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玉簡之中,記錄著飛仙閣對各種一階、二階丹藥的收購、售賣價格,這正是穆白現在亟需的資料。有這些資料,他就能確定自己到底要煉製哪種丹藥,即能省時省力,還能將利益最大化,又不至於令自己太早暴露。


    通過此前與謝白芍的交易,不難換算出紫龍藤的價格,穆白那隻乾坤袋中的丹藥總價值為十二斤零五兩中品元石,以此能換取半株紫龍藤,也便是說,一株完整紫龍藤的價格為二十五斤中品元石,五株完整紫龍藤的價格,便是一百二十五斤中品元石。


    這個價格,對季家這樣的小家族而言,完全可用天文數字來形容了,畢竟小家族積累的財富主要以凡人使用的金銀為主,再加上其手中若有元石,也大都用來修煉,如此積蓄便更少了。


    不過,這看似天文數字般的元石,對煉丹師而言,雖不至於說輕如牛毛,但也並不是太大的負擔。看過玉簡上記載的信息,穆白再次領略到煉丹師的優越性,這完全就是一個一夜暴富的職業。


    就拿培血丹來說,其成本不過五十斤下品元石,但若煉成下品培血丹,便價值兩百斤下品元石,煉成四紋極品培血丹,便能賣到一千五百斤下品元石。這還是一階丹藥的價格,有些二階丹藥,則能賣到一千多斤中品元石一顆。


    穆白暗暗咋舌,將那玉簡收起,翻手又將謝白芍給的元石拿出,再取出藥杵,將其靠向那堆元石,不到毫息,那些元石便被吸收殆盡,藥杵表麵的紋絡也隨之變得更加明亮些許。


    “果然……”穆白自語,他其實早有發現,藥杵需要的其實並不是元石,其在當初吸收元石之後所發生的變化,更像是以那些元石的能量為媒介,喚醒某些沉睡的功能,比如他體內不同常人的丹氣等。


    而用藥杵轉化丹藥,更像是一種公平置換,便是將其所吸收的能量全部用於轉化丹藥,本身並沒有保留任何點滴。


    見藥杵將所有元石吸收,穆白才揮袖取出十份藥草,他準備用藥杵轉化一種名為石化丹的一階八級丹藥,服用這種丹藥之後,可以將皮膚鱗甲化,提高半成的防禦力,最多能維持半盞茶時間。


    中品石化丹在飛仙閣的售價為十五斤中品元石一顆,恰好在他身上便有這種丹藥,乃是當初綠菱所贈。而轉化這種丹藥所需的能量,大概為十二斤中品元石,正與藥杵吸收的能量相當。


    之所以選取八級丹藥,穆白實則有更深層次的考慮,這樣做,其一可以讓旁人對他產生錯誤的估測,便以他隱藏身份,其二,則是就時間、效率等綜合考慮,拿十顆八級丹藥和飛仙閣再做交易,最不容易遭人懷疑。


    將十份藥草放在地上,穆白展手取出一顆中品石化丹,放在藥杵上,眨眼間,這顆丹藥便被藥杵吸收,而後,他又接連將藥杵放在十份藥草之上,十數息後,這些藥草全部變作中品石化丹,被他攝入瓶中收起。


    收起轉化出的石化丹,穆白將目光投向藥杵,發現相較之前,其略顯暗淡,而其表麵的那九個丹爐印紋,此刻則已被點亮半個,散發淡淡的微光。


    “這些丹爐印紋到底是什麽?”穆白自語,思索少許,他將藥杵重新收起,閉目養神,動用《搬血經》,開始修煉。


    很快,數個時辰過去,穆白霍然睜開雙眼,眸中閃過兩縷精芒,經過這幾個時辰的修煉,他已經到了醒血二重。


    眸光微閃,他起身推開房門,發現竟已是第二日晨間。許是聽見他打開房門的聲音,季詩雨也從隔壁走出。


    “我閉關的這段時間,可有人前來探視?”穆白直接問道。


    季詩雨輕輕點頭,道,“的確有三波人來過,我都以公子此前吩咐,如實答複。”


    “三波?”


    “其中兩波,一者是林家之人,還有一者則是金家之修,至於另外一波人,我則並不認識,但看裝束似是飛仙閣之修,三波人都未做掩飾,很好認出。”季詩雨回憶道。


    穆白點頭,並未感到詫異,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且想來昨日來的人並不止這三波,暗中肯定還有,隻是並未露麵罷了。


    摸了摸下巴,他問道,“那你可記得,在這第三波人中,可有顯得較為特殊之人,比如童子、眉目慈善的老者之屬。”


    季詩雨凝眉沉思少許,道,“經公子這樣一說,我才記起在那第三波人中還真有一個童子,此人打扮雖故作老成,但年齡其實並不大,且走路姿態古怪,若是留心,能看出其與旁人之間的微小差異。”


    “果然……”穆白翹起嘴角,眸中露出深邃之色,心中已有了計較,道,“去飛仙閣吧!”


    “好!”季詩雨點頭。


    二人下樓退了房間,離開客棧,還未走出太遠,便見一行十餘人,擁簇著一個白須老者迎麵走來,那老者體態枯瘦,身材並不高,迎麵走來的過程中,始終麵掛微笑,看上去很隨和。


    雙方相隔還有二十餘丈,那老者便抱拳道,“想來道友便是道古了?”


    穆白偏頭看向季詩雨,露出不解之色,問道,“此人是?”


    “金家三個丹海境老祖之一,金叔牙,乃是金叔羊的堂兄。”季詩雨壓低聲音道。


    穆白點頭,回首看向那枯瘦老者,微露出一絲笑意,道,“在下正是道古,對麵可是金道友?”


    “真是什麽都瞞不住道友。”金叔牙微笑點頭,揮手示意身後的人不要跟來,才繼續走向穆白,最後在其身前三尺處停步,道,“能在這繁華內城遇見道友,也是一種緣份,不知道友可願賞光,到樓上小酌?”


    說著,他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酒樓。


    “道友以誠相邀,焉有不去之理。”穆白麵懷淡笑,金叔牙出現在此地,他便已洞悉其目的,很明顯這並非巧遇,既然對方蓄意已久,他自然也要給其一個明確回複。


    “道友真是爽快人,難怪年輕有為。”金叔牙微笑依舊,揮手向身後的仆從打個手勢,那仆從便快步向金叔牙指的那座酒樓趕去。接著,金叔牙也轉身麵向那座酒樓,道,“道友,請!”


    “請!”穆白點頭,同季詩雨跟在金叔牙身後,登上那座酒樓,進入一間早便預訂好的雅閣,這雅閣一麵臨窗,雖隻有丈許大小,但布置精妙,同時進入三人,仍不顯得促狹。


    各自坐下後,金叔牙笑看向季詩雨,道,“數年不見,季家小姐越發端莊,才貌更是漸長,我聽人說,季小姐已能煉出成品丹藥,真是可喜可賀,季家有季小姐這樣的人才,何愁在北城沒有立足之地。”


    “前輩謬讚,詩雨愧不敢當,季家能在北城能有立錐之地,還要承蒙金家的諸位前輩多加照顧。”季詩雨略顯局促,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金叔牙微微笑了笑,從季詩雨身上收回目光,看向穆白,道,“看道友年齡並不大,卻有如此本事,當真是人傑天驕,未想到在我隱域除了上清源門的英傑,竟還有道友這般奇才。”


    穆白端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不置可否的道,“我並非隱域之人,隻是途經貴地,應朋友之邀,在此小居幾日。”


    “原來如此!”金叔牙點頭,若是不經意的問道,“不知道友仙鄉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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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此八十餘萬裏,雲端飄渺之地。”穆白淡淡道。


    金叔牙微震,飲茶定了定神,道,“那便是皇道神宗了?”


    穆白不語,隻是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金叔牙抬起衣袖,借飲茶的契機,擋住微有變幻的臉色,少許,才放下茶杯,道,“我聽聞貴宗天驕路東來……”


    “那是我要好的朋友,想我二人年前還在一起飲茶論道,如今卻天各一方,隻怨我漂泊不定,看來過幾日,是該回去敘敘了。”穆白淡然看著金叔牙,適時開口,截斷其即將說出口的話。他神色平靜,目光澄澈,看上去很隨和,卻又透露著幾分高深。


    金叔牙臉色再變了變,道,“原來如此。”


    頓了頓,他再道,“想來道友這番遊離,是想有所建樹了?”


    穆白搖頭,道,“在下閑散慣了,喜好四處漂泊,在此也不過小憩幾日,何談建樹。”


    飲了口茶,他繼續道,“不過既然收了詩雨為弟子,將來定要再回來看看,督察她的功課,不能讓她辱沒我紫金之名。”


    金叔牙長鬆一口氣,笑道,“不說閑話了,酒菜將涼,道友快請!”


    穆白提起玉箸,夾起一塊素食放入口中,金叔牙見狀,也拿起手邊的玉箸。一頓飯大概吃了半個時辰,席間金叔牙又旁敲側擊的問了些問題,都被穆白巧妙應答過去。


    一頓飯下來,穆白在金叔牙眼中,徹底變得高深莫測,同時,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飯後便告罪匆匆離去。


    走下酒樓,穆白露出一絲笑意,同季詩雨緩步向飛仙閣走去,不多久,二人便進入飛仙閣中,這次有了經驗,二人直接便登上七十樓,在丹藥交易之所拿出謝白芍給的那張貴賓卡,而後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八十二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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