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虛幻空間中,仙音彌漫,光霞氤氳,一道道瑞虹飛舞,一片片寶光馳聘。


    那朵純白色的仙葩已經完全綻放,但更多的光曦依舊再從其他枝椏中湧出,融入仙根母體,再由那母體匯於中央的原始枝椏,最後流入那朵仙葩之中。


    穆白手中,那隻梧桐斷枝已經耗盡生機,化作齏粉消散,金色小人直接從識海中走出,進入丹田,再度斬下一根段梧桐樹枝,放入他的手掌。


    瞬時間,虛幻空間中,那株仙根上流淌的光曦更加濃烈了。它們竟是一縷縷生機,這是在之前誰也不曾預料到的。


    仙葩綻放,仙根抖動,那些伴生枝椏繼綠葉化散之後,也開始逐一枯萎,這時,依舊有更多的生機湧入穆白體內,然後進入虛幻空間,融入那朵純白色的仙葩之中。


    “凡胎……豈是表麵上那般簡單。”


    金色小人落在地上,化成另一個穆白,不過此刻他的雙眸已經半開,裂出一條細小裂縫,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穆白本體。


    “萬域之中,諸天之內,各種體質,又豈當得上返璞歸真?”金色小人在呢喃。


    當然,這些話穆白的意識是聽不見的,此時他處於一種半醒半悟的混沌狀態,根本便聽不到半點聲音,看不見任何景象,唯有最後一絲清明,保持著《化龍天功》的持續運行。


    嗡!


    虛幻空間中,一根根伴生枝椏枯萎,化散成煙,同那些綠葉一樣,彌漫在那朵仙葩周圍。


    這時,除了中央的那根原始枝椏之外,其他八根原始枝椏竟也開始幹枯,一一泯散。


    “鐺!”


    各種仙音持續響起,無一重複,時而浩瀚,時而舒緩,時而蒼桑,時而悲涼。


    代表生機的光曦已不在流淌了,它們匯聚在仙根母體之中,明亮耀眼,宛如一輪烈陽,但隨時間過去,那團烈陽的光華卻越來越黯淡了。


    而這時,仙葩凋零了,一顆道果誕生,仙根母體中的生機轉而湧入這顆道果之中。伴隨仙葩凋零,其飛速成長,不斷變化,竟化成了一個粉嘟嘟,宛如胚胎般的小人。


    “哢嚓!”


    最後一片花瓣枯萎了,仙根母體中的光曦也被耗盡,其開始碎裂,而那個小人還在繼續成長。


    他的五官逐漸顯化,四肢開始分明,隨著時間過去,仙根母體不斷炸裂枯萎,那小人的樣貌也越來越清晰。


    他身著一件白衣,雙眉宛如刀鋒,麵孔剛毅,下頜略顯方正,渾身籠斥一股仙意,不是穆白,又能是誰?


    這小人,竟與穆白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區別。


    “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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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根母體徹底炸開,泯為飛煙。那結出的小人則飛速墜落,跌入虛幻空間的‘泥土’之中。


    “凡胎……成了。”金色小人麵無表情,他那半開的眸子似是穿透穆白身體,徑直落入虛幻空間之中。


    “這世間萬般體質,哪個又能比得上凡胎?可笑世人癡愚,隻知凡胎前期難以修煉,卻不知其大成之威。


    世間萬般法,莫過於返璞歸真。凡胎,乃是這世間最為純樸的體質,也是最契合這諸天萬法,各種本源的體質。


    我結成凡胎,已超脫世間萬種體質,淩駕於萬種法之上,直追本源,比世間其他修士少走很多彎路。


    大器晚成,莫過於此。”


    金色小人閉上半開的眼眸,驀然變小,沒入穆白眉心,進入識海之中,仿如自始至終都不曾出現過。


    噗!


    虛幻空間中,那個小人完全墜下,跌落在‘地麵’之上。瞬時間,整個虛幻空間都晃動,其周圍白茫茫的霧氣沸滾,世界開始坍塌。


    一片片霧氣湧來,將那小人包裹,隻見他竟逐漸化散,竟變為一縷縷虹霞,慢慢融入穆白的肉身之中。


    這一刻,穆白的肉身發生了一種看不見的變化。


    其體外的光曦越發璀璨,卻依舊並不耀眼,他的每一塊骨,每一寸肉,每一滴血,似都突然明亮,煥然新生。


    但若仔細看,卻又發現這些血肉骨骼似乎並沒有任何變化,然而變化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隻是這種變化十分飄渺,難以捕捉。


    “這便是我修成的體質?”穆白緩緩睜開眼,低頭看向雙掌,此時此刻,他的雙手依舊光華璀璨,霞光氤氳,其整個人,亦充斥一股仙意,宛如神明。


    “凡胎……”穆白明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躍上心頭,使他瞬間明白,自己到底修成了哪種體質。


    “原來,我的體質才是種真正的瑰寶。《化龍天功》並不是在改變我的資質,而是在喚醒我的體質,之前那一步步的修煉,竟都是為了喚醒真正的凡胎。”穆白眸中逐漸閃起一絲精芒。


    這一刻,他才終於明晰,凡胎,並不差於世間的任何體質。


    隻是一直以來,這種體質都如被封印一般,無法展現出真正的威力,所以才會被世人誤解,以為凡胎乃是廢體。


    但實際上,隻是世人愚昧,不曾找對修行的法門,才使得明珠蒙塵。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穆白呢喃,想起另一個世界,《道德經》中的一句話。


    嗡!


    他緩緩站起身,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在和鳴,在這四宇之中,似有無窮無盡的奧義彌漫而來,大道在吟唱,規則在震動,這是他在從前從未感應到的。


    轟!


    天空,一朵朵烏雲凝聚,無聲無息見,穆白所在的這片山穀竟已被濃濃黑雲掩蓋,大風漸作,雷霆漸起,群山簌簌,萬物息聲。


    嘩!


    一道雷霆降下,劈向穆白所在的那座山洞,而這時,站起身的穆白方才有所感應,驀然回頭,隻見一道雷光竟已當頭落來。


    “這是……”穆白心驚,猛然並指點在眉心,喚醒第三蓮,試圖阻攔這道雷霆,但卻發現那雷光竟完全無視防禦屏障,一閃之間,便轟擊在他的肉身之上。


    蓬!


    穆白倒飛出去,胸前衣衫炸裂,體外雷光湧動,他暗暗心驚,這雷霆入體,竟開始直接破壞他的身體,全無半分化解的可能。


    “天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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