兒子隻是覺得有些蹊蹺,那些晉人怎麽會那麽容易就相信了張叔叔的話,甚至還願意跟著他一起往東門撤離?!而最讓兒子覺得疑惑的是,他們竟然連一個殿後的人也不留下,就直接往東門撤離了……”


    “東門那邊的守衛有沒有說他們往哪裏跑了?!”


    “向北……”


    “向北?!北麵就是馬欄山,他們去馬欄山做什麽?!難不成想要翻越馬欄山去上郡?!沒道理啊!?啊!不好!我們的糧草輜重都還沒出馬欄山,張禹這個該死的晉狗一定是帶著索綝他們去劫我們的糧草輜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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