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靈慧和尚說道:“貧僧現在法力淺薄,能看到的東西很少。許多東西,都是憑借經驗。不過這個事情,絕不是表麵那麽簡單。星主不可能安排一個沒有法力的人進入永生計劃。所以,靈兒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貧僧也說不清楚。”


    羅軍微微歎了口氣,心中還是難免擔憂。


    “對了,還有個事情。之前,星主說過,當古世界消失後,會有天位世界出現。如今我在火星上,也不知道地球上的情況,但星主說地球上出現了神農世界來填補消失的古世界。星主也有算錯的時候嗎?”


    “星主不會無的放矢。”靈慧和尚說道:“這其中還有蹊蹺,隻是我們還不明白而已。”


    靈慧和尚是絕對的聰明人,見識淵博。曾經是力壓天君的存在,所以,他是絕對的百科全書。羅軍說古世界這些,靈慧和尚的記憶中的確是產生了紊亂,但他還是能將這其中想個清楚。


    這是靈慧和尚的聰明。


    羅軍是趕在古世界形成之前,到達南宋。而後來接住血淚,便令古世界消失。


    羅軍也漸漸明白為什麽當初古世界會形成,因為那是黑衣素貞的執念,她走不出去這段悲痛。而羅軍將血淚帶走,便也造成在所有人的記憶裏,從來都沒有古世界出現過。


    這是一個玄妙之所在!


    普通人,從來不知道古世界這些事情。


    而修仙者,修道者,雖然不存在記憶,但也能理解這種玄妙。


    所以羅軍跟靈慧和尚不用過多饒舌。


    羅軍也就說道:“我越發覺得,星主深不可測。或許,他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


    靈慧和尚說道:“阿彌陀佛,該明白的時候,自會明白。現在道友你如何揣度,都是無用之功,所以不如不想。”


    羅軍說道:“說的也是。不過,星主應該知道你的來曆了吧?”


    靈慧和尚說道:“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他也知道貧僧現在沒什麽威脅了。所以也就留著貧僧了。”


    羅軍微微一歎,說道:“靈慧,你心中怪過我嗎?”


    靈慧和尚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從未怪過道友。以前的貧僧,充滿了欲望,但那種欲望,要用無數的毀滅來達成。貧僧從未滿足,從未體會過快樂二字。而如今,卻是安樂自足,貧僧從心底感謝道友!”


    羅軍多看了一眼靈慧和尚。


    他真的有些不太清楚了。靈慧和尚到底是真的滿足了,還是一切都源於那大雷音普渡法。如果一旦有佛界高手施法令他還俗,他是不是也就會和伽藍殿的那些人一樣,立刻離去呢?


    這一點,羅軍想不通。


    他也不想去想了,苦惱的事情,還有很多。


    晚上的時候,羅軍與司徒靈兒睡在一起。他們本就是正式的夫妻,所以這沒什麽好忌諱的。


    當晚,羅軍並沒有和司徒靈兒做快樂之事。近來發生事情太多,也有說之不盡的話語,所以那種欲望,反而是沒有的。


    司徒靈兒靜靜的躺在羅軍的懷裏,她是聰慧之人,明白事情棘手。但她見羅軍不說,也就什麽都不問。這是屬於她的智慧!


    司徒靈兒隻是在臨睡前問羅軍,說道:“會不會,很思念她?”


    羅軍微微一呆。


    一種極致入骨髓的疼痛湧了上來。


    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她的容顏。她總是那樣的清冷,目光是那樣的清澈。她是那樣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


    而在最後,在自己的昏迷之時,她將腦核獻出。


    “再也見不到她了嗎?”羅軍感覺呼吸不暢,心口一窒,劇烈的絞痛起來。


    “靈兒,你知道嗎?”羅軍說道。


    司徒靈兒說道:“嗯?”


    羅軍說道:“這世上,一個人不管有再大的神通,他都會有無可奈何的事情。可是不管再痛,我們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如果可能,我情願你和她的世界裏沒有我。”


    司徒靈兒怔住。她瞬間就感受到了羅軍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於是,她緊緊的抱住了羅軍。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羅軍早上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司徒靈兒在定定的看著他。


    羅軍微微一怔,他看向司徒靈兒,一笑,說道:“想什麽呢?”


    司徒靈兒沒有回話,她隻是這樣看著羅軍。


    羅軍感到奇怪,但是很快,他的心就猛烈跳動起來。


    “你是……”


    “是我!”司徒靈兒輕聲說道。


    是那個……冰冷的靈兒。


    是那個大千世界的靈兒。


    一瞬間,羅軍的淚水就湧了出來。


    “我不是在做夢吧,靈兒。”羅軍一下坐了起來,捧住她清冷的臉蛋,激動無比的說道。


    她的身上,果然比之前要冰涼了很多。


    她的整個氣質,也清冷了很多。


    在平行世界裏的靈兒,終究是快樂了很多,所以與大千世界的靈兒是有很大不同的。


    這時候,冰冷靈兒說道:“你不是在做夢。”


    羅軍紅著眼說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冰冷靈兒就靜靜的任由羅軍抱著。


    她的語言,動作很少。即使是在沉睡如此之久後重逢,也沒辦法表現得很熱烈。


    羅軍忍不住來吻她的唇,她卻也不躲避,隻是臉蛋紅紅。


    好半晌後,羅軍握住她的手,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以為……”


    冰冷靈兒定定的看向羅軍,她組織了下語言,說道:“當初師父說要救你,隻有我的腦核才可以。因為我是靈體,可以將你身體缺失的所有細胞全部補齊。後來,師父將我所有的記憶都逼到了我的其他腦細胞裏。那很散亂,而我也一直都陷入了沉睡。直到最近……”


    她一字一句,說的很慢。語音清冷,看似不含任何感情。但羅軍明白,她就是一個感情內斂的人。


    而且,冰冷靈兒跟黑衣素貞很像,看似無情。可一旦動了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堅定和不惜一切。


    羅軍是幸運的,他一個人,走近了黑衣素貞和冰冷靈兒的心裏。


    也可以說,羅軍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


    天下人,千千萬,又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般情深不負呢?


    冰冷靈兒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沉睡,對外界一概不知。最近突然感到一片血光,血光之中,蘊含許多深奧的東西和營養。這種血光將我全部的記憶引入到了腦核之中。那腦核之中的所有記憶都被我讀懂了,但是我與她之間,無法融合。我能讀懂她,她卻不知道我的存在。如今,我的腦核雖然還是正常的腦核,但在血光的融合下,已經比正常人的腦核要強大十倍不止。”


    “十倍不止?”羅軍不禁瞠目結舌。


    冰冷靈兒繼續說道:“小妹和你在平行世界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小妹?”羅軍說道。


    “我覺得,她就是我小妹。”冰冷靈兒說道。


    羅軍忍不住道:“對不起,靈兒,我做了太多荒唐的事情。”


    冰冷靈兒搖搖頭,說道:“不怪你的。”


    羅軍忍不住一歎,說道:“如果沒有那麽多的事情,就我們兩人,到天荒,到地老,那該多好。”


    對於冰冷靈兒,羅軍愛到骨髓。


    他也愛其他女人,但終究,她是第一位。他多想給她獨一無二的愛,可現在,卻是不可能做到。


    冰冷靈兒握住羅軍的手,說道:“就這樣,很好了。”


    羅軍將她摟入懷中。


    這一刻,羅軍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而是悔恨,悔恨當初離別時,為什麽不多說一點。悔恨她在的時候,為什麽不對她好一點。悔恨,悔恨沒有再去彌補的機會。


    羅軍多害怕會再沒有機會擁住她,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


    所以,這一刻,羅軍緊緊的摟住冰冷靈兒。他輕聲呢喃,說道:“靈兒,我愛你。我知道這麽肉麻的話,不適合我這個年紀來說了。但是我不想再要有遺憾。靈兒,靈兒,以後都不要再離開我了。”


    冰冷靈兒感受得到羅軍澎湃的內心,她卻舒適而滿足的蜷縮在他懷裏。似乎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滿足了。


    許久許久之後,羅軍想起什麽,說道:“那……她呢?”


    這個她自然是指溫柔靈兒。


    那也是他無法割舍下的愛。


    冰冷靈兒說道:“我能夠將她壓住,現在她應該知道我的存在了。我出來時,她就會陷入一種沉睡狀態。而她清醒的時候,我也能知道外麵的一切。”


    羅軍恍然大悟。


    “這樣一直如此下去,對你的身體?”羅軍問。


    冰冷靈兒說道:“我需要足夠的營養,不過這不關她的事情。這是因為如今我的腦核容量不同尋常所導致。所以,如果我一直不出來,腦核得不到足夠的營養補充,會慢慢枯萎。”


    羅軍恍然大悟。


    他說道:“我這裏還有不少丹藥。”


    他也還餘留下了一些龍果。


    應該是能暫時滿足冰冷靈兒的需求的。


    冰冷靈兒點點頭,她說道:“我需要開始修煉了,不然身體會出狀況。”她頓了頓,說道:“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放小妹出來的。”


    羅軍點點頭。


    冰冷靈兒和溫柔靈兒能夠和睦相處,這是羅軍很開心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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